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越來越烈,曬得她有點眩暈,腳上也有傷,因爲沒有鞋的緣故讓她有點站立不穩,強撐着走到橋欄邊,用手扶着欄杆,這纔沒有這麼喫力。

    在最後的走動間,簫靈的雙腳露出了一半,而她卻不知道,一心在想着詩句,無暇顧及其他。

    而君逸宸也注意到了她的情況,還看到了她露出的那雙半截玉足,讓他微微一愣,這女人,又是露肩,又是露足的,要不是他看人準確,不然都要以爲她這是在勾引人。

    半盞茶的時間都不到,剛剛跑出去的侍衛就已經回來了。

    “王爺,炭筆。”

    簫靈再次感嘆,這些侍衛辦事效率真是高啊。

    擡步走到侍衛身邊,伸手拿過炭筆,擡眸看向君逸宸:“王爺,我現在全身溼透,衣服髒兮兮的,怕弄髒了你的賞花亭,麻煩你給張紙我,我在這邊的石桌上寫即可。”

    看賞花亭內地板鋪紅毯,物品奢華,一塵不染,她這渾身上下都是水和灰塵,還真沒有勇氣踩過去。

    君逸宸冷眸上下看了她一眼,算她還有點自知之明,不過,還有女子有機會卻不願靠近自己的,看來此女子還真是與衆不同。

    “無妨,到這邊坐着寫。”他沒有潔癖,只是偏愛白色,外面卻傳他這個所謂的修羅君有嚴重潔癖,可笑得很,但是外界如何謠傳,都跟他無關。

    簫靈踏着碎步走進亭內,看着桌邊那把華貴的椅子,仔細看還是用紫檀木做成的,讓她更不忍心坐下去,繼而站着欣賞桌上那幅蓮花水墨畫,荷花荷葉都畫得逼真無比,惟妙惟肖,而且形態各異,頓時心中已有答案。

    隨後又看了一眼側躺在眼前的妖孽美男,心跳猛的加快,讓她坐在美男面前寫詩,別詩了,一個字她都定不下心寫。

    只見她迅速地拿起桌上的一張宣紙,轉身快步往外走,邊走邊:“,我覺得在這邊或許能寫出更有意境的詩。”

    君逸宸看着她嬌的身影逃似的往外走,黑眸中閃過一抹戲謔的微光,修長如玉的手指在膝蓋上有節奏的敲打着。

    簫靈把宣紙鋪在石桌手上,準備下筆時發現自己手指有點僵硬,便放下炭筆,兩隻纖纖玉手相互揉捏、摩擦、然後再甩了甩才感覺血液流暢,重新拿起炭筆,在宣紙上寫上心中背好的兩首詠蓮詩:

    第一首

    雨餘無事倚闌干,媚水荷花粉未乾。

    十萬瓊珠不惜,綠盤擎出與人看。

    第二首

    世間花葉不相倫,花入金盆葉作塵。

    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真。

    此花此葉常相映,翠減紅衰愁殺人。

    “呼~任務完成,希望能過關。”簫靈給自己鼓舞打氣。

    她可是站着彎腰寫的,連石凳都沒有去染指。

    直起腰擡頭看向亭內的方向,突然眼前一片黑暗,過來幾秒才慢慢恢復,感覺額頭在發燙,身體忽冷忽熱,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難道是發燒了

    得儘快讓他留自己在這裏養傷,現在感覺自己隨時會倒下,好暈啊

    艱難的忍着暈眩,移步走到亭內,向君逸宸遞上自己寫好的詩:“王爺,詩寫好了,如果你覺得不錯,請你允許我留下來養傷。”

    快不行了,好暈好暈,用僅存的一點毅力:“王爺,只要你讓我留下來養傷,日後我定會報答,砍柴燒水、洗衣做飯、這些我都會。”

    君逸宸手輕輕一揮,簫靈遞出的宣紙就穩穩地落在他的手中。

    在看到這兩首詩後,他黑眸溢出淡淡啞然之色,心中也有點震撼,能寫出這麼有意境的詩實在少見,這女子處處散發着神祕的氣息,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如果是敵人,留在身邊防着也總比她暗中行動的好。

    如果不是敵人,是無意闖入,那麼留下她,日後再揭開她那神祕的面紗也不遲。

    想到此處,君逸宸那美絕人寰魅的俊顏上脣角邪魅勾起,黑眸看向簫靈:“韻味十足,詩詞絕佳,本王一言九鼎,允許你留下養傷。”

    而簫靈聽到他的話後,瞬間全身鬆懈,眼一閉,暈倒在紅色的地毯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