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個輪廓,像遲小宛以前常戴的那條項鍊。
只是,爲何會在女皇這裏
她到底是不是遲小宛
雖然聲音不對,也戴着面具,可是習慣卻改不了。
沈定逸一直在猶豫,他想找到遲小宛,可是又不想看到這樣的遲小宛。
沒有他的庇護,已經歷練成如此的遲小宛,在沒有他的日子裏,他無法想象她的痛苦。
一想到這裏,這讓他有種挫敗感。
他找了她這麼久,可是她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她寧願如此艱辛的生活,也不願再回到他身邊。
沈定逸不得不去面對這個現實。
一切的種種都在向他表示着,這個女皇就是遲小宛
沈定逸心頭一下子如打翻了苦水一樣,圈圈漣漪氾濫成災,真真實實地流進血肉。
體內那種狂躁地情緒卷着冰冷而來,如一把叛逆的利劍,透支着他本就少的可憐的溫暖。
他眉頭緊皺,看着鏡頭下那個戴着面具的女人,許久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遲小宛鼻子發癢,想要打噴嚏。忙不迭跟主持人道別,掐斷了語音,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大噴嚏。
“阿啾”
她揉了揉鼻子,順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子。
“誰在想我”
像是自言自語,但是說過以後,又覺得好笑,可能是遲慢慢又在家唸叨自己了吧。
終於結束完採訪。房內只剩下遲小宛自己一個人。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坐的太久了,腰背都泛酸,遲小宛打開了窗戶,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貪婪的吸了兩口,反正現在也沒人,不用戴那個沉重的面具。
遲小宛搖了搖頭,企圖把它們都趕出去。
和沈定逸的再次相遇,幾乎是災難性得剖出了那些以前深藏在記憶裏的碎片。
“女皇”
身後門聲一響,遲小宛下意識的回頭,忘記了戴上面具,她的面容就這麼直接的映在了謝天辰的眼中。
一頭如絲緞般的黑髮因着風飄揚着,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睥睨凜然,小巧玲瓏的瓊鼻,櫻桃滴水般的朱脣。
過分蒼白的皮膚被身後的陽光照耀着,似乎透明瞭一般。
她就那樣站在了風口處,淡然出塵,容色秀麗,清雅脫俗,彷彿下一秒就要舞袖飛仙。
謝天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口像是陷進去了一般,停滯了。
“你、你”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遲小宛。
察覺到他的視線不對,遲小宛一摸臉,空空蕩蕩,她心裏暗叫糟糕,取過了面具就戴到了臉上,可惜爲時已晚。
她的容貌已經被謝天辰盡收眼底。
遲小宛被人戳破了祕密,微有薄怒。
“進門以前先敲門,這點基本禮儀,謝少難道不懂”
聽到她惱羞成怒的聲音,謝天辰難免心神盪漾,想着她如花的面容在面具下是如何的嗔怪生情。
他嘴角彎起了弧度。
“我若不是不這樣,怎麼能看得到你的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