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既然愛情留不住 >世上最好的安東尼(1)
    “安東尼,我媽給我的孩子起名啦,叫顧睿安和顧筱笙。”

    “很好聽,這種事果然還dyr

    “等天氣暖和些了,我們就去巴黎找你玩呀。”

    “好啊。”

    昨晚的一夜風雪,將巴黎銀裝素裹,清晨七點的窗外,晨曦淡若,皚皚白雪壓着中式別墅青色的瓦,檐下的冰錐折射遠處的光,在地上留下趣味的光斑,一切都那麼靜謐和美好。

    結束和蘇瑕的跨國電話,安東尼身體放鬆往後一靠,閉上眼睛好一會兒都沒有睜開,面前的辦公桌上堆積着無數文件,都是他昨晚通宵的戰果。

    “papa,papa。”

    清脆的小孩聲帶着撒嬌的尾音從遠到近,他睜開眼,看到那個半米高的孩子抱着杯牛奶跌跌撞撞地跑來,她腳步不穩,一瘸一拐,牛奶送到他面前時,已經撒出一大半,她渾然不覺,獻寶似的將牛奶高高舉起,就像獻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一樣真誠。

    安東尼接過牛奶,順勢將她抱起來,豆點大的孩子胖乎乎的,只是皮膚和毛髮也是純白色的,像一個遲暮的老人,她仰起頭看着安東尼,淡粉色的瞳眸如櫻花,咧開嘴露出幾顆剛剛長出來的乳牙,純真又可愛。

    “時間還早,爲什麼不多睡一會兒”問話時,安東尼順手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將關上窗戶的窗簾,深色系的窗簾遮擋住窗外薄弱的光線,屋內重新陷入黑暗,傭人及時上前開了壁燈。

    自從這個孩子來到這兒,別墅的窗簾都換成了能遮掩住陽光的深色系。

    “珍娜姐姐說papa一夜沒睡,現在一定很累,喝杯熱牛奶會舒服點,papa你喝牛奶呀。”

    安東尼淡淡笑着,眉眼在橙色燈光的映照下,俊雅至極:“好,我喝完了你陪papa再睡一會兒”

    “好啊。”

    安東尼喝完只剩下小半杯的熱牛奶,然後抱起她上樓,到底是個孩子,嗜睡得很,等走到三樓時,她已經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安東尼將她輕輕放下,拉着軟毯蓋在她身上,手指從她淺色的眉毛劃過,不禁流露出一絲憐惜。

    室內嫋嫋淡淡飄散着鳶尾花的花香,窗邊帷幔在風中無聲飄起,透着無盡安眠的睡意。

    安東尼在她身邊躺下,昨晚一夜加班的確讓他疲憊了,可還沒睡一會兒,他還是被人吵醒了,他親愛n羅莎夫人帶着一份報紙來興師問罪,他只能揉着漲疼的額角勉強應付。

    “你別給我裝視而不見,這幾天的新聞報紙鋪天蓋地,都說在報道你和你的私生女,看看,今天的頭版又是你,這回寫得更離譜,竟然說這是你和diana的女兒,天啊,這是世紀大笑話吧”

    安東尼神色微變,立即拿起報紙,果然如羅莎所說,報紙上揣測這個四歲的女孩是他和蘇瑕當年隱婚生下的,這樣的報道雖然毫無證據,然而外界不少人知道diana和他一起生活過五年,這樣看來,有個四歲大的孩子並不稀奇。

    “荒謬。”

    安東尼將報紙揉成團丟進拉進桶,拿起手機準備讓人去處理地這條胡亂報道的新聞。

    之前報道揣測這個孩子是他的私生女,他尚且可以一笑置之,可這兩日的報道越發過分,一會寫這孩子是他和堂姐所生,理由是這個孩子患有白化病,這是近親結合特有的病症;一會又說這是他爲了提升企業形象,從孤兒院帶回來作秀的的工具。

    現在竟然還扯上蘇瑕,蘇瑕剛在華盛頓爲顧家生下兩個孩子,這種報道出來顯然是故意針對。

    羅莎夫人道:“不用打了,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很快報社就會爲他們的不恰當言論公開道歉,但是anthony,這個孩子的來歷你也該向大衆解釋清楚。”

    安東尼將手機至於指尖轉動,搖頭淡笑:“我並不覺得我的私生活需要向一羣不相干的人解釋。”

    “可現在的問題是,有很多不相干的人,對你突然帶回來一個孩子養在身邊特別感興趣。”羅莎夫人道,“n不是不同意你撫養希希,但你要知道你是一個公衆人物,你的形象不僅代表整個n`k,甚至還會影響到我們家族。”

    安東尼久久不語,羅莎說了她幾句便走了,她相信她的孩子一定能明白其中利害。

    安東尼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中,半眯起眼睛,濃黑的長睫在眼窩處投下一個扇

    形的陰影,木質的樓梯穿來噠噠聲,小希希又從樓上爬下來,跌跌撞撞地走到他面前。

    希希患有遺傳性白化病,這種病簡單說就是基因裏缺乏黑色素,以至於她的皮膚和毛髮都是近乎透明的純白色,連瞳眸也是淡淡的粉色,外形雖如洋娃娃般可愛,然而實際上,得了這種病是十分痛苦的,她對光線十分敏感,陽光直照在身上更是一種折磨。

    這種病治不好,註定她一輩子都只能呆在沒有光的地方。

    “papa,papa。”她從見到安東尼第一眼開始就喊他爸爸,安東尼也沒有糾正過,這才導致外界的人對他們的關係大肆揣測,她沿着安東尼的腿爬到他的懷裏,似懂非懂地問,“希希是不是又給papa添麻煩了”

    “不關papa的事。”安東尼將她的羊毛衣拉好,目光從垃圾桶中掃過,湛藍色的眼底似閃過一抹冷意,“是有人故意找茬,乖,在家裏等papa,papa去收拾幾個麻煩精,回來就給你買蛋糕。”

    “好啊。”

    安東尼將孩子交給保姆珍娜就出門了,讓司機開車到本市最大的新聞報社門前,現在恰好是上班時間,工作人員陸續進入大廈,一個穿着黑色馬甲扎着馬尾辮的女人在其中並不起眼,他看了司機一眼,司機心領神會,將車開到大廈邊的小巷裏,車子剛停下,右側的車門便被人打開,那女人被兩個保鏢捂住嘴捆住手丟了進來。

    “你們想幹什麼綁架嗎別做夢了,你們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一分錢”

    安東尼輕笑了一聲,右手轉動着左手拇指上,象徵高貴身份的藍色扳指,從容道:“綁架別高看自己,一個住十八環外的小記者,只要不瞎都知道你不是個好目標。”

    女人倏地轉過頭,看清坐在一旁的人,震驚道:“安東尼”

    安東尼穿着銀色西裝,修長的雙腿相疊,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很榮幸你還記得我。”

    女人掙扎得越發激烈:“你想幹什麼放開我你這樣是非法控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能報警的”

    “別緊張,我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

    女人立即罵道:“我不會幫你爲虎作倀的”

    “中國成語學得不錯,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諺語各家自掃門前雪,何管他人瓦上霜”安東尼手肘架在車窗邊緣,支着額角,側着頭看她,湛藍色的眼眸溫雅卻不柔和,有幾分凌厲的警告暗藏其中規,“我並不希望我的私事每天都被你拿來大做文章,相信我,這並不會彰顯你的文筆有多好,只會讓人覺得你是找不到新題材,只能天天炒冷飯。”

    女人心跳如雷,車廂說大不大,她縮到車門邊也依舊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鳶尾花香,她很難拿鎮定下來,嚥了口水,儘量讓自己底氣更充足些:“我是記者,我有權利向每一個公民傳遞事情真相。”

    “且不說你所謂的真相荒謬得可以,就說你認爲公民們對你寫的內容感興趣嗎”安東尼將平板電腦丟給她,“自己看看,網上一千條評論,八百條都是在罵你的。”

    公民們想知道真相,但卻不代表他們想天天看同一個報道,所謂新聞,就是每天都不一樣才能讓人感興趣,而安東尼和他的私生女這種報道已經連續上了好幾天頭版,誰都會審美疲勞。

    女人尷尬得耳朵通紅。

    安東叛漠然道:“我知道你在報社裏的地位很尷尬,主編離職一月,上面卻遲遲沒讓你這個副主編轉正,所以你急於表現,希望能寫出個震撼巴黎的大新聞來鞏固地位,但這是你的事情,我似乎沒有必要配合你。”

    “所以,你要是再敢拿我消費,我保留一切追究你法律責任的權利。”

    安東尼話說完,車門外的保鏢便打開車門將她拖了出來,解開繩子推開,女人怔愣了一會兒,轉身來拍車窗:“喂喂你”

    安東尼不做理會,司機將車倒出小巷,直接開車離開。

    女人在車後面追了兩步就停了,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有些不解:“先生,爲什麼不直接讓律師處理像她這種人,不給個教訓是不行的。”

    安東尼依舊保持支着額頭的動作,淡淡道“不必,她的底細我查過,這次算是我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是。”

    “去蛋糕店,給希希買藍莓蛋糕。”

    “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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