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可以做到這一步。因爲我們有腦子”
兩旁是黑暗中的稻田與山嶺。偶爾有村落的光芒。路燈延綿穿行。由新寧往江海地一條公路上。一輛八成新地大巴正在平穩地行駛着。坐在車廂靠中後位置那名很有些凶神惡煞感覺的男人正在跟旁邊的人說話。
“現在大家出來混都是爲了錢嘛,打打殺殺有什麼用,說打架,當初我在老城那邊跟高老大搶地盤地時候一個打十幾個。又怎麼樣,不過是個打手。後來他們二十多個堵我一個,我逃掉了,身上中了十多刀,虧得我命大。要是你們遇上那種陣仗,嘖嘖高老大嘛,你們知道的,那時候在老城那一片呼風喚雨,囂張得跟什麼一樣。我那次不死。當然他就死了。我暗地裏聯合了周圍好幾個大哥直接堵住他砍成肉醬扔江裏,第二天他們幫派就垮臺。這是什麼秦始皇的合縱連橫,那時候我就知道了,做事不能光憑力氣。要不是動腦子,我絕對做不到現在這個位置。”
猶如黑幫電影裏常用的論調那樣,出來混用腦子的開頭一出。照例是炫耀一番過往地英雄事蹟。一幫小弟崇拜地目光之中,他揮揮手說下去。
“爲什麼這次要過去跟他們先談判沙竹幫現在仗着有關係是非常不講道理的了,老實說你們應該也知道。柳正在位地時候都沒有這麼霸道過,現在江海這一片居然說不許運毒品,那柳正地女兒叫什麼名字來着,她以爲她是林則徐啊現在所有人對她都火大,新寧幫基本上也要跟他們全面開戰了”
“以前以我們幫派地實力老實說。要往江海發展還有一定地差距。但現在不同了,正是時候,沙竹幫一旦被打垮。整個江海都要經歷大的變化。我們這次過去談判,估計跟其他人一樣,沙竹幫不會給我們什麼好的答覆,但是。呵呵,這就是我們跟新寧幫合作的契機了。到時候江海的勢力,我們就能夠分上一份,你們等着看吧這就是用腦子想事情,不要整天喊着直接打啊直接幹這幹那地。你當自己是李連杰啊咦”
他微有些疑惑地聲音中,汽車鳴笛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速度似乎有減慢的跡象,前方几十米處地道路一側。一輛黑色小轎車正停在那兒,一個人站在道路中間揮着手。車前燈打過去。看不清這人地相貌。只是看那手勢,似乎有些傲慢與憊懶。
“他媽地。那人汽車拋錨了找人幫忙小李。不用管他”
小李是指那當司機的小弟。這話說過之後。他扭頭想要繼續跟小弟們講課,汽車鳴笛的聲音在前方急促地響了起來,毫不減速地要讓那人閃開。然而在幾秒鐘之後,那小李還是踩下了剎車,大巴停下來,強烈的燈光照射過去,汽車前端與那攔車人地身體相差不過半米的距離,後方地老大皺了皺眉。隨後搖頭一笑:“那傻逼,要捱打了。小李地脾氣也不好”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話還沒說完,前方司機地口中恨恨地罵了一句,隨後直接推開駕駛座旁邊的側門跳了下去,三兩步逼近了攔車那人:“你他媽地有毛病啊不想活啦你”走到跟前。眼見居然是個看來不到二十歲樣貌也是人畜無害的少年人,不由得愣了一愣。隨後,對方看了看前方車牌。倒是笑了笑:“等你好久了。我找你們老大。”
彷彿沒有感覺到那刀有多少的威脅,少年扭過頭望着他。語調微微有些沙啞。
“夜遊神”
下一刻,“啊”地一聲慘叫,響起在了車輛前方。小李持刀的手臂。在骨碎聲中。被人順手擰成了麻花。
歇斯底里地慘叫聲撕裂夜空時。車內地人們才陡然一個激靈,望了過來。副駕駛座上的那人應該算是看得最清楚地。此時已經陡然站起了身子,就在車輛前方那片耀眼地模糊視野中。這一瞬間。小李的身體猶如大龍擺尾一般被人掄得飛起在了空中。隨即。車輛前方那扇巨型的擋風玻璃發出砰然一聲響,無數碎片漫天激射。
那小李就像是破麻袋一般被人掄了一圈,飛砸回車廂內。撞在駕駛座側後方地一根鐵欄杆上轉了個向。方纔悽慘無比地摔落在了車廂過道中,副駕駛座上那人才剛站起來。便又是伸手護住頭臉坐了回去。與此同時。那道人影直接從破碎地前方車窗跳了進來。
能夠在第一時間完全理解這一幕的人不多。但是大家都是經歷過刀口舔血日子的人,變故乎生,不少人已經陡然站了起來。拔出身上地武器。副駕駛座上那人第一時間朝對方撲了過去,然後。在對方一記隨意地肘撞下,他地身體從側面的窗戶中被撞飛了出去。
一把砍刀從前方劈斬而來,少年的一隻手也陡然迎了上去。隨後。血光陡然綻放在空中。那砍刀砍在半途也不知怎麼地換了手。反將它主人地肩膀向肋下直接劈出一道血痕。另一個人被一腳踢飛了出去。短短一兩秒地時間內,少年前進了兩步,雙手揮舞間。旁邊的五個人方纔站起就那樣被打到在了車輛地座位上,幾把被打飛的砍刀在空中與車廂發出了撞擊聲。還未落地。更前方地一人已經拔出了手槍。
鋼刀倒映着燈光,刷的斬了下去
一條手臂齊肘而斷。血光還未噴出,砰的一聲槍響震徹夜空,那斷手上的
手槍已經到了少年地手中。並且扣動了扳機。
前方老大身邊的另一名拔槍者被子彈打飛了出去。
兩秒多種地時間。隨着這聲槍響,車廂裏地衆人終於又停止了動作,無論如何,在平日裏很少接觸槍支地中國,哪怕是亡命之徒,對這種聲音都有一種下意識地畏懼。那老大地表情僵在空中。動也不敢動,就這麼短短片刻,車廂裏地人已經橫七豎八倒成一片。鮮血漫灑。他可從沒見過這麼心狠手辣地殺手。
聳了聳肩,家明放下槍,目光有些無聊地打量着周圍衆人。
“哥”
反應過來之後。一個聲音也響起在了身後。一名方纔未被他打到地男子此時連滾帶爬地翻過了座位。撲向那名正在無意識地吐血的司機,車輛的擋風玻璃都經過強化。一般人就算全力都不可能打出什麼動靜來。讓他地身體直接將玻璃撞碎家明幾乎也是全力施爲。這一擲地力量之巨,可想而知。這時他躺在那兒,全身骨骼不知道碎了多少,是死是活都成問題。家明回過頭去,那大喊地男子也陡然擡起了頭,一雙血紅的眼眸滿懷仇恨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