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農女錦繡 >第4章第二關2
    前世白露當然老實的上交了欠條,傅氏一看還得了,當時邱寡婦丈夫還未去世,竟然就敢給有夫之婦借錢,這關係太過曖昧。

    於是叫囂着去找邱氏,對方剛死男人,孃家又太遠,孤兒寡母正是窮困時,苦苦哀求不行,最後里長做主賣掉她家僅有的一畝良田,還了傅氏銀子。

    未料沒多久縣老爺招繡娘,邱氏去應下差事,得了獎賞不說,後來還被薦去知府家做了繡娘。

    再後來傅氏被二房那些人坑騙,去縣裏告狀,縣令就以此判斷傅氏無德,慣常欺壓鄉鄰,導致狀子不僅沒告成,反被打了板子。

    看來,白露以爲第二關是怎麼治好喉嚨、怎麼退親,但祛毒並非一朝一夕能解決,而成親定在兩年後,是以也並不急在一時。

    反而保護書、隱瞞住欠條,避免傅氏再做蠢事纔是迫在眉睫,畢竟她暫時離不開傅家,若多結仇怨對自己也不利。

    白露回到家後,做好飯趁其他人在院子裏喫飯,迅速啃完一個饃饃,便拿着掃把、專裝垃圾的簸箕往房內走去,這也是她常做的,是以無人在意。

    傅傑今年八歲,傅氏喜歡兒子就帶他睡一間,中間做廳堂,剩下一間給白露、傅霜。

    書放在箱籠內,塞在角落裏,上面壓了很多東西,平日白露太忙,也顧不上清掃,一搬開都是灰塵。

    白蒹當年還在家時,對傅傑他們並未像對白露那般用心,傅老爺雖重視,但那時傅傑太小,剛受了兩年啓蒙傅老爺便去世了,而傅霜則純粹是懶惰,只跟着讀了一本三字經罷了。

    因此平日放這裏倒沒人想起來碰,白露趕緊找出欠條,迅速收進懷裏,而後一邊打掃,一邊利用簸箕把書分批運送到雜物房內藏好。

    次日天光微亮白露起了牀,背起塞滿書的竹簍,出門往鎮子裏走去,雖然比平日負重更多,卻走得飛快。

    等爬上東山已累的氣喘吁吁進姜嫄殿,董源幫着把竹簍卸下,問道:

    “背的什麼”

    白露將上面的雜草弄開,董源看到竟然是書,隨手拿起一本,翻開首頁蓋着“伯廣藏”的印章,伯廣正是白蒹的表字。

    他恍然大悟,聽說白蒹走後,傅氏將他所用東西付之一炬,想來白露作爲女兒存了些念想,遂問道:

    “是想放我這裏保存嗎”

    白露邊擡手擦汗邊點頭,耳房裏沒有書櫥,只有一方用撿來的舊木打的箱籠,董源將書擺進去,纔對白露道:

    “你若想看就過來。”

    白露感激一笑,跟董源比劃了個手勢,意思是要去打野菜,董源囑咐道:

    “中午別忘過來。”

    白露點點頭便離開了,依舊回祖陵喫飯,喝完藥白露寫道:

    “我已經完全不痛了,也沒那麼腫了。”

    董源給她把脈,發現確有緩解,便道:

    “看來這藥有效,我明日晌午再去拿兩副,將餘毒祛盡纔好。”

    得到董源的確認,白露笑逐顏開,這兩日的陰霾一掃而空,看來神仙讓她重生確實會峯迴路轉的。

    下午董源又在謄寫東西,白露去到覽風亭遙望起山川溝壑來,頓時有種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之感。

    轉念又不由嘆息,要知道她啞了兩日,傅氏他們毫無察覺,可見多麼冷漠,而她天天做着沒有出頭之日的苦工,還要擔驚受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呢

    忽而想起懷裏的欠條。

    白露知道,現在去要錢邱氏肯定還是沒有,再說她也不急着用,只要別結仇就滿意了。

    這般一想,回去時便將欠條交給董源保管,對方仔細看完內容便問:

    “這邱氏是誰”

    董源不住在村裏,自然不曉得,白露便寫道:

    “是村裏丁家的寡婦,繡活兒很好。”

    董源捻胡默聲,片刻後笑道:

    “有手藝就能還,大侄女,你又能賺一筆了”

    白露寫道:

    “她剛死丈夫還帶着個幼兒,很可憐,我也暫不缺錢,我怕娘去鬧壞了鄉鄰之情,才請您保管。”

    董源沉思一番,忽而一拍大腿道:

    “大侄女,你也該有福報了,咱們還是要去找她,不過不是讓還錢,還是讓她收你爲徒”

    學刺繡

    隴東的女子多少都會點,畢竟此地可種桑,那就可紡布,是以刺繡也很普及。

    平日裏也好繡個鞋墊、枕頭什麼,逢年過節繡個絀絀,一來爲顯賢惠,好找婆家,二來,手藝好的還可以貼補家用。

    但傅家早期是小地主,傅老太太倒是會,但傅家就一個寶貝女兒,傅氏不願學也不強求,現在自然沒人教白露了。

    此刻聽董源提起,白露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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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道:

    “聽說她手藝確實很好,但畢竟是謀生的手藝,未必願教吧”

    董源笑道:

    “你父親幫過她,那她還能完全不顧情面再說了,哪怕不教絕活兒,教你點入門,能秀出個枕頭、鞋墊什麼也不錯啊”

    白露知道董叔是好心,只是能讓縣太爺薦去知府家裏,想來邱氏不僅手藝絕佳,人也是個幹練的。

    她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上輩子確定成啞巴後,董源也曾想過讓白露去學個手藝,如此好講親,退一步說嫁不出去也能養活自己。

    本是好事,可她傻乎乎的道給傅氏聽,結果不僅討一頓打,傅氏還跑來祖陵大鬧,說董源想老牛喫嫩草不安好心,讓人難堪極了。

    幸好是在山上,傳不到鎮子村子裏,否則,白露恐怕當時就要以死保清白,只是日後爲免董源再遭污衊,她再也不敢來了。

    從那以後至死都沒再見過董大叔,等她遭傅氏傅霜逼迫時,自然也無人搭救了。

    這回她學了聰明,立即對董源寫道:

    “就聽您的,不過,我若去的話,該怎麼說才合適呢”

    董源一聽便笑了:

    “你也說了她現在困難,你就先去要賬,她必要講情,你就假裝看到她的手藝,說很仰慕,想拜她爲師,這債就做束脩了。”

    白露還是頭一次做這事,心裏沒底道:

    “若她不肯呢”

    董源對小丫頭的怯懦倍感無奈,但還是耐心教道:

    “什麼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你得有耐心,也要有毅力,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她一開始若不願意,你就一直說好話,說你並不是脅迫她,是確實想拜她爲師。”

    白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董源反正閒來無事,就一一跟她講解,最後拿了本書給她道:

    “你從小啓蒙,除三百千千弟子規,外加增廣賢文幼學瓊林詩詞歌賦之類,因是女孩兒,伯廣只教你讀那女戒、女訓,雖比一般人好些,但實在迂腐,尤其那女戒,簡直噁心至極,不如以後多看看這種書,也算長點見識。”

    白露從小聽父親和董源高談闊論,對他驚世駭俗的論調早已習慣,不過有一點他倒是說得不準確,父親是連四書五經也教過她的,只因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讓她但凡別說出去而已。

    此時知道他反正不會害自己,便接過書去,書的封面空白,翻開後但見寫着三十六計,不禁面露疑惑:

    “這是”

    董源得意道:

    “既然爲着拜師,看這個實用”

    說完便留白露在耳房內看書,自己則拿着剛寫好的東西出去了。

    書並不深奧,當天離開前,董源看她雙眉微擰,不由問道:

    “怎的了”

    白露擡起充滿困惑的小臉,在紙上寫道:

    “看是看了,卻不甚明瞭。”

    “哦,哪裏不甚明瞭”

    白露寫道: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總覺得糊里糊塗的。”

    董源擺出老師的姿態,寬慰道:

    “無事,你可以用現實的例子來問一問。”

    白露想了想,寫道:

    “比如我將書和借條藏起來,偷偷帶到您這裏,應該算是瞞天過海暗度陳倉吧”

    董源點點頭:

    “孺子可教。”

    白露歪着小腦袋,接着寫道:

    “那,您讓我去找邱寡婦,借要債拜師,這算不算趁火打劫啊”

    董源:“”

    於是白露繼續早上拼命打野菜,剩下的時間或者吃藥看書,或跟董源討教,嗓子也恢復很快,又過一日雖然還很嘶啞,但已經能出聲了。

    董源頗爲忌憚那個面具男,叮嚀白露道:

    “沒必要最好還是少出聲,一來養養喉嚨,二來提防着那人留了眼線監視你。”

    白露乖順答應。

    又過一日終於下了雨,白露不用外出,在家裏打掃半日,待到午間家裏都睡下,剛好雨也歇了,便趁機跑了出去。

    此刻正值午時,村民多在午睡,周邊寂靜無人,院門緊閉,白露頗覺不好意思,但平時實在難以有空,只好硬着頭皮敲了敲門。

    不一會里面傳來回應:

    “誰呀”

    白露貼着門縫道:

    “是我,白露。”

    片刻後門“吱呀”一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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