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靈側躺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草地旁邊有一個型的溫泉,水面上還散發着騰騰的暖氣。
溫泉邊緣長了一圈紫色的花,扇形的紅色葉子在一片嫩綠草的映襯下顯得很格格不入。
她舒服地閉着眼睛,紅潤的臉接受着陽光和泉水暖氣的洗禮。
“嘩啦”
她右手伸進泉水中,輕輕划動一下,剛剛還很平靜的水面頓時蕩起一圈圈波紋。
纖細的手指在泉水中不停地彈着,“好想泡溫泉啊。”
她緩緩睜開雙眸,一朵豔麗的紫色花近在眼前,伸出左手食指,戳了戳花莖上的紅色葉子,嘆息,“唉~可惜情況不允許。”
盯着花看了半晌,隨後,右手從水中慢慢擡起,再一個翻身,整個人作仰躺狀態,沾着泉水的右手在白皙的臉頰上輕輕拍打,“好舒服。”
擡眸望着一片藍白雲,左手在腹上摸了摸,紅脣微勾,“師傅不愧是醫仙,簡直藥到病除。”
從來到這裏,僅僅一個月的時間,自己那久治不愈的病根就被師傅給治好了,而且還是徹底痊癒,根本不用擔心再次發作。
這治療的速度,簡直讓人膜拜
想當初,自己在宸王府每喝那些苦藥,都調理一個月了,效果都不太顯著,現在師傅一出手,立馬立竿見影。
從此,她就對學習醫術特別感興趣,每除了練武就是看醫書,摘草藥,配藥方。
無論學武還是學醫,她那個清冷淡漠的師傅都盡心盡力的去教她,有不懂的都毫無保留的解答,對她可謂是傾囊相授。
她知道,還有一個原因,師傅是爲了彌補自己。
畢竟,自己確實是因她而被迫與君逸宸分開一年,自己也應她的要求一年內不能見他,更不能透露一點關於自己的消息給他。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好像她這個人瞬間從岐雲大陸蒸發了一樣。
想到此處,她從懷中掏出了幾張信紙,把信中的內容從頭到尾再看一遍,眸中泛起薄薄的霧氣,每看一張,眼中的霧氣就越多。
看完最後一張,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順着她的眼角慢慢滑落,沒入了草地上。
“王爺”動容的輕輕叫了一聲。
每張信紙上,都有四句一模一樣的話。
第一句:宸王殿下每日按時上早朝,回府後均閉門謝客。
第二句:宸王月中旬必到環谷鎮住宿五,並獨自一人在靜心谷內待上一。
第三句:月底都會和魔教教主獨孤城在宸王府後山竹林比試武藝,一比就到月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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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馨月中旬都會隨宸王殿下去往環谷鎮,全程默不作聲,臉上未見笑容,回府後兩人均是足不出戶。
除了以上四句,其他的內容每個月都不同,但是零零散散,也就幾句奇聞八卦。
比如:
在大街巷中,酒樓飯館內,那些站着話不腰疼的八卦羣衆,都在輿論宸王殿下身邊的白衣女子突然消失不見的事情。
難道宸王殿下真是克妻的命,離他帶白衣女子逛晉都城過去才十而已,那女子就出事了,現在是生、還是死,都了無音訊。
或是紛紛在猜測假扮白衣女子,又被宸王琴音碎骨的女子是誰,居然膽子那麼大,敢在宸王眼皮子底下玩偷樑換柱的戲碼。
除了討論她之外。
又在討論君逸宸爲何突然去上早朝的事。
爲何他下朝後都會沿着晉都城大街徒步走回宸王府,爲何手上還拿着一串冰糖葫蘆。
又爲何會在晉都城大街旁、一條河流的某座石橋上獨自賞景呢
因爲簫靈在晉都城只出現過一次,那些百姓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如果簫靈不出來逛街,他們可能都不知道岐雲大陸上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所以,他們根本猜不透宸王現在的所作所爲。
“一張、兩張六張。”
仔細數着手中的信紙,待數到第六張的時候,她眼眶又開始紅了,“一張一個月。”
住環谷鎮、待靜心谷、買冰糖葫蘆、石橋上賞景
原來,這半年來,他對她的思念竟是如此之深。
望着那如棉花般的白雲,她腦中回憶着一個個熟悉的畫面。
琉璃苑內。
她問,王爺,修剪盆栽和需要竹子的事呢
他神情淡然,隨你。
蓮湖中。
她問,王爺,蓮蓬這麼多,我明能不能多采點回去
他寵溺道,只要你想摘,整個蓮湖都是你的。
藏書閣下。
他眼眸含笑,你的一個微笑,就成了我的整個世界。
石橋之上。
他護短宣誓,本王的女人,你也敢動。
靜心谷內。
他神情嚴肅又認真,她是本王的命
此刻的她,已經是淚流滿面。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和他之間、居然有如此深刻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