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叭身子一軟,頓時就蔫了。
刑警官爲人正直,即便是段飛拿出了證據,但該做筆錄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含糊。
很快,他就把段飛父子和大喇叭一行人帶回了警局去問話,不過,因爲段一念渾身是血,爲了防止段一念失血過多而出什麼事兒,刑警官先讓人把段一念送去了醫院。
幾個小時後,段飛從醫院走了出來,他仰天吐出了一口濁氣。
身邊,鄭修容道:“這件事已經明瞭,是有人收買了黑拆遷隊,故意針對你們的。那羣人所謂的已經批准的文件,根本就沒這件事兒。”
說着,他扭頭看了段飛一眼:“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段飛反問他:“我的家被拆的亂七八糟的,鄭叔叔,您覺得該怎麼辦”
鄭修容沒有被他的態度嚇到,也沒生氣,他認真想了一下,道:“你放心吧,這事兒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種黑拆遷隊,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段飛淡淡“嗯”了一聲,想到還在醫院的段一念,他蹙了蹙眉:“鄭叔叔,我先去醫院了。”
“好”鄭修容道:“我也跟你去看看你爸吧”
段飛沒有反對。
兩人坐上了鄭修容的車,很快就到了縣醫院裏。
彼時,段一念的手臂上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繃帶,據說他胳膊上和後腦的玻璃渣子都已經被清理出來了。
只是,他失血有點多,再加上傷口比較深,所以還不能離開醫院。
段飛和鄭修容到達醫院的時候,段一念已經暈過去了,看着昏睡中臉色蒼白的段一念,段飛的眸子裏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段飛,你彆着急。”看着段飛憤怒的表情,鄭修容想了想,道:“這事兒我會幫你徹查的,還有,你爸車禍的事情,我會幫你跟進一下進度,雖然不是同一個部門,但我認識的人還不少。”
段飛點了點頭:“謝謝鄭叔叔。”
鄭修容是個大忙人,確定段一念不會有生命危險,他放下了心,就要去忙別的事情了。
段飛看了一眼昏迷的段一念,深吸了口氣,他轉身走出了病房,並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段飛”電話那頭,女子的聲音有些驚喜,顯然是沒想到段飛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段飛靜默了三秒鐘,淡淡開口:“嫚姐,你前陣子不是說你要在北河縣建廠房嗎地址選好了嗎”
卓嫚雙一愣:“你問這做什麼”
她不答反問,這讓段飛的一顆心再次沉入了谷底:“嫚姐,這對我很重要。”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卓嫚雙的聲音裏透着濃濃的疑惑,但她還是誠實的回道:“地址的確是選好了,不過我還不知道在哪裏,只知道是一個村子的偏僻角落。”
“不知道在哪裏”
段飛淡淡重複了一下這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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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突然仰頭看向了天空:“嫚姐,我一直都很相信,相信你是個好人,爲什麼你也和那個女人一樣”
啪
段飛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進兜裏,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
他的記性向來不錯,那個大喇叭之前曾經在挖掘機上說過,他們是代替卓氏來拆遷的。
卓氏啊。
山河市姓卓的人們不少,能夠當上老闆,並且想在北河縣建廠房的人,應該只有一個。
段飛揉了揉怦怦直跳的腦仁,只覺得心裏難受的厲害。
難道真應了張無忌的美麗老孃的那句話,這世上,長得漂亮的姑娘,都是騙子麼
在段飛暗自傷感的時候,另一頭,卓嫚雙正坐在一家咖啡店的窗邊,雙眼滿是狐疑的看着被掛斷的手機,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學姐學姐”
對面,一個長相清純的女孩對着卓嫚雙的眼睛一陣搖晃,好不容易纔叫回了卓嫚雙的魂魄:“學姐,你怎麼了”
卓嫚雙回過神來,將手機放回了包裏,笑道:“我沒事。”
雖然嘴裏說着沒事兒,但她卻是站起了身來,一臉歉意地對着清純女子道:“小雅,咱們下次再聚吧,我有點兒事兒要去處理一下。”
“學姐,有什麼事兒還不能跟我說麼”
被叫做小雅的女孩兒嘟了嘟嘴,清純中透着俏皮與可愛。
看到小雅這可愛的模樣,卓嫚雙心裏的陰鬱減少了一些,她搖了搖頭:“等我處理完了再告訴你”
說着,她轉身離去,臨走前順手把帳給結了。
走出咖啡店,卓嫚雙上了自己的寶馬車,她拿出手機,看着通話記錄裏面屬於段飛的號碼,幾秒種後,她卻點下了段飛名字下面的一個號。
“二叔,是我”想起段飛之前所說的話,她很容易就捕捉到了關鍵性的字眼:“之前你跟我說廠房的地址已經選好了,那地方到底在哪裏”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忙着開發銷售渠道的事情,廠房的方面的事情,她全都交給了卓威處理。
電話那頭,卓威愣了一下:“這事兒你不是不關心嗎怎麼突然問起來了”
卓嫚雙眼眸眯了眯,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二叔,你有事兒瞞着我。”
卓威靜默幾秒鐘,而就是這幾秒鐘的靜默,卓嫚雙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二叔,你覺得你能瞞我到什麼時候”
“唉”卓威深深的嘆了口氣:“小嫚,我只是不想讓你生氣。”
“其實這件事我沒插手,都交給了亦航去做了。”
“卓亦航”卓嫚雙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片刻後她就怒了:“二叔,你明知道我跟他的關係,也知道我不喜歡讓他插手我的事情,你怎麼能這麼做”
卓威皺了皺眉:“小嫚,我知道你心裏一直都對亦航那小子有意見,但不管怎麼說,他從二十多年前開始就是你弟弟了,你再怎麼抗拒,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