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是改變不了的,比如說彩蝶是主,我是僕,她擺架子也是應該的。
調整了一下思緒,我就又去和小唐一起值夜。
但這一路趕路回來,真的累壞了。臨近亥時,四少爺屋子裏也沒什麼動靜,我們兩個便在廊下靠着睡了。
第二日醒來,雖然睡得不大舒服,但到底精神了不少。
早起之後,四少爺用了早膳,便和三少爺一起去給太夫人、老爺和夫人請安。
二少爺和二少夫人早就到了,在屋子裏面和太夫人、老爺和夫人說話,彩蝶也在裏面。
小唐跟進去了,我便在外面守着。我不想看見彩蝶,覺得在外面守着很好。
可就在這守着的功夫,遇上了也來給太夫人、老爺夫人請安的大少爺和大少夫人。
我微微一愣,大少爺也是一愣。
大少夫人注意到了我們兩個的神情,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寞寒一年不見,出落得更漂亮了怎麼許久不回來,禮數都忘了嗎”
我猝然回神,不禁有些臉紅。被大少夫人當着別的僕從這樣說,這面子上到底是有點不好看的。
我行了一禮,給大少爺和大少夫人請安:“奴婢寞寒,見過大少爺、大少夫人。剛剛是奴婢無禮,還請大少爺和大少夫人不要怪罪。”
大少夫人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什麼都沒有說便進去屋子裏去了。
大少爺經過我的身邊,腳步頓了頓,輕輕的瞟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大概是有話要說。
可終究,他什麼都沒有說,直接進屋子去了。
就這樣,我站在門外聽着裏面的歡聲笑語一個上午。好在的是,竹春得了空跑出來陪我,不然我正是要是無聊死了。
一直到了晌午,四位少爺陪着太夫人、老爺夫人用了午膳,便都散了。
太夫人午後要午睡,下午還要念經,便直接回去了念慈菴。而夫人要去廟裏還願,大少夫人便陪着去了。彩蝶有孕在身,不便行動,回去歇着了。二少夫人也回去了與二少爺居住的悠然居了。
夫人們都各忙各的,老爺和少爺們也有事情要忙。
老爺要帶着大少爺和二少爺去自家的鋪子裏看帳,三少爺和四少爺便閒下來了。但四少爺許久沒回京城,約了朋友去打馬球,便叫上了三少爺和安修亭,也都出府去了。
小唐是要跟着四少爺的,但我是女眷,打不得馬球,便留在了四少爺的風雅榭繡花了。
也是午後的光景舒適,繡了一會兒花,我便靠着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一個小廝過來找我,將我叫醒了:“寞寒二少夫人傳你過去,你快去吧”
許是剛剛醒來的緣故,我的腦子還有點懵。待那小廝走了,我才反應了過來,二少夫人竟然找我
從我隨着兩位少爺回來京城本家,與二少夫人有過幾面之緣,但到底是沒有接觸過的。她突然叫我過去,不能讓我不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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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竹春說這位二少夫人很是溫厚,但我這心裏還是不踏實。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並非我小人之心,而是誰又瞭解誰呢畢竟人心隔肚皮,誰也看不見的。
可又不能不去,便也只能是收拾一下,往悠然居去了。
到了悠然居,早有侍女在門口候着了。見我來了,那侍女笑着迎上來:“可是寞寒姑娘嗎二少夫人正在書房等你,隨我來吧。”
我微微一愣,二少夫人怎的在書房等我
可轉念一想也明白,二少夫人名喚之瑤,出身不俗,懂得筆墨上的功夫也是正常,在書房見我也就不稀奇了。
將我帶到了書房的門口,那侍女替我打開了門,而是便退開了。
我走進了書房,正巧看見二少夫人正坐在桌前看一副畫卷。
說真的,二少夫人真的很美。恬淡的笑容掛在嘴邊,姿容脫俗,通身的氣派,當真是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我忙上前行禮:“奴婢寞寒,見過二少夫人。”
二少夫人微微擡頭,見到是我,將手中的畫卷收好,然後站起來繞過桌案,將我扶了起來。“雖然你我是頭次見禮,但也免了吧,這裏只有你我,不必拘禮了。”
這話我聽着耳熟,昨日見到彩蝶的時候,她也說過類似的話。只是,彩蝶的語氣中盡是虛僞,而二少夫人倒是滿滿的真誠。
就憑這一點,我便對二少夫人有了一絲好感。
“多謝二少夫人。”我站了起來。
“寞寒姑娘,我今日叫你過來有些唐突,望你不要介意。”二少夫人笑着說道。
我忙還禮說道:“二少夫人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敢”
“你怎的還這樣客氣”二少夫人又將我扶起,然後朝着桌案走去。“寞寒姑娘,你可知我找你來何事”
我愣了愣,我怎麼會知道她找我何事呢“奴婢不知。”
二少夫人將桌案上的畫卷拿了起來,重新走到我的面前,說道:“我只是想給你看看這副畫卷,也許你當是認識畫上之人的。”
什麼
我更加的不解了,那畫上會畫着什麼人呢我又如何會知道識得呢二少夫人簡直要將我弄糊塗了。
“府里人早就與我說過,說你寞寒乃是京城有名的神童,文采筆墨都不凡,你若是看了此畫,必然識得。”二少夫人見我糊塗,笑着說道。
我還是有些懵,不太明白二少夫人的意思。“奴婢不明白二少夫人的意思,還請二少夫人明示。”
這真的是大大的實話,這個二少夫人看着和善,可這說話總是不說透,叫人摸不到頭腦。她說我認得畫上之人,可到底是什麼畫呢
“你且看看再說。”二少夫人又這樣說了一句,然後就在我面前展開了畫卷。
可在畫卷展開的那一瞬間,我便完全瞪大了眼睛,驚得說不出話來。
沒錯,二少夫人說得對,我確實認得畫上之人。
那不是別人,正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