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隱殺 >第一九六節迷濛的旋律
    “滴嗒嗒,滴嗒嘀嗒嗒嗯,這個旋律怎麼樣”

    “很好啊。”

    “很好嗎嗯,寫上、寫上不過我覺得後面的部分似乎有點怪,如果改成嘀嗒滴滴嗒會不會好一點”

    “唔,果然比剛纔的好一點”

    “拜託家明,你別總是和着我說好不好我要的是意見意見你作曲那麼厲害,卻老是敷衍我我也想寫出厲害的鋼琴曲來啊”

    “可是我是通過直覺作曲的啊譬如說直覺地想到一句話,腦子裏就想好了怎麼唱,然後自然而然就作出來了,這個都是直覺啊我恨不得把這種直覺分一點給你”

    “只分一點嗎”

    “好吧,全給你了”

    “這還差不多嗚,還是很鬱悶,你是天才,我是笨瓜”

    穿着寬大的襯衫、只到膝蓋的白色綢褲一身清涼夏裝的靈靜披頭散髮地仆倒在病牀上,發出砰的一聲響,纖手赤足隨着震動揚了起來,手中的鉛筆一劃,正好碰到一旁牀頭櫃上的水杯,片刻後,坐在牀頭櫃旁趕暑假作業的沙沙跳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正在另一張病牀上喫桔子罐頭的家明楞了一下,看着兩個女孩子手忙腳亂地搶救着作業本、草稿本,拼命地拍打着上面的水漬。再然後。比較強勢的小母狼雙手叉腰站在牀邊,看起來比較弱勢地小白羊有些畏縮地半躺在牀上,四目對視,產生了火花

    “葉靈靜,你皮癢了是不是”

    “我我我你你你要幹什麼”

    “我的暑假作業你不是說作曲沒靈感嗎你放心,馬上就會有了”

    “救命啊”

    靈靜一翻身,準備從病牀的另一邊逃跑,然而沙沙已經猛撲了過來,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哇哇啊啊的叫聲中。家明噗的一聲,差點將嘴裏的食物吐了出來。端着罐頭看得目瞪口呆,此刻兩個女孩子掙扎在牀上。靈靜叫着想要逃走,卻每一次都被沙沙拉了回來,一前一後的那種感覺呃,很有趣

    不一會兒,本就心虛的靈靜被沙沙翻了過來,惡狠狠地壓在了身下,開始無情地施暴。病房之中求饒聲、求救聲乃至呻吟聲響了起來。家明望了望胸口上纏着的繃帶,開始無辜地喫罐頭不行了、不行了,別叫我,我也有心無力啊過得不久,隨着咔地開門聲,裏側病牀上的兩人才驀地停了下來。走進房間地段靜嫺呆呆地望着女兒被欺負的情景,順手關上了門。

    “呃”

    從牀上坐起來地兩名少女衣服、頭髮都有些凌亂,靈靜的襯衫甚至被弄掉了一粒釦子。胸罩的繫帶露了出來,雙方都僵持片刻,沙沙訕訕地笑着,從牀上退下來,舉起被水打溼了的暑假作業,開始告狀:“靈靜把水打翻到我的作業上了。”

    “我道過歉了”靈靜坐在牀上不好意思地收緊衣領,隨後下意識地縮了縮雪白的頸項,不過這樣的動作顯然有些欲蓋彌彰了,方纔沙沙捏啊啃啊地,此刻已經種上了幾顆醒目的草莓,段靜嫺看得更是有些愕然,家明端着罐頭舉起了手:“其實是這樣的她們兩個是同性戀。”

    這樣直白的話語倒是起到了一些作用,葉媽媽沒好氣地笑了笑,在家明頭上拍了一下:“別胡說了,你們啊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我想出院。”

    “別想”葉媽媽與靈靜、沙沙一塊叫了出來,將家明嚇得脖子一縮。

    “你的可是槍傷,雖然你一直有鍛鍊,身體素質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但十多天的時間還是太少了一點,放心吧,開學報名地事情雅涵不是會幫忙弄嗎,你給我在這裏好好住,反正也是張家出的錢你將來想要當醫生,首先要學的一條就是怎樣多讓病人住院,呵呵,好好體驗下吧”白了他一眼,葉媽媽語氣轉柔,手掌貼上家明地額頭,開始每日例行的檢查與嘮叨,“那可是槍啊,雖然見義勇爲很光榮,但下次可別再趁能了,不管被抓的是誰,是你的親人還是好朋友,首先去叫人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那天你被送進來可把我給嚇死了,要是你出了事,我可怎麼跟你爸爸媽媽交代”

    從家明受傷開始,靈靜和沙沙便將每日裏的活動地點搬到了醫院,在這裏看護家明、玩耍、看書、寫作業,大病房裏有兩張牀,家明一張,兩個女孩子便也佔了一張,有時候是靈靜在這裏睡,有時候是沙沙,也有的時候,兩個女孩子便擠在一張病牀上休息,看起來未免有些曖昧,外人看來也難免猜測,不過對於熟悉人來說,這三人無分彼此的朋友關係從小學便已經開始,延續至今未有改變。

    在葉涵與段靜嫺來說,已經知道了沙沙是家明的女朋友,也曾考慮過女兒靈靜跟着在這裏未免有些不妥,然而靈靜態度堅決,他們也就沒了辦法。人這一輩子,難得有一兩個可以完全放心交託的朋友,他們兩人當初與家明的父母便是這樣的友誼,如今家明的父母死了,他們也便一直將家明看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如今家明與靈靜的關係這麼好,他們看了自然也是欣慰。

    家明的體質很好,好到連身爲醫生的段靜嫺都感到驚訝的程度,葉涵則將這種事情當成自己訓練有方。家明刻苦努力地結果,就算不敢出手打人,但訓練的過程總是明擺着在這裏,中國武術的精神本就不在傷人,在修身。手術後一個星期內便能恢復得不錯,再之後幾天,家明嚷着要出院,每次都免不了被段靜嫺嘮叨上半天,一直到靈靜在旁邊學羅家英。

    “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當妖有了一顆仁慈的心。它就不再是妖,是人妖沙沙。你明白了嗎,哇,媽,別打我的臉”

    事實上,家明剛做了手術之後,靈靜跟沙沙狠狠地哭了兩天。

    哭過之後,由於家明恢復的勢態良好。兩個女孩子恢復了嘻嘻哈哈的樂觀態度,然而有一天晚上發

    生的事情,卻令得家明很有些內疚。

    那是手術之後第六天地晚上。

    由於前幾天兩人忙得太累,守夜基本上是輪流的,每天掀開那被子看家明纏了紗布地傷口,或是在家明牀邊坐着說話都是常有的事情。到了第六天上。胸口當然算不了好,但對於無數次經歷生死地家明來說,這時的狀態只要不對上頂尖的對手。基本上都已經沒有多大的危險。那天晚上,兩個女孩前幾天的混亂狀態也告了一段落,於是便一同在醫院裏陪着家明。家明一張牀,兩個女孩子擠一張牀,到得深夜時分,沙沙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安,在牀上翻來覆去的,這樣地事情自然瞞不過家明,她下牀喝了兩次水,上了一次廁所,最後那次下牀後,她走到家明的牀前,搬了凳子坐着,然後拉着家明的一隻手,直接趴在牀邊沉沉地睡去,似乎是因爲家明在身邊,這一次她沒有再自然地醒來。家明睜開眼睛時,黑髮傾瀉在白色的牀單上,窗外有很好的月光,銀粉般的灑進來,他用另一隻手去撫摸了沙沙地頭髮。隨即那一邊的靈靜也醒了過來,側身躺在那邊牀上,望着這邊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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