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救救我!這裏好黑!我害怕!”
“不!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啊啊啊啊!!!!!!!!!”
“拜託!不管是誰!救我!”
……
每當回想起童年時那段塵封的記憶,還有夢境中無比真實的再現,繆莎都會忍不住渾身發抖,即使她現在已經是不折不扣的黑暗女神。
如果對於多數人來說,童年留下來的恐懼會像影子一樣伴隨着一生,那麼對於她而言那段記憶就如同烙印在靈魂中的痛苦,每次回想起都會產生玩骨鑽心般的折磨,久久都不會消散。
“怎麼,你看到那恐怖絕望的畫面再現了,對不對?”艾倫斯透過強大的精神力量感知到了什麼,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戲謔。
“閉嘴!你根本不瞭解我當時經歷了什麼!”繆莎瞪着兩隻駭人的眼睛大聲咆哮道。
“不知道?不,我什麼都知道。你的絕望,你的恐懼,你那來自黑暗的眷顧,統統都是因爲這件事情的發生。從那之後,你便性格大變,不再是那個討人喜愛的乖女孩,自稱黑暗的信徒,不斷散佈黑暗、恐懼和死亡。”艾倫斯意味深長的迴應道。
對於編織了複雜夢境的他來說,幾乎已經窺探到了對方全部的隱私,包括那些最隱蔽、最生澀、最羞恥,甚至是連本人都不願意回想起的部分。
“混蛋!我讓你閉嘴!難道沒聽見嗎?”
惱羞成怒的黑暗女神猛然間釋放出恐怖的神力衝擊,想要把那顆掛在樹枝上的果實碾成碎片。
但可惜的是,這些足以摧毀一座城市的神力,纔剛剛離開身體,就被混沌之樹粗壯的樹幹吸收,連點風都沒帶起來。
毫無疑問,在混沌之樹的影響範圍,任何能量形式的攻擊,都會被吸收並轉化成另外一種形態存儲起來。
不管是神、魔法,還是那些超級文明所使用的能量武器,統統都沒辦法傷害到這顆巨樹分毫。
欣賞着對方臉上驚愕的表情,艾倫斯忍不住輕笑着調侃道:“怎麼,你想在主人最偉大的造物面前耍女神威風?抱歉,這是不可能的,甚至連你自己都是主人一手創造出來的。”
“不!我纔不是他創造出來的!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走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的選擇!”繆莎激動地大吼道。
“好吧,如果你堅持這麼認爲,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在否定之前,請冷靜下來仔細的想想,你是怎樣獲得聖劍,是怎樣得知遠古黑暗之神的名諱,又是怎麼把他喚醒,然後殺了他取而代之的。”艾倫斯嗤笑着提醒道。
自從記憶被徹底抹除之後,他已經完全接受了現在的身份,接受了自己一顆擁有智慧果實的現實,並積極地從事着分內的工作。
不得不說,作爲一個工具人,他任勞任怨幾乎已經發揮了百分之兩百的作用。
現在,他即將完成整改龐大計劃的最後一步,那就是引誘眼前的黑暗女神吞下自己。
“時間?請相信我,你根本不瞭解什麼是時間。算了,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現在,告訴我,看到那些深入地核伸出的樹根後,你是不是非常震驚?”艾倫斯突然把話題一轉。
“什麼意思?”繆莎下意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緊鎖着眉頭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相信作爲神明,你一定非常渴望能夠摧毀混沌之樹,然後奪取這個世界根源的控制權吧?”艾倫斯大大方方拆穿了黑暗女神的小心思。
沒有任何一個神明能抵擋獨自掌控一個世界的誘惑!
哪怕類似託瑞爾世界神明遍地走,還有一個神上之神壓着的複雜狀況下,還不是一樣先有死亡三神盜取命運石板,後有“瘋神”希瑞克自封爲唯一至高的神祇。
這一切的一切背後,還不是爲了能夠幹掉所有競爭者,自己享受掌控整個世界的快感。
如果把凡人的自私比作一種原始慾望的體現,那麼神明的自私就是一種最純粹的信念,爲了讓整個世界按照自己腦海中最理想的狀態運行。
“他知道我想要做什麼?”繆莎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當然知道!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都不可能瞞得過主人。不管是你的野心,你的慾望,還是你叛逆的內心,主人都一清二楚。但他不在乎,甚至期待着你有一天去挑戰他,爲他無聊的生活增添一點調味劑。”艾倫斯不假思索的迴應道;
“他終於一天會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黑暗女神緊握着手上已經完全被黑暗神力改造的聖劍,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不甘與憤恨。
“也許吧!但主人的強大遠超你的想象!你覺得成爲神明就能擺脫他的控制,甚至是擊敗他?太天真了!你需要力量,真正強大的力量。”艾倫斯用略帶低沉的聲音誘惑道。
“真正強大的力量?”繆莎眼睛微微一亮。
“對!真正強大的力量!還記得我剛纔說過的嗎?混沌之樹是主人最偉大的造物之一,而我是這棵樹從地核深處汲取能量凝結處的果實。任何人只要喫下我,就能源源不斷從混沌之樹中獲取力量,一種足以傷害到主人的力量。”
前邊鋪墊了那麼多,艾倫斯終於在這一刻露出了真正的目的。
可黑暗女神顯然沒那麼容易輕易相信別人,依然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爲主人需要你變得更加強大,他太寂寞,太無聊了,一直渴望刺激。而這顆星球上,唯一能夠給他帶來這種刺激的便只有你。別急,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至少在我被另外一個人吞下肚子之前,你都還有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