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櫻看到上面顯示着安文的名字,嚇得立刻將拔蘑菇這件事情丟在一邊,酒也醒了大半,手忙腳亂地按下了接聽鍵:“喂,爸爸?”
蘇言卿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暗暗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雖然安文過去通常都是找他麻煩,但是這通電話卻是救他於水火之中。
但是他很快就認清一個殘酷的事實,這通電話其實並不是救他於水火,而是將他從一個火坑推到另一個火坑裏。
“小櫻,你現在在做什麼?”
安子櫻心虛地看了蘇言卿一眼,緊接着小聲說道:“沒……沒做什麼,準備睡覺了。”
安文又問:“一個人呢?”
安子櫻更心虛了,一個勁用力點頭:“是啊是啊,一個人!”
奇怪,爸爸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懷疑自己和言卿哥哥在一起麼?
安文接下來的話很快就證實了她的猜測:“言卿呢?他沒跟你住一個房間?”
蘇言卿就在一旁,聽到這句話全身肌肉瞬間僵硬,不停地朝着安子櫻擺手。
安子櫻的頭還有點暈,但是勉強聽懂了他的暗示,一副比竇娥還冤的口氣:“爸爸……你胡說什麼啊?當然沒有了!我們謝老師是搞藝術的,有錢得很,隨便賣幾張畫就進賬十幾萬!所以,是一個賓客一間!”
“哦。”安文將信將疑地應了一聲,“那正好,爸爸馬上就到你房間門口了。”
“什麼?”安子櫻這下子酒完全醒了,是被嚇醒的。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剛好有個老同學組織高中同學聚會,地點就在廈門。”安文的聲音已經在房門外響起,緊接着門鈴聲跟着響起。
安子櫻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將話筒捂得嚴嚴實實,壓低聲音對蘇言卿說道:“怎麼辦,我爸爸就在門外!”
蘇言卿維持着一貫的清冷和鎮定,即使安文又連續暗了好幾次門鈴,他還是臨危不亂,輕輕拍了拍安子櫻的背安撫她的情緒:“別怕,我就躲到浴室裏好了。我想,你爸爸應該不會待太久吧。”
蘇言卿進了浴室之後,安子櫻趕緊噠噠噠地跑過去開門:“爸爸,你等很久了?”安文明顯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走進房間之後不停地東張西望:“子櫻,你開個門怎麼磨蹭這麼久?”
安子櫻嘴巴張了張,還來不及解釋,安文就已經徑直走到牀前,掀開牀單和被子,緊接着又彎下腰到牀底下查看了一番。
安子櫻趕緊出聲制止:“爸爸,你這是在做什麼?”
安文又到陽臺上看了看:“沒有什麼,就看看你住的這個酒店衛生環境怎麼樣,有沒有蟑螂、老鼠(蘇)什麼的。”
安子櫻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很困的樣子打了和呵欠:“現在您也看到了,衛生環境簡直不要太好,可以放心了吧?人家還要睡覺呢。”
安文轉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環境好不好,主要還是看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