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人,都在議論方婷萱和夏芷晴這兩個心腸歹毒、不折手段的母女。她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只要一上街就被扔西瓜皮、雞蛋殼。
雲洛菲在喫早飯的時候剛好刷到了新聞,因爲過於震驚嘴裏的半個水煮蛋一下子咕咚嚥了下去,嗆得她不停咳嗽。
“喫慢點,又沒人跟你搶。”凌少楓立刻端過來一杯溫水,一邊替她順着背,一邊喂她喝下去。
雲洛菲止住了咳,擡眸看向他:“凌豬……我問你,夏芷晴丟了准考證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恩。”凌少楓含糊地應了一聲,他已經喂她喝完水,此刻正抽出一張紙巾在替她擦拭嘴角。
“那……那上次整容失敗的事情,也是你做的?”雲洛菲又問道。
“恩。”凌少楓回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自己面前的熱牛奶輕抿一口,“怎麼,你在同情她?”
“不是。”雲洛菲搖搖頭,有些心事重重。
她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但是如果別人惹了她,她也絕對不可能像是個包子似的忍氣吞聲。
夏芷晴曾經在背後捅了她十幾刀,如今凌少楓替她捅了她幾十刀,她撫手稱快還來不及,怎麼會對她產生不該有的同情心。
“那你還悶悶不樂。”凌少楓伸出長臂,隔着桌子捏了捏她的鼻子。
雲洛菲順勢握住了他的手,目光落在他的指尖,欲言又止。
他的手指,白皙又修長,乾乾淨淨的。
那個白衣飄飄的少年,總是那樣清冷高傲,卻爲了她去做了那些連他自己都不屑的事情。
她更害怕的是,他會因此受到報復。
像是猜到她的心事一般,凌少楓再一次起身朝她走來,將還在憂心忡忡的她攬進懷裏:“白癡,你只要保持你的純真就好。至於那些骯髒的事情,讓我來。”
因爲,他的存在就是爲了守護她的純真。
“可是……我怕他們會報復你……”雲洛菲還是很不安。
俗話說,狗急了都要跳牆,更何況是夏芷晴那種比狗還兇殘的人。
“不會的,放心。”凌少楓擡手摸了摸她的長髮,低沉穩重的聲音像是大提琴的音色一般,安撫了她心中的不安。
在那一刻,他在心裏小聲說着:如果真的有什麼報復、報應,那就衝他一個人來吧。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對面那個女孩跟他同時在心裏默唸着相同的話。
“好了,再過兩天就高考了,你別胡思亂想了啊。”凌少楓將雲洛菲盤子裏剩下的最後半塊蛋糕喂進她嘴巴里,“走,我帶你到這附近散散心,一直埋在試卷裏也不行。”
“去哪裏?”雲洛菲已經被他拉着往外走,純白的紗裙隨着走動的頻率輕舞飛揚。
“去了就知道。”凌少楓衝她神祕地眨眨眼睛,薄薄的脣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陽光從樓梯轉角處的窗戶照了進來,照在他們交握的手上,被他們無名指上的對戒折射出一道道七彩的光圈。
空氣中,有無數微小的粉塵在飄蕩,散發着青春那溫暖、純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