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蓉蓉沒有說“謝謝”,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宮雪麗聽着手機裏嘟嘟嘟的忙音,不屑地冷哼一聲。
自尊能值幾個錢?這丫頭再怎麼自詡清高,還不是得在現實面前向她低頭屈服?
……
第二天,楊蓉蓉一大早就去了警察局。
肅穆安靜的等候室裏,一個年輕的警員領着楊展鵬朝她走來。
楊展鵬看起來狀態很差,明顯是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好。眼睛裏佈滿了血絲,下巴上還有青色的胡茬,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會暈倒。
“爸爸!”楊蓉蓉的心像是被無數細小鋒利的針尖扎過,快步上前扶住了他,“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我……沒事。”楊展鵬抓着她纖細的手臂,勉強對她擠出了一抹虛弱至極的笑。
昨晚那些人審了他一個晚上,他一犯困他們就用強光照他的眼睛,那着警棍砸桌子恐嚇他。
雖然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導致他一晚上都沒有閤眼,心態也完全崩了。
但是這些骯髒的細節,他不想告訴楊蓉蓉。
他怕她擔心、怕她心疼,更怕污染了她心裏的那片淨土。
“沒事就好。”楊蓉蓉扶着他往警局門口的方向走去,“我帶你去喫早飯,然後我們回醫院。”
“好。”楊展鵬看着比同齡人懂事許多的女兒,眼裏隱隱有淚光閃過,喉嚨一片酸澀。
凌晨六點,街上還很空曠,沒有什麼人,車輛也很少。
而這輛紅色跑車,就顯得特別醒目、特別張揚。
楊蓉蓉認得這輛車,那是宮雪麗的衆多豪車之一,也是她最喜歡的一部車。
果然,只見宮雪麗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高跟鞋踩着公交站的路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甩上車門的那個瞬間,她跟着脫下墨鏡,豔麗的紅脣朝着楊蓉蓉微微一彎:“小楊,想必這位就是你的父親吧?”
楊展鵬自然感覺到她言語之間的優越感和對他們父女倆的不屑,本能地將楊蓉蓉拉到身後護着:“我就是,你有什麼事就直說!”
宮雪麗把玩着手中的墨鏡,微微擡眸看向楊展鵬:“其實您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來提醒小楊,別忘了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給她三天時間和我們家川川徹底了斷!還有,爲了更好地讓她履行約定,我會再額外出一筆錢給你們辦理轉院手續,請你們遠遠地離開這裏。”
“憑什麼你讓我們走,我們就要走!你算什麼東西?”楊展鵬氣得全身都在發抖,握緊了楊蓉蓉的手。
“不好意思,剛纔我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黎川的媽媽。”宮雪麗不動聲色地掩藏自己的怒意,依舊笑容得體,“小楊答應,要跟川川分手,我才託人把你從局子里弄出來。否則,你以爲你憑什麼還能站在這裏衝我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