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裏閃動着耀眼自信的光。
夏致遠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裏已經對他十分欣賞。
他在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看人的眼光看準。這個少年有着天生的王者風範,只要假以時日,必定大有作爲。
“聽說,你向我們家菲菲求過婚了?”夏致遠突然轉移了話題,然後指了指客廳電視牆邊上擺着的一把蒙古刀上,“我的女兒不管做錯什麼事情,你都不準動手打她。否則……”
說到這裏,他突然打住,然後起身走到實木製成的刀架旁將那把閃着寒光的蒙古刀取下,拿起一塊棉布細細地擦着鋒利的刀鋒,擡眸意味深長地看了凌少楓一眼。
“放心,我對她好還來不及了,怎麼捨得動手。”凌少楓立刻說道。
其實他想說的是,要是雲洛菲打他,那該怎麼辦?
雲洛菲很快就替他說了:“爸爸,這個你不用擔心,平常在家裏都是我打他!”
夏致遠滿意地點點頭:“打是親、罵是愛。”
凌少楓:“……”
這就是傳說中的雙重標準,要不要這麼明顯?
“好了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開飯吧。”林若亞感受到夏致遠和凌少楓之間那微妙又緊張的氣氛,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飯桌上,凌少楓幾乎沒有動過筷子,一直都在給雲洛菲夾菜。
而坐在他對面的夏致遠也是一樣,一直在給林若亞夾菜,一邊還不停地用餘光觀察凌少楓。
“少楓,你別光顧着給菲菲夾菜,自己也喫點。”他故意說道。
“謝謝叔叔,但是這是我的習慣,一時半會改不了了。”凌少楓畢恭畢敬地回答。
雖然他對搶走自己小棉襖的人心存敵意,但凌少楓實在是讓他挑不出什麼毛病。
既然清醒的時候挑不出毛病,那就把他灌醉了再挑毛病。都說從一個人的酒品就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於是夏致遠便讓傭人開了一瓶拉斐和凌少楓對飲。
只是他沒有想過,原本想要把凌少楓灌醉的他,自己先喝趴下了。
趴下之前他沒有忘記交代雲洛菲:“菲菲,今晚留下來陪爸爸媽媽一起住。”
然後,他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暈了過去。
雲洛菲無奈,只能連哄帶騙地把凌少楓送上了回家的車:“凌豬你先回去,我明天晚上再陪你好不好?”
“你說的,不許騙我!”凌少楓像是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孩,有點幼稚地生起了悶氣,輕輕地在她手心捏了一下,湊近她的耳朵小聲說道,“今晚的先欠着,明晚我一定連本帶利討回來。”
“討厭,你怎麼老想着這些啊。”雲洛菲紅着臉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好啦,你快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正要走,身後傳來了凌少楓幽幽的聲音:“菲菲,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雲洛菲回過頭,摸了摸口袋:“我手機落在你車上了?”
凌少楓搖搖頭:“不是!”
雲洛菲又想了想:“那是我錢包丟你車上了?”
凌少楓有點咬牙切齒了:“不是!”
雲洛菲:“那是什麼?”
凌少楓哀怨地抿着脣,指了指自己的臉頰:“goodbye-kiss(告別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