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結論上說,我應該是一個自由主義者,自由主義者在看到其他人主動去尋求自由的時候,應該做的不是阻止,而是鼓勵纔對。

    問題在於,其他人所追求的自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自由正如我之前無數次論證過的那樣,答案是否定的。

    也許在其他情況下我們還不能看清楚情況,但是這一回,我想任何一個對現在的情況有着清楚的認識的人,都知道什麼纔是最好的選擇。雪之下的計劃表符合她本人一貫的風格,完美無缺,但是也要求高度的精細運轉,也就是說,對人的要求苛責到細節,最後達到完美。

    舉個例子,這就和足球比賽中的傳控體系一樣,無論你如何苛責這個體系的問題,但是,從哲學上說,把球控制在自己的腳下,永遠是最安全的。當然,和傳控體系對球員的高要求一樣,一個嚴格的計劃日程,對執行委員也有高要求。

    所以,失誤和偏差是不可避免的,作爲教練或者執行者,就是要儘可能地避免這種失誤和偏差,或者在出現失誤和偏差的情況下儘可能的補救但是這和球員主動跳出這個體系的框架沒關係,也就是說,執行委員,是不能夠擅自脫離這個計劃的,因爲,一旦脫離,即使他們真的天真地認爲自己可以只請一天假,也會導致最後的全盤皆輸。

    如此簡單的道理,這些各個班級中的佼佼者們會不知道嗎我的答案是:他們真的不知道。過去的我,出現判斷失誤,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錯估了羣衆的智識水平羣衆,終歸只是一羣羣氓而已,沉湎於眼前的短暫利益,而忽視更高層次的集體利益,人類所謂嘲笑朝三暮四的猴子,但是絕大多數人,也只是高級的猴子而已。

    是錯誤,就需要制止。

    這是一個已經悔悟後的自我糾正者的義務,同時,也是作爲雪之下雪乃的繼承者所需要承擔的義務。

    比企谷可以是一個不干涉主義者,他自以爲看透了一切,嘲笑着一切,但是,只要他最終不願意跨出解決問題的一步,他就依然只是一個在事件中掀不起浪花的小人物而已。

    但是,這個團體內,是需要英雄的,是需要一個克里斯馬式的人物來點醒他們的20世紀初,大量的社會民主黨人最終倒向了某種讓人不愉快的極權主義,這不是因爲他們被敵對勢力收買、背叛,而是因爲他們看透了羣氓的現實,抱着“與其讓羣衆這樣碌碌無爲下去,不如讓一個英雄來拯救羣衆”的想法,他們是爲了理想背叛的。

    當然,我並不同意他們的做法,我不認爲存在一個人可以像超人一樣地解決整個人類的弊端然而,在某一個特定的領域中,我們是需要超人的存在的。

    之前,在執行委員會這種集體中,這個超人存在過,雪之下其實就是這樣一個超人,而現在,我知道,我就是這個超人。

    雖然,無論是結衣姐,還是小木曽前輩,看到這樣的我,都不會開心的吧但是,在這個局勢下,一切已經無法逆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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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色有些爲難地準備答應第三位準備請假的執行委員的時候,我還是迎了上去,攔住了那位看上去有些輕浮的前輩。

    “三年級對於參與文化祭的積極性本來就不是很高的啦,如果我現在再不回去的話,那班裏的情況估計要崩潰了,所以,一色同學,只有一天就可以了,只要一天嘛”

    “早坂前輩,我是很尊重大家的想法的,但是,至少前幾位請假的前輩的任務都完成得差不多了,你這邊,看上去實在是”

    “沒事的沒事的,雖然進度上看上去落後了一些,但是我估計過了,只要稍微努力一點就絕對可以趕回來的。但是三年級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啊,你不相信可以問一下城廻會長哦,她是肯定了解情況的吧對了,你認識春希嗎之前也來過執行委員室的北原春希,以前他在幫忙計劃文化祭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忙碌的。”

    這位早坂前輩看上去與北原前輩也認識,而且,他身後跟着一大批其他的執行委員,看得出來,這個人在執行委員中甚至有一定的號召力,大概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一色才很艱難地試圖與對方爭辯着。

    “但是,這位早坂前輩,我希望你注意一下,這一次的文化祭的企劃,是由原來的雪之下委員長給出的,而不是由北原前輩。所以,大家要做的,難道不是按照現在的雪之下前輩的企劃來做事,而不是在這個時候開小差嗎”

    “這位同學,我記得你是一年級的”

    “由比濱和也,您好,初次見面,早坂前輩。”

    “哦,我知道你的,春希也提起過你,在小木曽同學的事情上不過這不重要,不過,一年級的由比濱同學,你不覺得在我和執行委員長對話的時候,你擅自搭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我和一色委員長是好朋友,我覺得一色同學在這件事情上更加佔理,但是顯然早坂前輩你現在在用前輩的身份在壓迫我們,如果這個執行委員會到處充斥着這種前輩對後輩的等級秩序而不是邏輯的正確與否的話,那我對這所學校的未來深感擔憂呢”

    早坂前輩愣了愣,他給我的感覺和飯冢前輩有幾分相似之處,同樣的有些輕浮,和在做自己的事情的時候有些隨意,但是同樣的,在有些奇怪的地方,他們卻會意外地循規蹈矩。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在我表現出“以勢壓人的前輩有些讓人反感”的時候,他的直接反應,就是放棄了自己的這個最大的優勢。

    說實話,這讓我之後對這些人的控制輕鬆了許多,如果對方真的上升到“我就是前輩,你不能不尊重我”的不講理的程度,那這個問題就很難解決了。所幸,對方雖然是笨蛋,但是卻是一個願意講道理的笨蛋。

    “如果你甘願要爲一色同學出頭的話,那我就把我的意思再和你說一遍就可以了。”早坂前輩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一色,似乎是把我看成了那種對一色有所覬覦的護花使者一類的角色,當然,這個時候,善於臨場發揮的一色同學也恰當地給我投來了一個可憐巴巴的求助的眼神,更坐實了我的一種見色眼開的形象這個傢伙,最討厭的一點就是會在這種地方,以一種刷小聰明的方式增加自己的看似無用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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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當然沒問題,我想,如果早坂前輩的請求是合理的話,一色同學也不會阻攔您,不是嗎”

    “三年級的班級在文化祭方面的普遍不熱衷,我想由比濱同學是可以理解的吧畢竟,三年級的同學普遍要面臨迎考的壓力呢雖然總武高的偏差值足夠出色,但是我們畢竟沒有什麼附屬大學,大家都必須全力以赴地才能進入自己理想的學校,講道理,即使是團結大家起來參加文化祭,我都已經竭盡全力了。但是,在之前雪之下部長分配下了任務之後,我一直沒有和班裏的同學交流過,昨天回去的時候,發現班裏的氣氛十分糟糕,我覺得,如果我不回去的話,班裏的場面就無法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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