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烏桓,丘力居已死,樓班“少不更事”,上下基本落入蹋頓掌控。這些年,草原大變,中原大亂,劉夏的強大似乎讓蹋頓找到了榜樣一般。在烏桓力行改革,完全跟着劉淵學習。
效果自然是有的,烏桓的國力提升不小,但與劉淵一樣的是,操之過急,並不是所有烏桓首領大人都支持蹋頓的改革。畢竟,按照蹋頓的意思,他們手中的權力、部民、財富,有不少都爲王庭所切割攫取,上下自有不甘者。
這些年,烏桓內部屢生動亂,但都被蹋頓強勢鎮壓了。但如今蹋頓雖然號令諸部,但烏桓內部,依舊有如蘇僕延、烏延、難樓幾人,能與蹋頓扳扳手腕。
蹋頓西行,除了欲與袁紹交好,共同對付夏軍之外,更有借袁紹支持,力壓其餘貴族,強化他統治的意思。胡夏的成功,給蹋頓打開了一扇窗,讓他看到了一條以往胡人只敢幻想的通途。
爲表誠意,蹋頓從部落中精選了五百匹良馬,帶到薊城,獻與袁紹。袁紹喜而納之,撥與擴充不小的顏良騎軍,擊敗了公孫瓚,也收穫的不少騎卒戰馬。爲表重視,袁紹親自出迎,攜手蹋頓入城敘話。
兩方之間,郎有情,妾有意,相談甚歡。得到袁紹的允諾,全力支持蹋頓,合力對抗夏國,相約盟誓。
蹋頓大喜而歸,帶着袁紹賞的十數車財貨,回右北平,準備領軍向西北,從側邊支持袁軍對付夏國漠東府軍。
蹋頓洞察局勢,連公孫瓚都被袁紹滅了,對袁軍不敢輕惹。北邊的夏軍也不好惹,想要背靠袁紹,在兩強相爭之間,壯大己身。自覺誠意十足,殊不知,袁紹笑面之下,也存了吞併烏桓之心。有匈奴在前,對胡人,袁紹心中戒心甚重,眼前不過利用一番,日後一旦有機會,必吞而滅之,令其爲袁軍養馬放牧。
“對蹋頓此人,諸位有何感想”蹋頓離去,袁紹留下幾名親信謀臣,問道。
“此僚,知進退,狡黠,有野心,僅看其敢輕兵應邀前來薊縣,足見其不凡。雖然對主公表現出敬服之態,依在下料,只要給其坐大的機會,怕又是一個劉淵”許攸點評,對袁紹擡手稟道:“主公,如今看來,蹋頓此人,不得不防”
“下一個劉淵”袁紹聞言冷哼一聲,帶着點蔑視道:“子遠,太過高看他了”
見袁紹有些小視蹋頓,許攸有些牙疼,正欲再出言,便見袁紹補道:“不過蹋頓此人,確實地防着,否則成爲幽燕禍患,就不妙了”
“主公在下聞烏桓諸部,雖爲蹋頓總攝,但如蘇僕延、烏延、難樓等部落大人,與其相抗。在這方面,我們可動些心思”田豐出列諫言道。
聞言,袁紹眼神一亮,思索片刻,便命令道:“陳琳,替孤擬一道詔書,假天子命,封蹋頓爲烏桓王,封蘇僕延三人爲烏桓單于”
“唔”沉吟一會兒,又對堂下一人道:“陰夔,你帶足財貨禮物,出使烏桓,招撫烏桓諸部”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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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衆人互相望了望,幽州之重,重於泰山,尤其西北皆面夏國,州內局勢複雜,民心未定,若要留人守衛,需得一位撐得住場面的人物。
“主公,如今幽州情況繁雜,西北有夏軍威脅,東有公孫度蠢蠢欲動,還有諸族胡人需安。如今主公麾下,有此能力統軍安定州郡,力卻強敵者,非麴義將軍莫屬”思量一會兒,荀諶主動提議道。
“麴義”袁紹嘴裏呢喃道,此人如今已是袁紹屬下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將,將才卓著。有其坐鎮幽州,應付夏軍與烏桓、公孫度,問題應當不大。只是如今,隨着麴義屢立戰功,于軍中的威望甚隆,放其獨領一州,他實有些不放心。功高震主,再加麴義越加傲慢自負,袁紹心有戒心。
當然不會將猜忌之心表現出來,袁紹表情平淡,搖頭道:“麴義乃孤大將,以後西、南戰事,孤對其還有大用。放在幽州,太過小用了,還是讓他隨孤回鄴城吧”
見袁紹拒絕了自己提議,荀諶默然,坐下。倒是旁邊的許攸眼神一閃爍,他大概明白了袁紹的心思。
擡手建議道:“攸,向主公推薦二人”
“講”
“別駕田豐,與將軍張郃”許攸自信滿面:“田元皓有良、平之謀,權略多奇,才能卓著,有其主政幽州,萬事可定張儁乂用兵巧變,善處營陳,北征以來立功無數,在代郡應對夏將,亦遊刃有餘。有此一文一武,主公可放心幽州事”
袁紹雖然發問,但其原有計較,就是讓其二子袁熙替其坐鎮幽州。又憂其豎子,難以應對幽州複雜的局勢,如今許攸的建議,令其眼前一亮。
田豐,袁紹雖然惱其剛直犯上,但對他的才幹還是清楚的。張郃,此人將才,自幷州投效後,屢建功勳,統軍有方,對其能力也頗爲欣賞,一直有重用的打算。有此二人於幽州主理軍政,應該不差尤其田豐,放在幽州,既可發揮其才幹,又可使耳邊清淨一些,此事可
“善”下定了決心,袁紹當即拍板:“孤令,田豐爲幽州別駕,主理幽州軍政,內安黎庶,外撫夷狄,北拒胡夏。張郃爲蕩寇將軍,統軍兩萬,鎮守幽州。令加高幹爲護烏桓校尉,配合二人。唔,孤思二子袁熙,業已年長,外放於幽州任刺史,監察諸郡”
最終將袁熙放在幽州,自然無意用其才幹,除了歷練之外,也有向外界昭示,這幽州,是他袁紹的
“主公英明”袁紹此安排,也算合理,底下諸臣一齊讚道。
許攸笑眯眯的,對袁紹聽其建議,看起來很是開心。只有其側的郭圖,掃了眼田豐,眼神中嫉妒之色一閃。
“元皓,幽州與孤二子,就交與你了責任重大,還望元皓受累”袁紹起身,對田豐一禮。觀察到田豐表情的激動,這個時候正該收服人心。
對袁紹的“信任”,田豐自然心情澎拜,比起袁紹,當初的韓馥差得太遠了。至堂中很是恭敬一禮:“臣,必不令主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