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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七章 婚嫁

    此際,泉州港,趙興的戰船緩緩起錨,他看着艙內幾個盤中的荔枝,一邊挨個品嚐,一邊衝身邊的侍衛嘟囔:“藍家紅、陳紫、江綠、方紅、遊家紫、小陳紫你們知道這些荔枝爲什麼都用名姓命名嗎”

    侍衛官,石氏將門子弟石文冠回答:“此乃太師之功勞,自太師倡行版權法,大宋商人都喜歡用自家名姓命名自己的創造,故而有這些名品荔枝。”

    趙興輕笑駁斥:“馬屁話,這些名稱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有了,沒有我,他們依舊存在。而這些以自家姓氏命名的荔枝,正體現了我大宋商人的商標意識、名品意識,至於禁止旁人冒用別人的商品名,這倒是我的功勞你們看看,我們是否應該出臺一部商標法。”

    石文冠回答:“太尉大人不是正在制定行業規則嗎,讓他們添上與商標相關內容就行。”

    “有道理”趙興讚歎道。

    正在此時,先鋒舟鳴響了一聲火炮,這是通知後繼船隻,船隊已經到了港口邊緣,再往前走就是遼闊的大海。

    趙興聽見這聲炮響,望着艙外若有所思的說:“那是二十年前吧,我正是從泉州啓航,闖蕩南海,眨眼之間,大宋已是另一個天地。眼前這繁榮,又能持續多久”

    趙興感慨的是物是人非,眨眼之間,整個世界的格局都變了。

    趙興出海之前,阿拉伯人壟斷了整個地中海,連這時的西班牙也被阿拉伯佔據着,故此阿拉伯人學着羅馬人的腔調,將地中海稱之爲“我們的海”。

    不僅如此,阿拉伯人還滲透了大半個印度洋。觸角直抵大宋的泉州。因爲阿拉伯人這種咄咄逼人的姿態,完全斷絕了與東方聯繫地歐洲不得不退回到完全的農業社會,因爲他們已經沒有商業輸入了。

    但眨眼之間,世界改變了,歐洲人一浪接一浪的攻勢終於打通了東西方商路,因爲大量的貨物流通,歐洲迅速擺脫了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伴隨着東西方的跨海交流。文藝復興也開始了,歐洲人順理成章的步入了工業化時代。

    原本,若是沒有那次異族入侵,走在這個時代、走在整個地球前列的華夏文明,應該比歐洲先進入現代文明世界,但接連兩次地蠻族入侵,使中國進入了“蒙古地帶”,成了千年後依舊落後的未開發國度。

    這是一種深重的悲哀。趙興現在正在竭力逆天,想挽回這種悲劇,可任他在南洋做的多麼出色,不消滅北方蠻族,終究令他寢食難安。

    石文冠不知道趙興的心思。他不知所謂的拍着馬匹:“大宋之變因太尉而起,太尉今日所爲,史書上必然大書特書。”

    趙興笑了,他盯着他們。心不在焉的回答:“大書特書是肯定的,但不知道會把我寫成什麼,權臣焉奸臣焉,還是大軍閥”

    此時,艙門口正走出一丈青與秋日,聽到趙興說話地尾音,一丈青脆聲回答:“功臣,賢臣。能吏、名將,太尉大人都能算上。太尉大人一手支撐大宋財賦半壁江山,這樣的人能與蔡京同列能與王荊公同列能與竇融同列”

    尾隨在一丈青身後出艙的是一名歐洲人打扮的年輕人,他金髮碧眼,手裏拿着一個六絃琴,正急切的盯着秋日搖曳地腰肢,邊走邊撥弄着琴絃。趙興目光掃向這位金髮青年,他招手示意對方靠過來。嘴裏無所謂的說:“或許正能與竇融同類。我不是差一點廢帝了嗎”

    石文冠把臉扭向一邊,假裝沒聽到趙興這句犯忌的話。

    那位金髮青年是歐洲使團的隨行吟遊詩人維克多.比福歐。趙興招呼對方在自己身邊坐下,問:“歐羅巴現在流行什麼船隻是圓肚子地柯克船嗎”

    維克多鞠躬:“沒有誰比得上元帥你的睿智,不過柯克船比不上你這艘戰船龐大,它的風帆也不如你們靈活哦,季風起了”

    維克多談到船帆的時候,不禁望了一眼風帆,發現海上的季風已經出現,情不自禁的歡呼一聲。

    一丈青斜眼看了一眼維克多,秋日咯咯笑着,嬌憨地問:“相公,你不是說那個歐洲使團裏都是有大學問的人,怎麼還有一位詩人他們國家也崇尚詩文嗎連隨團都要跟上一位詩人不過這人宋語說的挺流利,哪裏學地”

    維克多鞠躬:“尊敬的夫人,我們一路走,鄧爵爺鄧御夫就在教我說你們的語言,等到了斯里蘭卡,我的語言已經很流利了。”

    趙興跟着解釋:“歐洲的識字率普遍不如我大宋,那裏許多貴族目不識丁,所以他們會在身邊帶上一位神父,一位吟遊詩人。神父是給他們治病的,同時有替他們書寫家譜的義務,而吟遊詩人負責替他們寫文章。”

    秋日笑着:“原來那個國家把掌書記叫做詩人”

    趙興轉向維克多:“鄧御夫鄧大人向我推薦你,我聽說你是使團的吟遊詩人,也很感興趣,所以特地叫上你隨行。沒錯,你剛纔看到季風起了,此刻你們地使團已經開始出發回國,但你能不能回國要看我地許可。我的小維克多,聽說你地記憶力很好,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學會我們的語言。我想知道的是,你們使團有幾位吟遊詩人。”

    維克多眼珠轉了轉,躬身回答:“元帥,我們的艙位很緊張,不可能帶上多餘的閒人,使團裏的吟遊詩人只有我一個。”

    趙興盯着對方,笑的憨厚:“這麼說,你一定背誦過一篇配方,那配方里一定有硝石、硫磺存在,能告訴我它們的比例如何嗎”

    維克多腿一軟,立刻癱倒在甲板上。趙興俯身和煦的望着他。繼續說:“我知道你們使團裏還有一位吟遊詩人必定是這樣吧。或許這位詩人已經搭上船動身回國,但這有什麼關係呢,我不介意他偷走了我們的配方,但我肯定他不一定能在今年回國,那可是一段漫長地,戰火紛飛的旅途。”

    維克多稍稍緩了口氣,膽戰心驚的詢問:“尊敬的元帥,您的意思是說。終究要放我回家,放我返回故鄉。”

    趙興點頭:“沒錯,我們確立一個期限,十年我不知道你那位同伴是否能成功返鄉,但我可以承諾,如果你願意替我服役十年,我會派人護送你踏上那片大陸。”

    維克多立刻站起身來,躬身行禮:“我的主人。你得到了我的效忠,我將在今後十年裏,全心全意服侍你,我的一切全憑您地賜予”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套騎士宣言。你只是一個貧民,輪不到你發騎士的誓言現在歐洲流行什麼歌謠,給我唱一首聽聽。”

    維克多彈起了六絃琴,殷勤的說:“元帥是英雄。我元帥吟唱一首英雄的讚歌,法蘭西的羅蘭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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