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蓉蓉小心翼翼地遞了一杯水到他面前,聲音低如蚊吶:“帝帝銘宇,你要不要”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大手就搶在那之前奪走了她手中的水。
只見南黎川對楊蓉蓉壓低聲音道:“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你卻給別的男生遞水難道你跟他關係比較好”
他心裏真是不舒服極了,每跳動一下都在疼,就像是劇烈運動過後會有的那一種感覺。
一定是今天在球場上跑得太多了,所以纔會這樣。
帝銘宇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沒事的,蓉蓉,你就把水給他吧,我自己拿也是一樣。”
楊蓉蓉輕輕地哦了一聲,眼底有着難以掩飾的失落。
她爲了送出那一瓶水,在心中反覆演練了無數次,一想到那個畫面就緊張得幾乎要窒息。
可是對他來說,誰給的水都一樣,根本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在乎一個人,再微小的事情也會變得很重要;而不在乎一個人,再大的事也會變得無所謂。
安子櫻很有眼色地遞了一瓶水給帝銘宇:“吶吶,還是由我這個二號副經理代勞吧。”
誰知,她話音剛落,易晨軒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搶過了她手中的水:“同桌,謝了。”
帝銘宇在原地石化:爲什麼,他只是想喝一瓶水,就那麼難嗎
算了,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只見一個綁着丸子頭的女生遞了一瓶水到他面前:“漂亮的小哥哥,我們又見面了”
那個女生,是情人節晚上和他一起賣花的小姑娘
她有着一雙水汪汪大眼睛、挺俏的鼻子、粉嫩的菱脣,笑起來的時候有兩顆兔牙,就像是一隻可愛的兔子。
“是是你”帝銘宇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也是我們學校的”
“對呀,真是很有緣對不對”那個女生衝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很燦爛,“剛纔路過球場,看到你的時候真的好驚喜今年新生太多了,也許過去我們無數次擦肩而過都沒有注意到對方。”
“恩。”帝銘宇小聲地應着,淡淡勾脣,“好像還沒有正式介紹過我自己,高一6班帝銘宇。”
“高一10班,葉茹溪。”
楊蓉蓉就坐在帝銘宇身旁,聽着他和另一個女生有說有笑,一顆心隱隱作痛。
南黎川喝完水,抓起自己脫下來的球衣丟了過去,不偏不倚地蓋在她的頭上:“楊蓉蓉,幫我拿一下衣服,謝了。”
楊蓉蓉過了很久,才慢慢、慢慢地把那件外套取下來。因爲,被外套蓋着眼睛,就不用看到那些令她心碎的畫面了。
南黎川看着她落寞的神情,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真笨明明不想看,卻偏要留在這裏看,自己找虐。”
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想着他心裏更不舒服了,一股無名火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