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似乎鬆了一口氣,“書兒的心智堅定,應該無事。”但是說罷,依舊擴大靈力的濃度,尋找異境的入口。

    蒼予嘆了一口氣,白蘇太過溺愛簡書憶了,難怪簡書憶的實力才只有這點。

    他本想勸白蘇放手讓簡書憶自己想辦法出來,算是給她一個鍛鍊,但是看到白蘇沉寂的臉色,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他知道,簡白蘇在少年時誤入此地的天殺之眼險些喪命,他擔心妹妹不在自己的視野裏,一不小心也會誤入天殺之眼。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股冷意,在即將出現太陽的焰沙山裏,這個溫度是十分不正常的。

    “怎麼回事”巨大的冰塊憑空飛射了出來,幾人都身手靈活,沒有被傷到。

    “入口在那裏”白蘇激動地喊道,朝着冰塊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海神別過去”蒼予脫口而出的話瞬間淹沒在了衆人的驚訝中。

    在荒漠上,一個支離破碎的冰雪世界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沒有牆面和屋頂的房梁到處都是,人頭,手臂,殘肢也遍地都是,但是這些全是冰做的,雖然不血腥,但是畫面十分詭異,冰雕之精緻簡直就和真人真物一模一樣,衆人實在難以想象簡書憶進入了一個怎樣的世界。

    一個冷漠的絕色少女安靜地站在銀色的世界中,遺世獨立,彷彿天地間只剩她一個人,一朵豔麗妖紅的花朵開在她的額間,孤獨而悽美。

    簡書憶擡起眸子看過來,冰冷的眼中充斥着殺意,冷冽狠絕,宛如暗夜殺神,冷酷至極。

    “書兒”白蘇走近,簡書憶突然出手,聲影快如閃電眨眼間就閃到白蘇的跟前,扼住了他的喉嚨。

    “白蘇”後面幾人喫驚喊道,卻不敢上前,簡書憶現在樣子,只要輕輕動下手指,就能掐死白蘇。

    “白蘇,還手啊你妹妹現在明顯不正常啊”上官焦急地喊道。

    簡白蘇沒答話,只是神色憂傷地看着簡書憶,絲毫沒有別人扼住他喉嚨的樣子。

    “書兒,放手。”簡白蘇溫和道。

    “簡白蘇”蒼予喊到:“簡書憶額頭上是絕殺之花的印記,此花一開,她自己都不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而且潛在的力量會全部釋放,不要大意”

    而簡白蘇卻依舊用着溫和的語氣,像是對着一個可愛而頑皮的孩子:“書兒,放手,不可以這樣。”

    簡書憶的手指越來越緊,但是始終沒有到達殺死白蘇的地步。

    “不”艱難的音節從她嘴裏小聲地迸發了出來。她清楚地記得,在冰鎮裏,她莫名起了殺念。

    這不是普通的殺念,而是想大量殺戮,毀了一切的慾望,像是一顆種在心裏的仇恨種子發芽了,要長成一顆參天大樹一樣無法抑制。

    她體內的妖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轉動,龐大雄厚的妖力像是爆炸了一樣涌出體外。

    她成冰的臉上出現了一條裂紋,裂紋迅速拉長,蔓延全身,像是褪皮一樣紛紛從身上剝落,露出雪白的肌膚,和一張妖異充滿殺氣的面容。

    妖力四涌,簡書憶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一樣拼命將妖力向外釋放,銀白的時間變成了暗紅色,想血洗過一樣,沉悶壓抑。

    冰鋪成的街路從中裂開,瓦房冰樓紛紛爆裂開來,簡書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在恍惚中看到冰人的殘肢覺得異常興奮,於是越來越多的殘肢出現在了眼前,隨後所有冰人都變得殘破不堪,不能再動,她無處安放的妖力依舊在這個世界裏暴走。

    直到異境之門被衝破,她的殺念愈發濃郁,只要有活物,她就想毀滅

    但是,眼前一片黑暗,她的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直到一個責備卻溫柔的聲音出現了,她居然掐着白蘇的脖子

    “走”簡書憶艱難道,臉上的表情相當痛苦。

    “書兒,把手放開。”白蘇沒有動手,只是用安靜的眼神看着她,用像是安撫孩子的語氣說道:“你可以的。”

    “走開”簡書憶爆發出了一聲怒吼,她千年歲月的經歷註定了意志比別人堅定,但是絕殺之花貫徹靈魂,可以說,絕殺之花比她的心智還要根深蒂固,她想壓制,但是她辦不到

    “啊開走啊”簡書憶仰面朝天,痛苦地大吼,她的意志和心底的殺念就在伯仲間浮動,手指艱難地松下片刻後有收緊。

    白蘇耐心地等着。

    但是簡書憶的體力是有限的,絕殺之花的力量卻是無窮的,額間的花印紅得妖嬈,簡書憶的眼神變得嗜血殘酷起來。

    就在她即將完全爆發時,一股紅黑色的神力突然從她胸口衝了出來,源源不斷地支撐着她的信念壓制住了強大的絕殺之花

    簡書憶瞬時雙腿虛軟,扼住簡白蘇的手像海綿一樣落下。

    “書兒。”白蘇扶住妹妹,抱着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溫柔道:“沒事了。”

    “哥,對不起。”

    “你沒事就好,沒事了。”

    簡書憶倒在白蘇身上,脫力地閉上了眼,單手壓在胸口,在心中默默道:謝謝你,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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