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您叫我弗西就好。我爲議員先生服務了整整五十年，是他最忠實的僕人。不得不說，眼下要看着他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我心裏相當難受，希望他能在嚥下最後一氣前，完成自己最後的期望。”
老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在前邊帶路，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波爾曼哪怕一眼，確切的說是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
不過波爾曼並沒有因此表現出哪怕一丁點的不滿，僅僅是安靜的跟在後面。他很清楚自己在很多高層的眼中，仍舊是那個微不足道的“清潔工”，除非有一天能證明自身實力或者能力，否則永遠也無法得到認可。
作爲一名長期在各種官司中摸爬滾打的律師，他早就見慣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懂得什麼時候應該忍耐，什麼時候可以變得強勢一點。
張誠沒有理會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很快乘坐電梯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口。
就在他剛打算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弗朗西斯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一臉嚴肅的對律師說：“不好意思，這位先生，議員只想要見張，能麻煩您跟我一起在外面等候嗎”
“沒問題”波爾曼不加思索的答應下來。
“非常感謝張先生，請進吧。”弗朗西斯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誠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跨過門檻走進了屋內。
沒有印象中醫院特有的刺鼻消毒水味道，反倒是由於擺放了大量植物，充滿淡淡的青草香味，陽臺上甚至還有一株正在開花期的鐵樹。
難怪有人會說，紐約哥倫比亞與康奈爾長老會醫院是專門爲富豪們準備的特殊醫院，無論是環境還是服務，都遠遠不是普通醫院所能比擬的，再加上美國令人不寒而慄的醫療費用，恐怕沒有個幾千萬乃至上億美元資產，根本不可能支付得起這裏開出的賬單。
“啊，你終於來了，年輕的巫師。”躺在病牀上的邁爾斯輕輕敲了敲牀頭櫃，試圖把客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很榮幸能夠得到您的召見，尊敬的議員閣下。”張誠略微欠了下身以示敬意。
經過冰與火之歌的鍛鍊，他已經可以熟練應對各種各樣的場合，並確保自己不會因爲禮儀文化的差異導致失禮。
邁爾斯仔細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足足過了一分鐘才用頗爲驚訝語氣的感嘆道：“我早就聽說你成功放逐了一個惡魔，但卻沒料到你居然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
“哪種程度”張誠故意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反問。
“怎麼說呢”
邁爾斯摸着下巴彷彿在思索着什麼，大概三五秒後才沉聲解釋道：“按照很久很久以前議會制定的標準，所有地下世界居民都會根據力量強弱，被劃分成爲二十四個等級，分別用二十四個希臘字母表示、
其中從阿爾法到德爾塔四個級別屬於低級，不足以構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絕大多數普通居民就屬於這一類，他們數量衆多，但卻只能從事一些邊緣職業來
但是從艾普西隆開始，危險性便會成倍提高，直到第八級，也就是西塔級，會成爲一個分水嶺。
西塔級以上的有資格成爲領主，西塔級以下的則最多隻能成爲向領主宣誓效忠的騎士。
從環繞在身體周圍的能量來判斷，你剛好跨過了西塔級，即使沒有鍊金術，也完全有資格成爲一名領主。
不得不說，這讓我很驚訝。雖然地下世界從不缺少才華橫溢的年輕強者，可他們絕大多數要麼來自於傳承數百乃至上千年的古老家族，要麼是某些組織精心培養的精英。
但你不同，你孤身一人突然出現在紐約港偏僻的小巷，根本不瞭解地下世界的規則。
我很好奇，你究竟來自何處，你的知識和力量又是從哪裏獲得的”
伴隨着一個又一個直指核心的提問，這個雙眼閃爍着智慧光芒的老人把張誠逼近了角落。
或許他目前已然失去了絕大部分力量，但讓不失爲一個可怕的對手。
“所以，我現在有資格成爲領主了，對嗎”張誠非常聰明的岔開了話題。
他不是白癡，知道現在撒謊絕對是最愚蠢的行爲，索性選擇避而不答。
“哈哈哈哈狡猾的傢伙好吧，既然你不想暴露自己的來歷，我也不強求，但作爲一場友好談判的開始，你總要拿出點什麼來表達誠意吧”邁爾斯大笑着攤了攤手。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能套出對方的來歷，僅僅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增加手中的籌碼。
張誠暗自罵了一句老狐狸，打開隨身攜帶的揹包，從裏邊取出幾支散發出奇異光澤的玻璃試管遞了過去：“給，我相信它們應該足夠表達我的誠意了。”
把一生都先給鍊金術的邁爾斯趕忙掙扎着做起來接過魔法藥劑，打開塞子挨個抿了一小口，每品嚐一口，他的眼睛就變亮一分，最後毫不猶豫的稱讚道：“完美沒有雜質沒有污染純淨的就像鍊金石一樣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該死要不是我馬上就要死了，一定會想辦法從你嘴裏問出這種鍊金技巧的原理。”
“冷靜，議員先生，我可不想看到您因爲情緒激動突然導致提前去世。現在，您可以說說，爲何想在這個時候跟我見面或者說您想用手裏的知識跟我交換什麼”張誠直截了當的挑明瞭話題。
“別急，年輕人，別急，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首先，你得先告訴我，慾望女巫凱瑟琳跟你是什麼關係你該不會是跟她上過牀了吧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麼接下來的談話就可以終止了，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她和她的力量，當一個男人掉入她所編織的慾望陷阱，絕對沒可能脫身。”邁爾斯意味深長的暗示道。
“您把我當成了什麼人被低級慾望支配的野獸麼不，我向您保證，我們之間的關係最多隻能算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說罷，張誠邁步來到窗前，欣賞着擺放在衆多植物中間的一具石頭雕像。
可能普通人會認爲這只是一件普通的藝術品和雕塑，可他卻從中感受到了強烈的魔法波動。也就是說，這具雕像是一件極其強大的魔法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