八鳳閣拍賣雖已過, 但城中人仍對此津津樂道,說的最多的是那個魚族,迷失之地無淵海境那可是個神祕的存在。
春意樓, 夏玖川正用乾果逗着童,赫連瓊晟樂呵呵的跑來了, 童藉機抖着尾巴跳下桌, 哭唧唧罵玖川榴芒,而且還不敢提名掛姓。
“馬上便是神武場大比了, 還那麼閒”夏玖川問他。
“即便我日日苦修,也不會再有多大進步。”赫連瓊晟不在意。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夏玖川不掩眼中鄙夷, “想偷懶直說。”
“明知榜首無望, 我也懶得再去爭搶, 我這叫識時務。”赫連瓊晟坐到玖川身邊,眉眼中帶着笑。
“有喜事”荊鳳陽聽見聲音從隔壁房間出來, 剛進屋瞄見他眉開眼笑的傻樣便開口問他。
“聽說了一件事, 樂死我了。”赫連瓊晟哈哈的拍大腿,“申屠則尺和諸葛青茹在御景樓幽會, 樸菱兒去捉.奸, 大鬧御景樓。”
“呃”夏玖川怔住,荊鳳陽咂咂嘴, “兩個美人在懷, 太子豔.福不淺啊。”話中幸災樂禍的意味很明顯。
“渣男。”夏玖川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他替真正的樸菱兒抱不平。
“唔啥意思哈”赫連瓊晟不解的問他。
“你們一丘之貉。”夏玖川掃了瓊晟和鳳陽兩人一眼, 三妻四妾, 坐擁佳麗三千什麼的,口水來回交換,太髒了。
不理解夏玖川的氣打哪來,但赫連瓊晟也聰明的沒再往後問,眼睛掃了一圈後岔開話題,“櫻濯和沐鳴他們呢”
“我想喫糖酥櫻濯去買了,沐鳴在隔壁休息。”夏玖川回道。
“你真把他當侍從使喚啊”赫連瓊晟驚訝。荊鳳陽瞥了他一眼嗤道,“人樂意慣着他,你管得着嗎”
“我使喚他他聽,嫉妒”夏玖川也懟了回去,買糖酥是假,偵查神君閣是真,但這話是不可能和他眀說的。
“多少人想讓我使喚我還不屑吶,有什麼可嫉妒你”赫連瓊晟翻個白眼一副爺叼炸天的嘚瑟樣。
“行啦,說吧,來找我有事”夏玖川涼涼的問他。
“就是因無聊纔來找你們的,走,請你們喝酒去。”赫連瓊晟又拉又拽的把倆人拖出屋,“走吧,地方隨你們挑。”
神君閣外,櫻濯勘察過四周地形後,尋了一座酒樓進入,他正盯着外面思考出入的路線,童便從外面跳了進來。
“玖川呢”見童出現,櫻濯開口先問夏玖川。
重色輕友,傷貓心了童心中悲桑,但又不敢真把話說出口,“和瓊晟那小子出去喝酒了,喝花酒”着重後面兩個字。
花酒櫻濯眉心擰了起來,但很快又平靜下,“玖川有潔癖。”所以他是不會和亂七八糟的人亂搞的。
“你可真信任他。”童不滿的哼了下,繼而扭頭盯向窗外的神君閣大門問,“你真打算進去以你現在的階品暝蚩一隻爪子都可以拍死你。”
“我還未全部覺醒,身上的魔息尚可隱藏,一旦魔息爆發,我連神君閣的門都進不去。”所以他纔想着現在進去。
“計劃”童問他。
“神武場大比時,我潛入神君閣,你去北門,三個時辰我若未出來你便爆出魔息引得城中大亂。”櫻濯有條不紊的說出計劃。
“可以。”童點頭,片刻後又問,“那夏玖川呢”
櫻濯不答,默了半響後纔開口,“不管他。”
“什麼”童驚訝,“他不是說和你同去嗎”
“我一個人可以,帶一個人倒麻煩了。”這話說的無情,但童明白,他是怕自己一旦遇險而拖累了夏玖川。
“確定”童向他確認,夏玖川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瞞的住嗎而且他若知曉被騙,估計會用青鳥砍了櫻濯的。
見櫻濯不迴應他,童低低嘆了口氣也不再問下去。“待還了七青蜀府的恩情後,你便和我回迷失城吧”
“迷失城”櫻濯問,他從未聽童和他提過這裏。
“魔族的主城,一旦你徹底覺醒迷失城便會重新打開,魔帝的斷闋在裏面,你取得斷闋後城中所封印的魔族便可全部重生。”
櫻濯沉默,斷闋是一把重劍,魔帝的劍,一旦迷失城開啓他便是魔帝,那時再無回頭路。
“夏玖川只是你生命中一粒塵埃,微不足道。”童低沉的勸道,“你的路不止於此,你還有未完的大業。”
靜默了很久,櫻濯啞着聲音開口,“我會和他刀劍相向嗎”
童哽住,他若是點了頭他撂攤子不幹了咋辦“你若成了至尊,世間一切皆是你的,何況,何況他一個夏玖川”
乾巴巴的說完仍不見櫻濯有反應,童頓時急了,“勝王敗寇,古往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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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便是如此,權和情你二者選其一。”
櫻濯盯着湯盅中冒着的熱氣,默默的喝了一口,“我全要”
“”童怔了怔,“你,你未免太太貪了吧”
“你說的,我若成了至尊,世間一切皆是我的。”櫻濯眼中閃過抹厲光,癲狂,貪婪,欲.望,和勢在必得。
花閣中,赫連瓊晟和荊鳳陽左擁右抱,快活似神仙般,夏玖川本就生的俊秀,且又是赫連瓊晟帶去的,有的是美人向他示好。
夏玖川有潔癖,不單是身上也有精神上的,面對貼上來的美人他着實難以消受,便很丟人的尿遁了,逃般的跑出了花閣。
街上,夏玖川拍着身上的脂粉,額上已有薄汗,對敵時,他從不憐香惜玉,但對花閣中的女人他打又打不得,只有狼狽的逃了。
“夏俠士。”閆珊盯着前面的人試着叫了一句。
“嗯”夏玖川聞聲回頭,有些意外會遇見閆珊,“閆姑娘。”
“夏俠士一人在此”閆珊上前左右看了眼,“瓊晟呢”
“我”夏玖川頓了下,眼中閃過尷尬,“走散了。”
閆珊掃了眼他領口的脂粉,心中瞭然但也未戳破,“我剛從諸葛府出來,本想一人走走,既然遇到不如一起吧。”
閆珊說的坦蕩,夏玖川也乾脆的同意了,對眼前這個颯爽的姑娘他很有好感,直爽而不做作,聰明又懂分寸。
路上,閆珊幾次用餘光打量夏玖川,見他似是想一路悶到底,便開口打破了沉默,“聽瓊晟說夏俠士有意在皇都定居”
“閒聊時隨口說的而已。”夏玖川並未承認這個消息。
“也是。”閆珊瞭然,似乎他的回答和她想的一樣,“外面天地廣闊自由自在,夏俠士怎願自斷雙翅甘居於牢籠之中呢”
閆珊話中有感傷,但夏玖川也未解釋什麼,“閆姑娘嚮往外面”
“外面有山川河流,廣袤天地,很值得嚮往啊。”閆珊道。
“天地太廣袤會讓人迷路的。”夏玖川似是玩笑般隨口道。
“腳踏萬里山河,眼觀秀麗山川,不枉此生。”閆珊淺笑。
“閆姑娘灑落。”這落拓不羈的性子倒和荊鳳陽有幾分像。
夏玖川的眼神自始都很平靜,不悲不喜不驕不躁,彷彿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進不到他的心,這個人閆珊看不透。
“神武場大比,閆姑娘可有居榜首之心”夏玖川問她。
“皇都衆青年才俊中天才衆多,閆珊怎敢自大”閆珊回道,“夏俠士年紀輕輕便已有如此階品,若生在皇都也是一風雲人物。”
“只是比別人幸運些罷了。”這話是真的,他有腦海中的青藤,那如同一個儲存息的倉庫,而且他的身體還異於常人。
“夏俠士太謙虛了。”閆珊這話說的並無幾分真心,修者年齡和階品掛鉤,所以她也不知夏玖川真正的年紀。
夏玖川不再往下接,從始至終身上都彷彿裹着層冰霜般,也不給個笑臉,若換了其她人估計早惱羞成怒的抽他了。
“夏俠士。”閆珊頓住腳問夏玖川,“可要進茶樓喝杯茶”
想想赫連瓊晟和荊鳳陽估計還在醉生夢死,夏玖川也沒什麼地方想去,於是便點頭同意,“可以。”
舜親王府,申屠境坐園中正和一人下棋,一個護衛走來和他彙報了樸菱兒大鬧御景樓的事,他捏棋的手一頓繼而又正常了。
“這下太子殿下臉面可丟盡了。”將軍閆戰搖頭嘆氣。
“小孩子間的打鬧,很正常。”申屠境平靜的說。
“此事肯定會鬧的全城風雨,只怕恭和王會用它”閆戰擔心。
申屠境又落下一子,神情依舊是淡淡的,“則尺自己的事讓他自己解決。”
“想當初樸菱兒何其的穎悟絕倫,冠絕皇都,如今卻”閆戰可惜的直嘆息,“可惜了。”
“天才不止一個,一個去了,一個又起來了,這個大陸不會因誰而改變。”申屠境道,“即便變了,那也是它該變了。”
閆戰不懂申屠境話中的深意,只覺得很深奧。“今早我進了宮,始帝怕是不行了。”
“最晚過不了七月。”一顆黑棋子落下,磕出清脆的響聲,“算計了一輩子,臨了仍跪在腳邊哭的有幾個什麼都留不住。”
“城中局勢混亂,不知王爺站在哪邊”閆戰試探的問。
“誰以百姓爲先,我便站何處。”申屠境擡頭直視閆戰。
“王爺仁德。”閆戰道。
“將軍呢”申屠境問他。
“誰贏,我便尊誰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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