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人少的時候，大家上自習都喜歡隔開幾個座位坐着，再把相關資料疊在桌子上，一個人可以霸佔很大的空間。
可是現在，每個位置都坐着人，資料什麼的丟在抽屜裏，書包也隨便扔在地上。大家一個挨着一個坐着，手肘都能碰到手肘。
徐昊予好不容易找到兩個位置，看向溫熙寧：“要不，你先在這裏坐下，我再去別的教室找位置。”
他知道她不喜歡跟男生靠得太近，那個位置周圍都是女生，挺適合她的。
就在他剛準備擡腳離開的時候，溫熙寧猶豫了片刻，趕緊拉住了他的書包肩帶：“算了，你也坐這裏吧，別的教室不一定有位置了。下午時間就這麼幾個小時，找位置就浪費那麼多時間，太划不來了。有這個時間，不如留着睡午覺，還能養足精力。”
“你……”徐昊予沉吟着，“這位置會不會太擠了，沒事我再找找看，實在找不到了再回來。”
“我沒關係的。”溫熙寧再一次拉住了他，“你坐吧，一會別人來了，連這個位置都沒了。”
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異性坐在她最近的位置，她希望那個人是他。
“好了，趕緊坐下來，開始看書吧。”見他還在發呆，她又小聲說道。
“哦，好的。”徐昊予怔愣了一會纔回過神來，緩緩地坐下，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整個人都要縮到角落裏去了。
他個子本來就高，再那麼縮着，就連溫熙寧看着都替他難受，好像那個小小的空間根本容納不下他纖長的身體。
“哦。”徐昊予從書包裏掏出歷年真題試卷，他這一次是真的很認真在複習，不止是爲了她也是爲了自己。
真題他都是定了時間做的，全程都模仿考試的過程，錯的題目也一題一題地訂正過了。
“就是這幾道畫了圈的題目，你幫我看看吧。”他一邊說着，一邊把卷子推到她面前。
“這道題，要用到高數課本第89頁的推導公式。”溫熙寧打開高數課本，翻到自己說的那一頁，指着已經用紅筆畫出來的公式給他看，“這個公式平常用的機會比較少，所以你可能忘記了。”
“好，我知道了，下一題吧。”徐昊予又指了指接下來的那道題，想了想又試探着問了一句，“我能不能坐過去一點點，我保證就一點點。”
因爲自習室裏很多人，他們講題的時候音量壓得很小，如果不坐近一點根本聽不清楚。
“恩，可以。”溫熙寧垂下眼眸，握緊了手中的筆。
“謝謝。”徐昊予不動聲色地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然後擡眸衝她笑，“可以開始講了。”
自習室裏很安靜，只有偶爾有人起來出去打水發出的腳步聲，或是手機收到信息的震動聲。
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更增添了幾分安靜的美好。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間，他們的身影已經靠得很近、很近，幾乎要捱到了一起。
就像是在不知不覺間，兩顆心也在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