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斯站在魔法高塔頂層的房間，向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的張誠做着彙報。
很顯然，剛纔控制那名女僕的人正是他，最後用極其殘忍方式殺死女僕的同樣也是他。
確切的說，他在那個可憐女孩身上做了一個實驗。
張誠無疑非常清楚這個曾經擁有正義感和同情心的青年現在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輕笑着點了點頭：“做的不錯。繼續關注後續發展，如果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記得隨時通知我。記住，不要做太多無畏的干涉，更不要給那個女人幫助。所謂信仰，其實就是意志與信念的結合。通常情況下，一個人如果沒有遭遇痛苦、磨難和絕望，信仰永遠也不會達到虔誠的地步。但要是精力了這些，一個人仍舊還能保留自己的信仰，那麼他一個人提供的信仰力量，元元抵得上一百個、乃至一千個普通的信徒。”
“所以……您想借助這樣的方式，來強迫那些普通信徒變成虔誠信徒，爲黑暗之神提供更多的信仰力量？”艾倫斯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對於神明，他了解的並不多，甚至連門檻都沒摸到。
畢竟這個世界暫時還沒有誕生過一位真正的神，即使有也仍舊處於十分懵懂的狀態，並沒覺醒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立人格與意識。
“不！不僅僅如此！神從來都不是凡人認爲的那樣強大、全知全能。恰恰相反，神明的性格和行爲往往取決於凡人在喚醒他們時注入的強烈執念。我可不希望黑暗之神魯瓦醒來的時候，是一個崇尚和平美好的神，而是一個對整個世界充滿仇視與憎恨的神。他應該是一個懲戒者，一個從天而降的災難，一個不折不扣的毀滅之神。而想要得到這樣一個神，首先就要讓他的信徒開始憎恨這個世界。”張誠輕輕敲打座椅的扶手，漫不經心說出了足以令無數人毛骨悚然的話。
比起那些被社會和規則調教到失去棱角，只會順從現有秩序的傢伙，他無疑更喜歡那些敢於大聲喊出“錯的不是我，錯的是這個世界”這種話的人。
因爲這些人更容易被煽動、被利用，更容易成爲他操控的棋子。
艾倫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您想要塑造一個如何自己期待的黑暗之神。可我不明白，這樣的神對於您來說有什麼用呢？如果他對世界充滿憎恨，必然會製造大量的殺戮和毀滅，對您的佈置會造成非常致命的影響。”
“我說過，那些佈置僅僅爲了測試和蒐集數據，真正的好戲現在纔開始。不要問太多，替我把這個埋到混沌之樹的樹根下。小心點，它最近有點飢渴，別被它吞掉了。”
張誠沒有做太多解釋，而是把一枚外形像是某種果核的東西遞了過去。
“這是……”艾倫斯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感受着裏邊那無比熟悉的能量。
“一枚種子而已，你只需要把種下去就行了。”張誠微微抿起嘴角，眼睛裏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沒有憤怒……
沒有恐懼……
沒有同情心……
沒有歸屬感……
更沒有所謂的“友情”和“親情”……
隨着與主弦的融合度越來越深，他能清晰地察覺到那些原本可以別歸屬到“個性”裏的東西，正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在內心之中，他拒絕融入任何團體，拒絕同任何人進行情感上的交流，就如同一臺精密運轉的機器，雖然偶爾也會做一些隨性而爲的事情打發時間。
確切的說，不光是他，差不多所有主宰都是這幅德行。
也許是成爲整個宇宙規則一部分所必須付出的代價，也有可能是作爲最高等的生命體，他們不屑於與低等生命交流，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張誠暫時還不太清楚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但他相信下次見面一定能從另外一個自己那裏得到答案。
……
與此同時，得知自己即將面對來自全世界的打壓後，女人立刻一不做二不休，聚集起超過兩萬武裝信徒，發動襲擊佔領了暴君手下的城市，並對外宣佈建立****的國家。
不得不說，她的這個舉動無疑讓原本混亂的局勢更加混亂。
“混蛋！誰能告訴我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婊子，居然能帶領一羣賤民殺死我人命的官員，佔領屬於我的城市。”克爾溫憤怒的揮舞着拳頭衝手下大聲咆哮。
他做夢都不敢相信，就在自己集中力量打算等哈里森大帝陷入昏迷後大舉入侵的時候，後方竟然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一個女人想要建立****的國家？
開始什麼玩笑！
他都還沒有加冕爲王，開創屬於自己的王朝呢！
“抱歉，大人，是我們無能，直到幾天前一封匿名信才得知一個自稱黑暗教會的組織，正以極快的速度在底層民主中蔓延。不光是我們，周邊其他幾個國家也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紛紛主動發動圍剿。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不聲不響就把大量武器和裝備運送進城內，一舉發動叛亂攻佔了城市。眼下，我們在後方已經沒有足夠的軍隊，除非您願意放棄入侵計劃，不然我們沒有富裕的兵力去攻陷一座擁有數萬人堅守的城市。”
一名身披盔甲像是貴族打扮的傢伙單膝跪地，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描述了一遍。
“也就是說，我要麼放棄唾手可得的威望和大片土地回去平叛，要麼先放他們一馬，等這場戰爭結束後，再掉頭回來慢慢收拾他們？”克爾溫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沒錯！暫時的忍耐是爲了更加美好的未來！更何況，那些叛亂分子最多隻能攻陷一兩座城市，根本成不了氣候。”
“好吧！就讓他們先得意一會兒！傳我的命令！讓刺客立即動手！我已經忍耐夠了！是時候讓那個老獅子退場了！”
“如您所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