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確實是這樣,她醒來就在醫院了。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隨而來的是一股陰冷的風,無端的恐懼侵蝕着來到這裏的人們,人們說醫院是一個晦氣的地方,佈滿死亡氣息的地方,絕望,悲傷,害怕,但是當它迎來一個新生命的時候,一切都那麼讓人感激。
“安小姐,很抱歉,孩子沒有保住,請節哀。”
“大夫,你說什麼”安洛楚以爲自己聽錯了,緊緊拽住醫生的胳膊。
“安小姐,請冷靜一下”
一束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攝在安洛楚的手上.那是這清冷的冬日裏僅存的一絲溫暖,如同母親的手覆蓋在自己凍得冰涼的手上,一如寒冷的冬天中自己身上僅存的那件帶有溫度的大衣,雖然渺小的簡直微不足道,但卻不顧一切地想要抓住若有若無的陽光,是那樣渺茫,就像那一絲希望.明明知道這只是黑暗中比一顆星辰還渺小的光亮,卻依舊要拼盡全力去夠到。
有一瞬間她想站起來逃走,逃離這個晦氣又陰暗的地方,可是她動不了,渾身都動彈不得。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安小姐,很抱歉,孩子沒有保住,請節哀。”醫生的話一直迴響在耳邊,時時刻刻提醒着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哎,你說女人自己都不自重,還指望男人去尊重她嗎”一個聲音略有沙啞的女人說到。那聲音,她感到耳熟,好像是護士。
“哎,你懂什麼人家自己願意,沒看那男的都給支票了嗎這說好聽點兒是分手費,說不好聽的”後面她們說了什麼,她沒聽進去,只是卻清楚的聽見了什麼支票
“以前都不知道她叫啥,總在電視上混個臉熟,現在才知道,她叫安洛楚”
安洛楚,安洛楚,就是她,她做過這些骯髒的事兒嗎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說,別的女明星不是就指着懷孕嫁入豪門嗎那安洛楚是腦袋秀逗了吧還拍打戲,把孩子給打沒了吧孩子是無辜的呀”
孩子,孩子
安洛楚無力的平躺在還算寬敞的病牀上,房間裏都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靜靜的望着潔白無暇的天花板,眼神空洞得就像失了靈魂的布娃娃一樣。
臉色蒼白的嚇人,原本嫩紅的薄脣也毫無血色。整個病房裏充斥着絕望的氣息,彷彿在這裏:多呆一秒,整個人就會窒息而死一般。
原本以爲這已經是最壞的結果,沒想到等待她的是堪比地獄一般的折磨。
“我安家沒有你這麼一個敗壞家族名譽的女兒,明天我就登報,我們解除父女關係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