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當雅涵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首先的反應卻是更加激烈的掙扎。知道她一向有些低血壓,起牀時很迷糊,家明按住她的雙手:“喂,做惡夢了吧那個雅涵老師。”
“沒沒那個你一直都要我那個我求你饒了我可、可你不理我我、我羞恥那個那個呃”
斷斷續續的聲音,由於主人的思緒有些混亂,大多數也就聽不清楚,只是大概能夠辨認出幾個詞語,也是不很確定。不過縱然是猜測,這幾個詞顯然要比剛纔那句“家明哥哥不要”更顯得曖昧。放開雅涵的手,家明有些尷尬地望望後面的黃浩雲,而到得此時,雅涵也才稍微清醒了些。
“呃那個那個怎麼了”
“沒沒,你做噩夢了吧我記得你一向有低血壓,起牀的時候分不清夢和現實”坐在牀沿上露出若無其事的笑容,家明也伸手指了指雅涵的裙子,方纔的一番掙扎,裙襬此時已然褪了上去,隱約可以見到帶蕾絲花邊的黑色內褲,想來不光是他,黃浩雲恐怕也在無意中飽了眼福,不由得有些惋惜。
連忙拉下了裙襬,雅涵拿起一旁書桌上的大寬邊眼鏡戴上,低着頭,屈腿坐在家明的牀上。房間裏一時間有些寂靜,這氣氛看起來有些像是雅涵跟家明通姦後被黃浩雲捉姦在牀的情景,也是在這樣的氣氛中,雅涵回想着先前的一切,臉色開始變紅,到最後儼如塗了一層番茄醬。
“呃,那個”片刻,還是雅涵第一個打破了僵局,“我我是做了個噩夢的樣子,我我要上個廁所。”深吸一口氣,她頂着紅潮未退的臉頰下牀,穿好了黑色的高跟鞋,隨後笑了笑,朝門外走了出去。
“喂,喫飯了。”
“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
“我的房間就有廁所啊”
家明想要跟着出去,不過雅涵似乎並不打算等他,砰砰幾聲便跑得不見人影。這一邊,黃浩雲已經用惡狠狠的目光盯緊了家明,隨後猛地衝過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你老實說你跟雅涵她”
話音未落,被直接按向窗戶的家明伸手在背後一動,窗戶陡然打開,家明已經倒在了外面的草地裏,翻滾幾下爬了起來。
“拜託,理智點,老大,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不然會是什麼樣子,還有在新寧市的酒店裏我還沒有追問過你”
“她只是做了個噩夢啊而且我比她小七歲多,我們只是朋友,你知道的,忘年交、忘年交”
“交你個頭我宰了你”
想要從窗臺追出去,家明已經轉身跑得不見人影,在這個家裏,惹不起的他一向躲得起,誰也追不到他。
十多分鐘後,從廁所裏出來的雅涵方纔出現在大廳之中,與一些認識的人打過了招呼,她徑直走到角落裏家明的身邊坐下。這一桌都是黃家的一些少年人在座,類似於家明、黃浩兵、拜祭了父親之後的許毅婷,雅涵摻和進來,頓時有些不太協調,不過看她此刻的狀態,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這一次雅涵算是客人,在張家的份量也算不上低,半分鐘之後,便有家明的一位嬸嬸過來,想要安排她去主餐席旁邊的桌子,眼見着有人要給她加位置,雅涵連忙站起來笑着拒絕了。
“阿姨不用麻煩了,大家這麼熟了,來這裏還不跟自己家一樣麼,何況在那一桌大家談的都是公事,我一個女孩子也說不上什麼話,正好毅婷也在這桌而且我是當老師的,教的就是他們這些人呢”
不過,說是陪着毅婷一塊坐,在許毅婷身邊仍有一個座位她卻沒有過去,而是選擇坐在了家明的身邊,見她無心坐到那邊去,對方也就不再勉強,而在不遠處,心中懷疑稍減的黃浩雲再次以飽含怨念的目光望了過來。
說起來,自從那次野炊遇上綁架的事情之後,雅涵就沒有再來過黃家,就此死心倒也沒什麼,然而當眼前出現了家明這樣的一個對照,就實在令他鬱悶非常,不明白自己倒底比家明那樣的傢伙缺少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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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在他鬱悶的同時,雅涵的情緒似乎也正處於某種矛盾當中,從一坐下來,她便沒有家明說話,菜餚上來,只是悶頭喫菜,偶
作爲黃浩雲的父親,黃柄興其實一直都希望雅涵能夠當自己家的兒媳婦,雖然雅涵與黃浩雲對不上眼,但一直以來黃柄興與張敬安、與雅涵、與張家都保持着不錯的關係,大概聊了一會兒,互相喝了兩杯酒之後,黃柄興笑着問道:“聽說雅涵跟我們家家明的關係不錯啊,是嗎”
“呵呵,當然啦。”聽他說起家明,雅涵微微一愣,但隨即便燦爛地笑了起來,“我們就像是姐弟一樣,武館裏我也是他的師姐啊,還有,以前家明還救過我的命呢,唔啊”伸手像拍小狗一樣拍着家明的腦袋,隨後一把摟住家明的肩膀,在他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雖然家明此時也已經十六歲,但兩人畢竟年齡有差,在旁人看來,這樣光明正大的調戲反而是發自誠摯,黃柄興大笑了起來,而一旁的幾個大人見家明嫌惡地擦着臉頰,紛紛都出言取笑起來。
問過這個問題之後,黃柄興笑着離開,在遠處與黃浩雲說了幾句話,雖然隔得遠了聽不到,但家明仍舊可以通過讀脣辨認出意思,黃柄興大概是在說:“沒出息年齡差那麼多,她跟家明怎麼可能”
“喂,別擦啦,臉上又沒有”
正在辨認這對父子的說話,雅涵笑着拉住了他正在擦臉的手,家明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沒有”
“哼,你怎麼知道有的,你又沒照鏡子”雅涵仰着頭不甘示弱地說道。
“喏。”家明沒好氣地指了指她身邊的白瓷碗,碗沿之上已經沾染了幾點細碎的口紅痕跡,“你發花癡啊,口紅上這麼厚”
“哼花癡又怎麼樣”
若是平日裏兩個人獨處時的氣氛,雅涵恐怕會將這種事情當成遊戲,撲上去再留下一個口紅印,然而現在的情況下,她自然不敢再做什麼。而聽見家明說她的口紅太厚,雅涵的臉色不由得再紅了一紅,妝是她在廁所裏補上的,當時心情有些亂
回想着那些事情,望着家明臉上的紅印,雅涵拿起了瓷碗,在碗沿上用嘴脣用力一咬,隨後,那兒便留下了一個彤紅的脣印,內外兩側,鮮豔誘人
事情到得現在,縱然在自身的感情上遲鈍如家明,也隱約察覺出了一絲不對,理智上早已有所判斷,但感性上卻始終無法理解,一時間心中也有些困惑。身邊的雅涵安靜地低頭喫東西,偶爾笑着擡起頭來,不再與他交談,直到飯局結束。
喫過了飯之後休息一陣,雅涵也就起身告辭,與家明聊過幾句第二天的表演,卻也只是儘量公式化的語氣,沒有過多的親暱。
十字路口,紅燈亮起來,小車在白線之前安靜地停下。
望着燈光邊的數秒,雅涵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抱住了方向盤,將額頭抵在上面。
回憶起當時在廁所裏褪下內褲時的情形,那黏手而又羞人的水漬,她此時甚至還能感到雙腿之間的冰涼,全身都是軟軟的提不起力氣來。
居然在家明的牀上做了春夢你死掉了你張雅涵
家明他知道了嗎雖然在餐桌上一切正常,但裝純潔本來就是他的強項,敏銳如他,很可能是知道了,卻因爲不想讓自己難堪而沒有說出來,那麼他心中會有怎樣的想法呢,他今後會怎樣看自己呢
還有那個夢
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很正常的人,然而那個夢倒底代表了什麼呢自己是真的喜歡上家明瞭吧,愛也好喜歡也好,然而自己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假如家明真能像那個夢裏一樣強迫自己,只爲了他自己高興而強制着自己做出這樣那樣羞恥的事情來,就算自己怎樣哭泣求饒都不爲所動那樣的話自己就不用去面臨爲難與選擇了吧
按心理學上的觀點,夢是人心中渴望的體現,自己莫非在期待着那形的事情嗎
無法想得清楚,也無法輕易承認這一點,片刻之後,綠燈亮起,她一腳踩下油門,努力將精神集中在明天的校慶活動上。
不過家明他們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