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原、中川兩人嚇了一跳,川田最爲沉着,他低聲喝道:“熄燈”

    中川連忙俯身將蠟燭吹滅,川田跑去窗邊往外瞥了一眼,見不遠處的叢林裏一陣陣晃動,一時分辨不出是人還是風,此時往外跑殊爲不智,尤其是帶着兩個拖油瓶,以靜制動方爲上策。

    川田開始拉窗簾,待把所有窗戶的窗簾拉上後,扭頭一看頓時氣歪了,只見七原同學掀開窗簾小心翼翼的往窗外望去。

    川田連忙衝過去一把拉倒他,斥聲說到:“不要命了把頭低下,不要暴露在窗外”

    “塔塔塔塔塔”

    槍聲再次響起,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了。

    “又是這聲音開槍的到底是誰”七原不甘心的繼續扒着窗臺往外望去他永遠都忘不掉,雪子和日下就是死在這把槍下

    “一定是他”川田一扭頭,看到七原又扒窗戶,連忙將他腦袋按下來,繼續說道,“有個覺得這種遊戲很好玩而自願參加的瘋子我上次也遇到過這種人大家都稱他們爲狂徒”

    “啊救命啊”

    海岸邊,一個戴着白色頭盔的學生騎着自行車沒命的逃竄,他的身後追着一名手持uzi的狂徒

    這人正是之前虐殺了雪子和日下的黑衣黃毛

    “塔塔塔塔塔”

    黃毛追在自行車後,手持uzi對着前方的獵物瘋狂掃射他享受這種追殺的樂趣,併爲之深深着迷,在殺戮中他感覺自己的靈魂獲得了昇華,那是一種發自於靈魂深處的快感而且最讓黃毛渴望的是每次殺人,他都感覺自己變得更強壯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可是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力氣更大、速度更快、反應更靈敏他感覺自己就像在物競天擇中快速進化一般

    倒黴的織田敏憲同學累得舌頭都吐了出來,可是依然無法擺脫身後的敵人那個莫名其妙的加入進來的插班生,又莫名其妙見人就咬的瘋狗

    診所外的街道有樓梯臺階,織田敏憲並未注意,結果自行車磕了一下將他摔倒在地,聽到越來越近的急促腳步聲,哪怕已經累成狗,他也不想自己變成一條死狗所以跑吧玩命的跑吧

    織田敏憲一頭撞進了診所的小院子。

    診所的房門鎖着,織田敏憲不敢冒險去撞門萬一沒撞開豈不是很尷尬所以他只好繞着診所的主樓跑,黃毛在身後緊緊追趕他並不急於射殺目標,他很享受追捕的樂趣。

    哭吧,叫吧,然後去死吧

    遭遇無妄之災的三人心情十分沉重,眼見一場風波避免不了,等兩人繞到屋後,川田拉着七原急聲道:“給我看看地圖”

    快速翻看了一遍地圖,川田對另兩人說到,“聽着如果我們三個失散了,就到這個野鷹神社匯合”

    “千萬別忘了”川田說罷便端着他的散彈槍開始戒備,他會竭盡全力護着七原和中川

    ,可生死之間更多的只能依靠自己,左輪槍也給了七原,能不能保住自己小命,並護住他的女孩,就看七原他自己的了

    屋後,追擊還在繼續,織田敏憲想往未建成的房屋跑去,那裏地形複雜,或許可以擺脫追殺,可黃毛直接一梭子子彈斷了織田的念想,他只能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太累了跑不動了真的跑不動了投降好了

    織田停下了腳步,一回身就看到黃毛臉不紅氣不喘,一臉戲謔的拿槍指着自己,他歇斯底里的叫道,“爲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一定要殺我嗎”

    獵物不再掙扎,追捕便沒了樂趣,黃毛臉上的戲謔消失,變得冷酷無情,他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uzi對着織田的身體瘋狂掃射,織田被打得身體不斷擺動,然後轟然倒地。

    黃毛湊上去看了屍體一眼,見他口中吐血,眼睛翻白,看來是死透了,便無趣的扭頭就走他與川田不同,他不需要掠奪資源,他有充足的彈藥,只需要殺戮就好,而且獵物一路上只是狂奔,毫無還手之力,想必他的武器就是頭上的白色頭盔吧只是那樣式太蠢了,他纔不會去戴

    屋裏的川田三人,見外面沒了動靜,意識到殺戮已經結束,再湊到窗邊實在太危險,若能藏好不發出動靜,或許狂徒會直接離開

    懷着僥倖,川田拉着中川、七原往櫃檯後面躲去,這裏至少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的掩體。

    後屋,感覺腳步聲遠去,並再也聽不到後,倒在地上的織田揭開了擋住臉上的地圖,他悄悄睜開眼睛,一隻兩隻見周圍沒什麼動靜後,便翻身爬了起來,再四處打量,確定黃毛走遠後,才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他靠在車輪上開始瘋狂大笑,那種死裏逃生的壓抑需要得到宣泄。

    “真走運這件防彈衣救了我一命啊”織田扯開衣服,看着略有破損,雖然鋼板上鑲嵌着子彈,但整體依然完好的防彈衣,頓時大呼僥倖,喜悅之下不斷拍着鋼板放聲狂笑。

    他,織田敏憲,分到的武器是一件軍用防彈衣,前後鑲嵌着厚厚的鋼板,穿在身上雖然沉重,卻安全感十足。

    正得意的織田敏憲突然看到眼前的地面出現了一道影子,一股莫名的恐懼撲面襲來,織田慌張的扭頭往身後的半空望去,只見一道身影迎着月光筆直的站在高處,他雙手拿着一柄曰本刀,揹着月光,迎着織田的目光,曰本刀緩緩出鞘。

    “啊”織田喪失了所有抵抗的意識,只是絕望的嘶吼着。

    黃毛跳下了架子,接着墜勢一記迎風一刀斬劈開了織田的頭顱

    織田死前的慘叫如魔音灌耳侵襲着中川的耳膜,她捂着腦袋不想聽,可那慘叫聲仍然揮之不去,她只能死命的抓着七原的肩膀,渴望獲得一絲安全感。

    蹲在織田屍體前的黃毛,這下終於滿意了,之前總覺得哪裏不對,看到渾身浴血的屍體,總算明白了原來獵物還沒淋漓着鮮血呢

    突然,黃毛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他猛地扭頭看向了診所主屋,那感覺是喘息聲屋裏有人黃毛突然興奮起來,他朝着主屋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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