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因爲在家時間少,而我的年紀也大了,身體大不如前,夫妻恩愛的次數越來越少。更糟的是起先我自己並未覺察,直到一次公司組織的例行體檢,男科大夫問我性生活的頻度,我才猛然發現有時候我們一個月纔會有一次。
這種情況下,王瑤開始發生變化。只是這種變化是日積月累起來的,我沒有覺察。我承認我忙於工作對她忽視了。
那一次我在南方一個城市出差。那裏有一個我們很重要的合作伙伴。老闆是位女士,女強人,叫潘莉的,潘總。
她祖籍山東,爲人豪爽。白天談完業務,晚上硬拉着我喝酒。我很害怕,因爲潘總喝酒很厲害,而她手下還有幾個北方人:一個山東人,一個內蒙人,兩個東北人,喝酒也非常厲害。山東人喝酒講規矩,東北人喝酒講豪氣,內蒙人喝酒講霸氣直接用大瓷碗喝。我以前跟他們喝過,是真喝怕了。
我推說要趕晚上的航班,怕誤事。
潘總說:“誤不了飛機,你是怕喝酒吧這好辦,我一個人陪你喝總可以吧你看你待遇多好,我一個美女陪你喝”
我想也行,一個女人的酒量能有多少必定不會誤事。關鍵還是盛情難卻。於是,我就答應了。
潘總其實也就30來歲,打扮時尚,還是很吸引人的。但我可不敢對她有想法,她是真正的生意人,如果真對她有想法,那代價就大了。
我是夜裏12點的紅眼航班,我和潘總一直喝到晚上10點才結束。
我打車去機場,而潘總是她老公開車接走的。
出租車在濃濃的夜色中向機場駛去。也就是十幾分鍾後,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看是王瑤的,我接聽電話,語氣輕鬆愉快:“寶貝,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有什麼事情嗎”
“你在哪跟誰在一起”王瑤的語氣中火藥味十足。
我一頭霧水,不知道她的無名火來自哪裏,我說:“在哪在出租車上,我自己啊”
“別演戲了,我剛纔都聽見了,那個女的是誰”王瑤在聽筒那邊吼道。
“你怎麼會聽見你聽見什麼啦我可是在外地啊,你做夢了吧”
“剛纔你的手機誤撥過來了,我聽見你跟一個女人在說話。你不要狡辯,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真的沒有”
“好吧,你撒謊吧你”然後,啪的一聲電話斷了。
我連忙查看通話記錄,果然十幾分鍾前我的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竟然就是王瑤的。鬼使神差,我居然也誤撥電話啦。
那時候,我還和潘總在一起,我趕緊回想剛纔都跟潘總說了什麼,沒啥啊,都是客套話,我問心無愧。
我立刻打電話給王瑤,她不接,再打,還不接。我心裏也來氣,索性等等吧。
等了十幾分鍾,倒是我的氣先下來了,女人嘛,還是要哄哄的。我再打電話,她接了。
我是這樣解釋的:“我上車前,跟我一個客戶一起喝酒,你都聽我們說了什麼啦”
“幹吧幹”酒精的作用下,我腦子還不太清醒,我大聲重複着這句話,心想,這句話有問題嗎
旁邊的司機聽見了我們的對話,忍不住笑出聲來。我不解問他笑什麼。
司機說:“在北方,幹就是上牀的意思。”司機是北方人,一口北方口音。
我立刻恍悟,王瑤把我和潘總的話聽成:我說上牀吧潘總說:上。
我簡直哭笑不得,我衝電話那頭的王瑤說:“那是我的一個重要客戶,我們在喝酒,我說幹,是乾杯的意思。”我記得酒席結束喝盡杯中酒時,我和潘總好像有那樣的一番對話。
王瑤說:“讓我怎麼相信你”
哎,這可讓我咋證明我急火攻心,猛然間想到一個理由,我說:“你聽見我說那句話是幾點幾分”
王瑤說:“九點五五分。”
我說:“今晚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是十點一刻左右。你認爲我如果真是幹那事,十幾分鍾夠嗎”
王瑤說:“十幾分鍾是不夠,但現在是十點半。半個小時夠了。”
我又想到一個理由:“我十點就上出租車了,我現在還在出租車上。”
王瑤說她不信。
沒辦法,我把手機遞到司機跟前,我說:“師傅,你跟她說句話。”
司機衝着話筒問:“什麼事啊”
“師傅我問你,你是出租車司機”王瑤在電話那頭問。
“是啊”
“你現在去哪”
“機場啊”
“他是一個人”王瑤指的是我。
“對”
“沒有一個女人嗎”
“沒有”
“師傅,請問你的車牌號碼”
司機有些不悅,但還是告訴了王瑤。
王瑤還要繼續問,司機忙說:“小姐,我正在開車,是在高速上啊。”
然後是我接着說:“你還要問什麼師傅要專心開車。”
“好吧,你把車窗打開。”
“你幹什麼”
“我要聽路噪。”
“啊”
我打開了車窗,王瑤一定隱約聽見了汽車行駛的聲音,更主要的是聽見了過往的汽車的喇叭聲。
兩分鐘後,我對着手機講:“還聽嗎”
王瑤已經扣死了電話,我想她應該相信我了吧
司機同情地對我笑笑:“老婆吧”
我無奈地聳聳肩說:“小老婆”
早上六點,我終於走進了家門。我向王瑤打招呼,王瑤不理我。接着,我拿出準備好的禮物一條手鍊。這是我臨時在機場的商店買的。她收下了東西是要了,但臉子還是不好看。
“你還在爲那個事情生氣你是誤會了。”我說。
王瑤說:“我怎麼誤會了,這麼晚了,你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換了哪個做老婆的不生氣”
“我是談工作,談生意”
“算了吧,白天那麼長時間你不談,非要晚上談。就是晚上談,9點以前談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