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裏的時候,每天都想着什麼時候才能脫離這個囚籠,去更廣闊的天地翱翔。
可出去之後才明白,自己當時抱怨的、嫌棄的,是最值得珍惜、值得回憶的歲月。
南黎川沉默了……
這番話,他也深有感觸。
想當年他有多討厭學習,恨不得扛個炸藥包把學校炸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自己上學時最喜歡唱的那首歌——
“我要炸學校,
老師不知道,
小鳥說早早早,
你爲什麼扛着炸藥包?
……”
大一那年,他決定放棄學業從軍。
雖然這些年來一直平步青雲,可心裏總有些缺憾。
他一直沒弄清楚那些缺憾是什麼,可他現在懂了。
每當看到部隊裏那些新兵頂着一張稚氣未脫的臉,笑着說自己是因爲討厭學習才選擇從軍的,他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有很多話想對他們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也許人就是這樣,除非自己親身經歷過,否則別人說的話,永遠只是進了耳朵裏,卻聽不進心裏。
歲月把他們變成了自己曾經都沒有想象過的樣子——他沒想過自己那麼桀驁不馴、無拘無束的一個人,竟然過上了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生活;她也沒想過自己那麼害羞靦腆、文靜內向的一個人,竟然變成了每天都要在鎂光燈下生活的明星。
楊蓉蓉擡眸看向窗外湛藍的天空,像是在懷念那段悠遠綿長的歲月:“我只想,趁着青春還未徹底遠去,回到校園裏……”
那種無憂無慮的浪漫,過了就不能再擁有。
“我……支持你的決定。”南黎川的回憶也跟着被拉遠。
如果可以,他也想重新回到校園裏。
可他,大概是回不去了。
……
楊蓉蓉掛完電話之後就忙着趕通告。
雖然已經萌生退意,但她一直都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
做人最重要的是有始有終,畢竟還有那麼多支持她的歌迷和影迷。
要說再見,但要好好地說再見。
可是她纔剛走到門口準備上車的那一刻,一個衣着華麗的貴婦踩着高跟鞋、怒氣衝衝地趕到她身後,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
楊蓉蓉昨晚本來就被南黎川折騰了一個晚上沒睡好,毫無防備之際被她拉得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幸虧有助手扶住。
“楊蓉蓉,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宮雪麗瞪着一雙怨毒的眼睛,擡手就想給她一個耳光,“今天的新聞是你自己故意找記者發出去的吧,爲的就是攀附我們南家!我告訴你,有我在,你這輩子也別想進我們南家的門!”
一隻男人的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金範冷冷地看着她那張面目猙獰的臉,低喝一聲:“想動我的人,要先經過我同意!”
宮雪麗快五十歲的人,哪裏是金範的對手,被他緊緊地扣住手腕根本無法動彈,只能扯開嗓門罵道:“你一個日理萬機的大老闆,憑什麼那麼護着那個賤人?該不會,你們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她找人調查過楊蓉蓉,在韓國的時候,不少媒體都把她和金範當成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