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遺忘之前說再見 >23、親愛像兩兄妹(1)
    走出醫院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穿着睡衣。這是那天晚上於深海幫她買的吧。想起自己剛纔對於深海說話的態度,喬安暖又有些自責。她不該那麼任性對於深海。深海哥爲了照看她,已經三天沒睡覺。好不容易等喬安暖醒了,還要去承受她的壞脾氣。

    想到這裏,喬安暖想要給於深海打個電話。下意識摸了摸身上,才發現並沒有帶手機,也沒有帶錢。

    喬安暖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儘管現在已經七點多了,西邊仍舊能夠看到些許光亮。街邊的火鍋店,有幾桌人圍坐着喝酒聊天,也有小情侶攬着腰抱着胳膊在路邊嬉戲打鬧。耳邊充斥着熟悉又陌生的成都話。

    她一個人站在人羣中,像極了一個精神病患者。

    溫凌拿着買好的東西回到病房,推開門的時候,她笑着說:“樓下現做的蛋烘糕,可好吃了。哥,安暖姐”

    讓他們嘗一嘗的話還沒說出口,溫凌手裏提着袋子愣在當場。看着空蕩蕩的病房,溫凌急忙退出了病房。看了一眼房間號,確定自己並沒有走錯。難道安暖姐出院了

    門外護士進門,過來檢查吊瓶打完了沒。見病牀上空空的,問旁邊一臉茫然的溫凌:“病人呢”

    溫凌搖搖頭,她還想問呢。

    護士說話間已經走到病牀邊,伸手撈起吊掛在一邊已經被撕扯下來的針頭,又看了一眼被藥水滴溼的牀單,轉頭問站在身後的溫凌:“病人自己走了”

    溫凌恍然,急忙拿出手機,給喬安暖撥了一個電話,手機剛一響起,溫凌就看到了病牀枕頭旁喬安暖忘記帶走的手機。她又將電話撥給了於深海。電話響了很久,於深海都沒有接。溫凌再打,仍舊沒人接。

    於深海坐在公交車上,看着溫凌打過來的電話,沒有理會。他知道溫凌肯定聽喬安暖說了剛纔的事情,想要打電話勸他,其實於深海倒也不是真的生喬安暖的氣。要說氣,他最氣的是何倪。

    公交車在華僑城站停下來,於深海將手機關機,下了車。

    “怎麼不接電話。”溫凌自顧自的嘀咕一句,手裏拿着手機,站在病房裏急的團團轉。不知道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再給於深海打過去的時候,對方竟然關機了。這下可把溫凌給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她給於深海發了一條微信和一條短信,說喬安暖不見了。

    何倪的家門口,於深海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開。

    於深海臉色陰寒,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開機準備給何倪打個電話。

    此時,電梯門打開,不遠處何倪的聲音響起:“深海”

    於深海手裏拿着剛剛開機的手機,擡眼朝何倪看了過去。手機叮咚一聲,響起信息的聲音。他來不及去看,隨手將手機塞回了口袋,目不轉睛的盯着何倪,大跨步往他走了過去。

    “你怎麼過來了。”何倪臉上帶笑,只是話還沒有說完的,就感覺眼前一陣黑影,面門隨即捱了重重一拳,直打的他雙眼發昏,單手扶着牆,差點沒栽倒在地上。

    他手裏的購物袋掉落在地,感覺嘴角劇痛,擡手擦了擦。低頭一看,手指上沾染了鮮紅的血跡。用舌頭一舔,滿嘴腥鹹的味道。

    “你有病

    吧。”何倪臉上笑容頓時消散。

    論身高,何倪沒有於深海魁梧。論打架的技術,跟平常人打打還行,可於深海從小就練跆拳道,就算是三個何倪,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這一拳,是替安暖打的。”於深海憤憤道:“你以爲你是誰,憑什麼讓安暖受那種罪”

    “安暖怎麼了”何倪臉上有些擔憂。

    於深海怒極反笑,哼道:“你覺得你有資格問麼她怎麼了還真是混蛋啊,分手也選個好天氣。那麼大的雨,她淋成那副鬼樣子。裙子都被人扯爛了,幸好安暖沒出事,不然你覺得還能站在這裏好好說話”

    何倪一驚:“發生了什麼事誰扯爛了她的裙子”

    “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麼這跟你沒有關係了。我今天來只想告訴你,既然分了,就分的徹徹底底,別再給她一星半點兒的希望。要是讓我知道你朝三暮四再傷到她,不會放過你。”於深海作勢對何倪揮了揮拳頭。

    何倪斂眉,算是明白過來。

    “對你來說這不是好事麼。”何倪低頭認認真真將手背上的血跡擦拭的乾乾淨淨。仰起臉,帶着一抹笑意:“我空出身位,你就可以陪在她身邊了。”

    “你什麼意思”於深海臉色有些難看,怒目瞪着面前一臉無謂的何倪。

    何倪歪了歪脖子,暗自咬牙:“都是男人,裝什麼。除了安暖以外,誰不知道你對她有意思。”

    “你,你胡說我跟安暖只是兄妹。”於深海怒喝一聲,喘息聲有些重。

    “自欺欺人有意思嗎兄妹噢,歌裏都唱,享受被愛滋味,卻不讓她想入非非真不知道誰更混蛋一些。有種啊,你就跟她講清楚。我也敬你是條漢子。”何倪咋舌搖搖頭,一臉的不屑。他愛或不愛,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分手也乾淨利索。哪裏像面前這個虛僞的男人一樣,明明心裏比誰都在乎,還要裝出一副成熟又淡然的模樣。

    跟於深海比誰更厚臉皮,他甘拜下風。沒有過多的跟於深海糾纏,邁步回了家。

    於深海愣在原地良久,耳邊迴盪着剛纔何倪說的話。

    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原來自欺欺人的並不是喬安暖,而是他自己嗎

    享受被愛滋味,卻不讓她想入非非。

    真的是這樣嗎

    有種啊,你就跟她講清楚。

    可以嗎告訴喬安暖,他從來都不想當她的深海哥,他只想成爲她心目中唯一的男人。

    拿出手機,還沒解鎖的,就看到屏幕上有一條未讀短信。

    「安暖姐不見了。」

    醫院的病房內,於深海跑的一身汗。他喘着粗氣撞開門,看着病牀上空空如也。溫凌站在一旁,眼睛都哭紅了。

    “哥,你去哪了。”溫凌快步上前。

    “人呢”於深海心裏有感覺,喬安暖的離開,應該與他有關。卻也不是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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