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宋時明月 >第三百零八章 沈括又告密了
    第三百零八章 沈括又告密了

    軍隊走入福建的時候,趙興一路顯得非常得意。嘴裏哼着歌,一路走一路甩着馬鞭。隨行的朱雀軍士兵感受到趙興的快樂,知道這位曾經的環慶安撫使沒什麼架子,偶爾還蹲在他們田頭與他們聊莊稼,故此那些士兵在趙興下令漫步行軍、可以喧譁後,也開始無所顧忌地跟趙興開玩笑。

    “大官人,聽說胡姬要生了,好,好,難怪大官人如此快活,只是不知道胡姬生下的,眼睛是藍色的還是黑色,大官人,你覺得該是什麼顏色”

    “去去去”,有士兵不滿意地訓斥:“胡姬客氏也是你這廝能說的嗎那胡姬客氏在環慶的時候教百姓種蘋婆果,教人釀酒,活人無數,俺家如今還在用客氏教導的法子,日子越過越有奔頭,你這廝敢褻瀆客氏,信不信我打你個滿臉桃花開”

    趙興搖晃着馬鞭,悠然自得地回答:“這孩子眼珠是什麼顏色我不關心哈哈,我的快樂,你們不懂”

    “怎不懂,大官人開枝散葉,多子多孫,那是福別的俺不懂,大官人在環慶打仗,傷亡最少,繳獲最大,俺們跟大官人出戰放心,這就是福,大官人的福氣旺,走一路活人無數,俺們跟着大官人,也沾點福,這日子甭提多快活了”

    “哈哈哈哈”,趙興仰天大笑起來。

    快樂就是這樣,一份快樂多人分享,於是成了許多份快樂。

    士兵們雖然不知道趙興爲什麼而樂,但他們受趙興的感染,不自覺的快樂起來,隨即。這份快樂就像流感病毒一樣,傳遍了全軍。軍隊的快樂又傳遞回來,令趙興越發欣然。

    原本,這樣派兵助剿鄰縣的事情不該由趙興親自出馬,但因爲趙興打算挾持福建路,所以決定赤膊上陣。福建路的使者不知究竟,還感覺受寵若驚。而趙興詭計成功還享受別人的恭維與讚美奉承,情不自禁地在偷樂。沒想到士兵們誤會了,竟齊齊爲胡姬地臨產而祝福,這讓趙興深爲自己的人品而自豪,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真正融入到這個時代。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個時代的美麗令人無法呼吸。

    當月,章楶在好水川修築平夏城成功。

    雖然在築城過程中,西夏人屢次騷擾。但章楶這位白髮蒼蒼的七十歲老頭,還是以堅強的毅力頂住了西夏人的連番進攻,將城池修建在西夏人的嗓子眼。隨後,宋兵在沿邊地帶相繼築堡,夏人爲此憤怒哭嚎:“唱歌作樂地。都被漢家佔卻,以後該怎麼辦。”

    章楶修築平夏城成功後,使他地聲譽上升到頂點,全大宋都在談論章楶的功績。由此以來,宋朝南方的大勝也更加引人注目。

    原廣西經略安撫使張田自南方大勝,佔領大理後回到京城,做事非常低調,以至於人們常常把他的勝利忽略。而章楶的連番大勝使人們想起了原先與章楶左右配合的趙興,所以趙興雖然竭力低調行事,但民間人士還是把他與章楶並列稱之爲“紹聖二將,北章南趙”。

    其中。章楶已經七十了,章楶之後就要看趙興的風騷了,而趙興的崛起,同樣意味着大宋軍事力量後繼有人,這不禁令人暢想地更多

    福建路原以爲能請到趙興名下的帥範領兵助剿,就已經是最佳方案了。現在趙興親自出馬,他們自然爲此大喜過望,全沒有注意到趙興背後的險惡用心當然。沒準福建官員還期待趙興對他們的用心不善吶。因爲這幾年裏,趙興光是從福建僱用水手。就僱用了三萬之多,連帶着,讓福建許多失地貧民生活變的寬裕起來。

    而趙興名下官員,那更是有名地福利好、待遇高、娛樂多多即使趙興真沒意思插手福建,沒準福建官員要糖衣炮彈一起上,哭着喊着讓趙興接受他們,以便享受廣南待遇。至於那位福建轉運使,這會兒,已被福建官員拋棄了。

    福建使者沿路討好,緊隨着廣南大軍出了福建,此後道路艱難起來,福建使者已經心中有底,暗自派出數波人馬統治福建官員接應,自己則盡力安排好廣南軍隊的行宿,爭取在趙興面前的個好印象。

    廣東火槍兵雖然是步兵,但每個人都配有一匹馬,這樣的步騎混同地軍隊,它的行軍路線只能沿着水邊走,九龍水漳水兩岸山壁時而陡峭,時而平緩,有時候河邊沒有路,只有陡峭的山崖,隊伍忽上忽下,走慣官道的趙興一直皺着眉頭,福建使者難堪的笑着,一個勁的解釋:“大人,我福建多山,道路最是難修,諸兵辛苦了,前面是龍巖縣,我們可以在那裏歇息一陣。”

    兩人正說着,對面懸崖站起幾個人影,他們揮着刀衝這裏大吼,吼聲在羣山之間引起一陣陣迴音,福建使者眯着眼睛打量着那幾個吼叫的人一番,搖了搖頭,向趙興解釋:“這是鑽天鼠匪夥兒,這羣匪徒嘯聚山裏,字號鑽天,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裏露面。”

    趙興比量了一下河岸,輕輕搖了搖頭。河岸太寬,這個時代的火炮威力有限,炮彈可能打不過這樣地距離。他目光轉向旁邊的炮兵指揮,那炮兵指揮也輕輕搖頭。

    隨軍前進的是三磅小炮,這樣的小炮,加上這時代黑火藥的威力,開起炮來嚇唬人的成分居多,趙興也清楚這點,他擺一擺手,命令軍隊繼續前進。旁邊的福建使者詫異了,他驚咦一聲,感慨說:“趙大人治軍可真嚴,這大隊人馬行進,竟然沒有一聲喧譁。對面鑽天鼠叫的那麼響,隊伍裏連擡頭看地士兵都沒有。”

    福建使者如此說是有點誇張,趙興卻對使者地變相恭維感覺很受用。他半是自豪,半是得意的說:“我地軍隊向來以軍法嚴苛著稱,他們訓練的時候,站在隊列裏,督戰隊要不停地向他們扔石頭,甚至射箭,在這當中,如果有人亂說亂動。或者驚恐逃散,是要受到嚴懲的。

    也幸虧這些人都是百戰老兵,所以只是訓練了幾個月,但紀律方面已經不成問題對了,我們讓士兵們來此實戰射擊傳令下去:今天輪到第一營進行實戰射擊,讓第一營的士兵開始裝彈,別管能不能打到對岸,只管給我把火槍放響了。”

    隨着趙興的傳令。不一會兒,一隊火槍兵來到趙興身邊,按照三橫隊排好,沿着山坡梯隊展開,隨着指揮官小旗揮動。他們衝對岸整齊的放了三通排槍。

    這時代的火槍射程不遠,但巨大的爆炸聲完全蓋住了對岸的喊叫,槍聲餘音嫋嫋,在羣山中引起了一連串地迴音。彷彿颱風季節的雷雨,一聲一聲響個不同。

    對面的人也估摸不出火槍的射程,因爲子彈的速度過快,肉眼根本無法追蹤子彈,他們看到火槍兵舉槍向這裏瞄準,自然以爲火槍確實能打到這麼遠,只是士兵們的射擊技術並不嫺熟,所以沒有打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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