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青春戀愛物語不需要白色相簿 >第二十八章:目前無法告知的真相
    “想讓鶴見知道,她的心裏真的想要什麼嗎”雪之下看着我,露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微妙的表情。如果雪之下在鶴見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的話,那麼,現在我給鶴見的這個答案,也就是給她的答案。

    雪之下雪乃,你如果需要爲你的做法尋求正論的話,那麼,我告訴你,這是因爲你的做法實際上符合你的真實的願望。

    “不過,由比濱你可真是夠自大的啊,竟然想要告訴其他人他的真實的想法,難道,鶴見所表達的,希望融入羣體的那種渴望,不是她的真實想法了嗎”雪之下挽起了自己腦後的長髮,輕輕地轉了一圈,配上朦朧的月光,讓她的那種作爲“妖精”的姿態變得更加明顯了一些。

    但是,這個妖精並沒有在指示旅人前進的方向,而是在向旅人詢問,妖精本身存在的意義。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鶴見的真實的想法,”我搖搖頭,“也許鶴見直到最後也無法理解這種想法纔是所謂的真實的想法。舉個例子,非洲的食人族到最後也會堅信喫人是正當的行爲,所以,喫人是食人族的真實的想法嗎”

    “所以,你認爲不是嗎”雪之下饒有興致地看向了我。

    “你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現在,喫人正當對於他們來說當然是真實的想法,但是,如果食人族進化到了一般文明的程度,等他們覺得喫人是不正確的時候,這個真實的想法也就改變了所以,人類的所謂的真實想法,只是一個階段的自我認知而已。”我重新點亮手電筒的光,投向地上的螞蟻。

    “如果只考慮生存的慾望的話,人類的本性和螞蟻沒什麼區別,但是,我們作爲人,最可貴的一點,就是理性,理性使我們可以逐漸辨明事情的真相,逐漸辨明我們真實的內心想法,只不過,人類終究不能擺脫動物的獸性,所以很多時候理性無法得到充分的貫徹就是了。”

    “理性充分貫徹的時候,鶴見就應該覺得,接受現在的情況,比讓自己適應集體的生活,更加符合自己本身的願望了是嗎如果沒有其他人干涉,那麼儘管鶴見不願意,她也許最終會走向一條你所認爲的正確的道路,你是這麼理解的嗎”

    “不一定絕對正確,在走上這條道路的時候你的方向可能有所偏離,但是大致的路線沒有錯儘管這看上去與你的本人的願望並不相互匹配。”

    如果這個時候我能拿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一個複雜的圖形,最後聳一聳肩,表現出一個哲學家的高深莫測的氣息那就太好了,但是我手中只有一個手電筒,地上也沒有太多鬆軟的土地供我畫圖,我也不知道如何畫圖,最後,我只能背手看着雪之下。

    “所以,從我的角度來看,在鶴見的問題上,如果一定要選擇干涉的話,那就應該選擇一條正確的干涉方向,那就是,引導她認識到真實,如果她無法認識到的話,至少不應該讓她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作爲前輩,我們有這樣的義務,不是嗎”

    “如果拿你剛纔的那個食人族的例子做比方的話,你可以選擇對食人族的行爲不干涉,但是如果幹涉的話,你就必須阻止他們喫人,即使他們無法意識到喫人的錯誤,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部長,你能夠理解我的想法我感到很開心。”

    “那是當然的了。”雪之下輕輕地抿了抿嘴,露出了一個高傲的表情。

    如果一個人在懷疑自己的道路選擇的話,那麼就讓他知道,從結果上來看,自己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至於爲什麼這條道路是正確的,我們可以用“理性尚未到達”作爲藉口而使其模糊化,而將希望寄託在“以後終究會理解”的之類的願望上,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就是我給雪之下提供的正論,而雪之下雪乃也接受了這一點。

    當然,這裏有一個問題在於,如果你只把證明這個結論正確的希望寄託在“以後”的話,你如何說服現在的自己相信這個結論的正確性,然而,讓我驚訝的是,雪之下並沒有在這方面對我提出質疑。

    當然,這也許並不意味着雪之下沒有發現這個漏洞迫切地想要尋找到支撐自己行爲的邏輯的時候,是會無意識地在把這些漏洞忽視掉的。

    “但是,由比濱,你這依然是自大吧”雪之下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錯,儘管在自己身上無法發現,但是,在涉及到其他人的時候會精確無比地指出這種精確,也很符合雪之下的風格。

    “雖然你只是指引一個你認爲正確的方向,但是你卻絲毫沒有考慮過你的這個正確的方向也有可能是錯誤的,我們先不討論這個方向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你的這種對自己的判斷的自信,不也是一種自大的表現麼”

    “撒,誰知道呢所以原則上,我不願意干涉其他人嘛我只是在所有人都同意要干涉的時候,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得出一個最有效的干涉結論不是嗎”

    避重就輕地把問題的由來交給其他人,只討論問題的解決方案,這是一個很好的解釋自己的行爲漏洞的方式。

    然而,用我所給予的方式解決了自己的問題的雪之下雪乃,在一時的不確定和迷茫,她的眼神似乎又散發出了那種洞察一切的光芒。

    “由比濱,實際上,你可以成爲一個很可怕的人吧或者說,你曾經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了。”雪之下雪乃這麼說道。

    “不會變成那種人了。”我認真地看着雪之下。

    “那麼,我也就只能希望,你不會變成我想象中的那種人了,”雪之下的眼神十分凌厲,但是那雙瞳孔背後,似乎也隱藏着一種我不是很確定的關心和同情,“你過於自負了,從這點上看,你完全沒有發生過改變。”

    “這句話我可以原話奉還給你嗎,部長”

    “對啊,我很自負,但是我的自負,和你的自負,是不一樣的。”

    就如同妖精瞬間脫下了自己的羽衣翅膀一樣,雪之下苦笑着說道。也許脫下羽衣之後的妖精還是妖精,但是,脫下羽衣之後的妖精,作爲妖精的神祕而特殊的地位,從一開始就已經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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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鶴見的問題的討論就到此爲止,像是討論出了一個答案,又像是沒有討論出一個答案,但是我和雪之下都知道,名爲對鶴見的問題的討論,實際上這是給雪之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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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的解答。表面上我應該給了雪之下一個不錯的答案,但是實際上,這個答案所隱藏着的風險,又或者是其他我有所懷疑的或者雪之下有所懷疑的東西,我們都沒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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