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南黎川已經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固定住她的腰，近乎瘋狂地品嚐着她的紅脣，帶着一絲掠奪和侵略的意味。
楊蓉蓉將他抱得更緊，這將會是他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她什麼都不去想，只想要好好地放縱一次。
她永遠都不會後悔自己把最純潔的初戀給了他，更不會後悔把自己最純潔的身子給了他。
南黎川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他和楊蓉蓉還躺在這張大牀上。只是楊蓉蓉已經醒了，一件、一件地穿上了被他扯下的衣服。
在月光下，她緩緩轉過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到牀邊坐下，然後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大眼睛裏盛滿了哀傷。
那眼神，就像是這是她這輩子看他的最後一眼，讓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俯身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這個吻停頓了很久，卻只是那樣輕輕的、溫柔的觸碰。
再一次擡眸，她看着他的那雙眼睛裏不斷地流出血紅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臉上，帶着刺骨的冰涼。
“蓉蓉？”睡夢中的南黎川，薄脣輕輕動了動，艱澀地喊着她的名字。
垂在身側的手指頭，費勁地動了動，想要擡手爲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但是很快，夢魘又再一次壓了過來，他陷入了更深、更深的夢境裏。
楊蓉蓉坐在牀邊，看着他痛苦擰緊的眉頭，擡起手一點、一點地將那小小的紋路撫平。
指尖一點點向下，依次掠過他高挺的鼻樑、完美的薄脣和堅毅的下巴，像是在勾勒着他的輪廓。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努力地將他的樣子刻在腦海裏，藏在記憶的最深處。
“川川，我走了。”她擡眼看了看掛在牆上的一面仿古的實木大鐘，聽着那鐘擺滴答滴答搖晃的聲音，一顆心像是被藤蔓纏得緊緊的，痛得不能呼吸，“再見了。”
牆上的時鐘指向凌晨五點，窗外朦朦朧朧地投進些許晨曦。
楊蓉蓉終於站起身，毅然決然地往房門的方向走去，不敢再回頭看一眼。
她走得飛快，“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背靠着大門停留片刻，她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衝向了電梯。
房門上，520三個燙金數字在燈光下閃着刺目的光。
……
“蓉蓉！蓉蓉！”被夢魘壓了整整一夜，南黎川終於一身是汗地從那揪心的夢裏醒了過來，不停地喊着楊蓉蓉的名字。
長臂往旁邊的位置探了過去，他本能地想要感受到她的存在，可最後摸到的卻是早已經冰涼的牀單。
怎麼回事？
昨晚他們明明那麼瘋狂地愛過，他還記得她在自己懷裏婉轉承歡的嬌俏模樣，怎麼一早醒來就不見了蹤影？
難道，昨晚那個夢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南黎川的心猛地也沉，連衣服都顧不上穿，光着腳踩在地毯上，先是跑進浴室裏，緊接着又跑到大廳裏，把賓館裏每一個角落都找了一遍。
還是沒有楊蓉蓉的身影。
難道，她跑出去給他買早餐了？
想到這裏，南黎川拿出手機撥打了她的電話。
可令他驚訝的是，楊蓉蓉的手機，竟然已經停機了！
南黎川回到房間裏，頹然地看着還殘留着她香氣的牀單，看着她遺落在枕頭上的幾縷髮絲，看着那大紅色牀單中間的一抹暗紅……
一顆心，像是被千萬支利箭同時射中，千瘡百孔。
他想起楊蓉蓉這幾天偶爾流露出的異樣表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事情。
她是不是，早就做好打算要離開他了。
所以，她纔會問他，如果有一天她成了他的前任，他會不會還記得她；
所以，她纔會突然變得那麼熱情大膽，把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