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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六章 繼續增兵

    趙興耍無賴了,曹煜跟張敦禮相互交換了眼色,陳瓘求救似的把目光轉向這二位,曹煜沉吟的說:“我們有戰船相助,北岸臨時營地裏的軍隊要想撤回來不成問題。只是突入北岸的帥監司能否撤回來就不好說了遼軍的哨探已經到了這裏,我估計他們已經抄了帥監司的後路。”

    曹煜說的慢悠悠,陳瓘已經忍不住催促:“曹大人,都這會功夫了,你還嘮叨什麼,快說。”

    曹煜慢悠悠的接着說:“我等已有四艘貢船在北岸擱淺,這次遼人搶劫貢使的罪責已經做實了,趙大人登不登上北岸,都沒有關係。確實,如趙大人所言,只要我們這裏的人不說,遼人豈會知道與他們交手的是誰。

    我估計,北岸的軍官官卑位小,不敢臨機處斷,所以與其讓趙大人坐在南岸遙控指揮,不如登岸親臨戰場反正這支軍隊後路無憂。”

    曹煜的意思是說:反正趙興不可能被遼人抓住,所以我們大可否認宋軍派了位太尉出戰。他這裏慢慢解釋,趙興已經換上了小兵的服裝,壓根沒理這裏的人,領着他的家丁向岸邊跑去,期間,陳瓘幾次伸手,見到曹煜都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又頹然地垂下手。

    趙興一走,曹煜長出了一口氣,立刻恢復了精神,招手喚過他的家將,下了一連串命令:“傳令:整個大名府軍隊集結,向河岸佈防;傳令:速調捧日軍與拱聖軍趕到順保寨,命令他們快馬加鞭,爭取在明日清晨抵達這裏;傳令:大名府各州縣堅壁清野,各州廂丁出動。嚴查奸細。”

    陳瓘阻止說:“曹將軍,你這樣一來,不是把事情越鬧越大嗎”

    曹煜精神抖擻了。這會功夫,他全然沒有了在趙興面前裝憨厚的那股呆傻勁:“我知道兩件事,第一:張家兄弟曾說過,趙離人的火槍隊與密州梨花槍全然不同,是一種威力巨大的軍國利器。章楶昔日就是看清了這點,所以才讓趙興訓練三千槍手。如今。朱雀軍深入北岸,他們撤不回來不要緊,這火槍不能落到遼兵手裏。

    第二,趙離人有備而來,我琢磨,他早就想試探一下遼人,剛纔他談及許多遼人祕辛,以此推斷:他早就在關注遼人。既然如此。我們就全力幫助他,免得這頭老虎向我們咆哮”

    大宋朝對武將的管束極嚴,一般武將是調動不了手下軍隊的,而趙興藉着攻掠南海,以及前期給朝廷送來地豐厚戰利品。逐步取得了調兵的權力,現在,又恰好是朝廷最虛弱的時候,故此。曹煜主張引開趙興的注意力,或許這也是朝廷的無奈之舉。

    陳瓘也就是棵順風草,見到趙興與童貫密議,已經決定不招惹這事,現在他的阻止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儘自己諫官該盡的義務,所以他的態度並不堅決。曹煜明確表態後,陳瓘嘴中嘟囔。少頃,他轉向徐師錫,道:“徐翰林,官家那裏也在等候此地地消息,老夫離不開,不如你回去稟報官家一聲。”

    徐師錫微微一笑,望着張敦禮回答:“我瞧着,張駙馬剛纔已派人出去了。官家馬上會收到消息了。我去不去無所謂。朝廷派我來,主要是跟離人兄打交道的。有我在,大家方便說話一些。”

    徐師錫拒絕的乾脆,他心說:我毫不容易找見一個說話的機會,沒有跟趙離人溝通幾句,就趕回京城,我依舊是一個說話無人關注的小翰林,唯有在這裏,依靠與趙興溝通關係,我才能引人注目。我不傻,纔不會屁顛屁顛的才跑來,又吐着舌頭跑回京城。

    這一會功夫,北岸的臨時軍營已經佈置妥當,士兵忙碌已經終止,並各就各位,柵欄邊豎起了林立的槍刺,但他們依舊沒有開火。趙興乘坐地小船先是繞着兩艘擱淺鉅艦一圈,這時,鉅艦還在忙碌的往下卸運貨物,江面小舟縱橫,似乎並不在意北岸上的交火。

    趙興停舟鉅艦邊,衝鉅艦上吼了幾嗓子。江風過大,站在南岸聽不見趙興在吼什麼。只見鉅艦上一同忙亂,從甲板上吊下兩個長木箱,放到趙興的坐舟裏,一等木箱放穩後,趙興催促小舟離開了鉅艦,向北岸奮力劃去。

    北岸的對峙仍在繼續,遼兵繼續催馬從宋軍登陸點掠過,囂張地衝營地裏地宋軍吵鬧着。營地裏的宋軍冷靜地從柵欄縫隙望着遼兵,氣氛沉悶而壓抑。

    天氣很冷,此刻雖然是正午,但已經適應了廣東溫暖氣候的朱雀軍極不適應北方初冬的寒風。在河岸特有地呼嘯寒風下,趙興的小舟靠上北岸,等在岸邊的幾名倭人武士立即跳入江中淺水中,也不怕衣服浸溼,躬身擡起趙興往岸邊上走。趙興雙腳剛一踏上北岸的土地,北岸臨時軍營裏立刻響起了一片歡呼,連身在南岸的曹煜等人也感覺到他們的輕鬆。

    從南岸望去,一個家僕打扮的人跑過來,跪在地上向趙興磕頭,趙興拍着對方的肩膀,勉勵了幾句,那人感激地直起身來,領着趙興向指揮台跑去。

    北岸指揮台是用一艘船上的備用桅杆製作,桅杆上的望鬥裏還有三名持盾的士兵,趙興登上望鬥,他坐的那艘小舟裏,隨從們已經將剛纔的木條箱擡上岸來,拆開木箱,從裏面取出幾個槍形的大銃。

    “火槍,這就是趙興的新火槍”,南岸上,透過望遠鏡觀察地曹煜輕聲呼喊。

    火槍取出來後,並沒有分發給臨時營地地士兵,有幾名頭目模樣的武士上前,熟練地擺弄了一番後,給火槍加上了一柄長長的槍刺,而後舉着火槍跑到柵欄邊,從柵欄邊的縫隙中伸出槍口。對準了正在營寨邊吹口哨的遼兵。

    “一二三六,總共六杆火槍,這能幹成啥事”張敦禮透過望遠鏡數着火槍數目。

    北岸地望鬥中,趙興似乎揮了一下手,嚷嚷了一句什麼,寨牆邊的宋兵端起了弩弓,半仰着瞄向天空,接着。不知趙興做了什麼動作,一團白煙從寨牆邊冒了出來,過了好一陣子,響亮的槍聲才傳到南岸。與此同時,隨着白煙冒起,北岸幾名騎兵身子晃了晃,從馬上墜落在地,緊接着。一團更大的白霧騰起,一聲如同霹靂般的炸響激盪在南北兩岸。

    這次,發射的是兩門大銃,這兩門大銃噴出的是一股金屬洪流,距炮口五十米的方向。像是被一團烈火燒過,在這個方向地幾名

    騎兵都被打成了篩子,連人帶馬殘缺不全,摔倒在血泊中。

    白色的硝煙還沒有消散。硝煙中飛起了一片烏雲,這是弩弓發射的箭矢,剛剛被火槍火炮洗禮過的頭下軍再次遭遇了狂風暴雨般的打擊,膽敢湊近寨牆的幾名騎兵剎那間身上插滿了箭桿,僥倖躲在射程之外的遼兵不敢停留,縱馬向地平線深處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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