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藥媓 >196章 生米熟飯
    196章 生米熟飯

    巴毅說,在我心裏,你比整個關外還重要。

    內心的狂潮鋪天蓋地漫卷過來,玉醐再次陷入巴毅的懷抱,忍着淚水道:“將軍不必爲此事焦慮,我能解決。”

    她是明白巴毅的,做出這樣的決定,必然是極其艱難,因爲他是忠臣,是心繫天下蒼生的英雄。

    而巴毅也是明白她的,先想到她所謂自己能夠解決,便是行刺康熙,巴毅忙道:“你不能亂來。”

    玉醐仰頭看他:“將軍放心,我沒了母親還有父親。”

    言下之意,投鼠忌器,不會莽撞行事。

    巴毅又怎能放心呢,以命令的口吻道:“我們成親。”

    玉醐悽苦一笑:“將軍當我是什麼人呢,我與上官大人才還了信物解除了婚約,轉而就與將軍成親,將軍是想讓我揹負一個水性楊花的罵名麼”

    巴毅容色一滯。

    玉醐其實說那些話,不過是爲了說服巴毅,她又道:“皇上來了幾次了,我還不是都好好的,而皇上這次來蒙江是爲了那龍馬之事,未必是爲了我。”

    康熙的心思巴毅是瞭然的,爲了祥瑞或許是真,而玉醐近在咫尺,又怎會視若無睹呢,巴毅覺着玉醐心存僥倖,卻未能說動玉醐,最後只得依從了她,若康熙強求,巴毅便強娶。

    外頭窗根下,初七端着那碗梨子正在偷聽,突然後頭響起了腳步聲,接着有人喊道:“喂喂,你在作何”

    初七差點嚇掉手中的碗,回頭見是達春,連聲噓着,然後朝達春跑過去道:“將軍同我家小姐在裏頭呢,你別去打擾。”

    達春譴責道:“你在偷聽,你不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麼。”

    初七難爲情的嘿嘿一笑:“我只是路過而已。”

    達春哼了聲:“分明就是在偷聽。”

    初七一把拉住達春的胳膊,拖着他走離了花廳,尋了個僻靜處站下,笑得眼睛像兩彎新月,討好的撒嬌道:“達春哥哥”

    達春渾身冷,抖了抖肩膀,嫌棄的掰開她的手:“你想作何”

    初七繼續賣乖:“達春哥哥我想求你幫幫我。”

    達春立即道:“不行。”

    初七突然瞪起了眼珠子:“我都沒說什麼事呢,你別這麼快拒絕好嘛。”

    達春哼的冷笑:“不用問,準沒好事。”

    初七氣得嘴歪眼斜:“你別瞧不起人,我要做的事是爲了我家小姐和你家將軍,說起來這是咱們兩家的事,你也有責任。”

    達春試探的問:“那你說說什麼事”

    初七撈起一瓣梨子放入口中大嚼,一壁道:“蒙汗藥你聽說過嗎”

    達春點頭:“江湖人的手段。”

    初七把嘴巴貼近他的耳朵,小聲道:“還有個類如蒙汗藥的藥你聽說過嗎”

    她吐出的氣息撲在達春面頰上,癢癢的,梨子那香甜的味道也灌入達春的鼻子,沒來由的有些沉醉,只是不懂她說的類如蒙汗藥的藥是什麼,就問:“那藥是”

    初七有點難爲情的揉了揉鼻子抓了抓耳朵搓了搓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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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達春給她鬧糊塗了,催促:“你說啊,磨磨蹭蹭的。”

    初七又撈起一瓣梨子放入口中,邊嚼邊含糊道:“春藥。”

    達春沒聽清楚,問:“甚麼”

    初七再次嗚嗚道:“春藥。”

    達春似乎聽清楚了,但不敢確定,復問:“甚麼”

    初七沒了耐性,嚥下梨子高聲道:“我說春藥。”

    達春懵怔的看着她,突然那臉騰的紅了,那紅迅蔓延至脖子根,不禁惱羞成怒道:“你就是個瘋子,你個女兒家,臊也不臊。”

    初七給他一罵,來了脾氣,道:“我這還不是爲了我家小姐和你家將軍,他們兩個早就有情,卻拖拖拉拉猶猶豫豫的,我是想成全他們罷了,等生米煮成熟飯,所有的顧慮都不存在了,我只是不想他們兩個這樣折磨下去。”

    心是好心,手段卑劣,達春道:“生米做成熟飯,男人還好說,女人未婚而我說,你到底懂不懂生米做成熟飯是怎麼回事”

    初七認真的想了想,大大方方道:“我當然懂。”

    看她一臉的天真無邪,達春覺着她大概只懂個皮毛,不信:“你說說看。”

    初七道:“我也是早前在街頭討飯的時候,聽那些窮叫花子沒事閒磕牙說的,說鹿兒溝的張姑娘同鄰村狍子嶺的李大牛相好,張姑娘家田地多,還有佃戶呢,她爹嫌李大牛隻是個給財主扛活的窮鬼,不同意,張姑娘就想同李大牛私奔,可是李大牛是個死心眼,說那樣做不光彩,張姑娘無奈,十個大子在街上買了一包春藥,矇騙李大牛喝了之後,兩個人就有了孩子,然後張姑娘的爹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下,同意了他們的婚事,人家那孩子現在都會喊爹喊娘了。”

    達春哭笑不得的樣子:“就這麼簡單”

    初七反問:“不然呢”

    達春舔了下嘴脣,欲言又止。

    卻激起了初七的好奇心,推搡着道:“你快說呀。”

    達春甩開她的手:“總之這事不行。”

    說完丟下初七,大步流星的走了。

    初七正待追上去問個究竟,卻聽有人撕破喉嚨的喊了一嗓子:“殺人了”

    初七手中的碗掉在地上,咔擦碎了,聽聞殺人了,她想循聲過去看看,跑一步回頭撿起地上的一個梨瓣,胡亂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泥土,隨即塞到嘴裏,等跑到事地點,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包括玉醐和巴毅,還有上官彧。

    憐香死了,脖子上汩汩冒着血,血在地上畫出長長的一道,應該是她撐着爬了一會子,最後終於不支。

    上官彧蹲下身子看着憐香,就那麼看着,這個女人,對他談不上是至關重要,但也足以讓他如萬箭穿心,憐香賣身到了上官家,因爲伶俐,容貌又好,上官夫人喜歡,本着最好的都要留給寶貝兒子,遂讓憐香去服侍上官彧,主僕多年的感情,更何況,她是上官彧成爲男人,初省人事的第一人,時至今日,她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混上,上官彧有些內疚。

    突然,他從憐香身下現了一物,那正是瓔珞掉落的簪子,他撿起來看了看,想起好似在玉醐的頭上看見過,於是忙將簪子揣入袖子裏。

    巴毅看見了,問:“那可是兇器”

    上官彧搖頭:“不,這是憐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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