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猶豫,我很快地反應了過來。結衣姐的這句問話很有意思,雖然看上去直戳要害,但實際上什麼也沒有說,無論是她知道了什麼,還是她對我有怎樣的猜測甚至只是一種讓我坦白的使詐也說不定,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問題拋回去。
“小和,”結衣姐的眉頭很快地抖了一下,“不要總是迴避我的話題。”
“沒有迴避老姐的話題啊,我只是覺得奇怪罷了,爲什麼結衣姐會覺得我可能對雪之下做什麼事。”
“嗯,怎麼說呢,是一種直覺或者就是第六感”
“如果是這樣的理由的話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吧直覺或者第六感,說得更清楚就是無端的懷疑呢”
“但是,小和也沒有像之前否認和小雪的關係那樣一口否認我的這句話,這說明小和的確是對小雪有些其他想法的,不是嗎”
“說實話,我還是更喜歡那個看問題不是那麼敏銳的結衣姐。”
“那麼,被我猜中了嗎”
“我可沒有給你任何答案呢”
“撒,是嗎就知道會是這樣呢因爲,從前開始,從最早開始,小和有什麼想法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告訴我的。”姐姐有些遺憾地低下了頭。
“如果擔心我做對雪之下不利的事的話,你完全可以對她提出警告啊”
“就是因爲這一點啊”結衣姐猛然擡起了頭,有些抱怨地,又有些無奈地說道,“小雪是不會相信的,即使是我的話,她也不會相信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雪之下目前對我的信賴,已經達到一個很高的程度了吧
在這種情況下背叛,那結果真的可能會難以預料
但是,我已經無法走回頭路了,從下定決心用這種方法解決雪之下的問題的時候,我就預料到了這時的最糟糕的後果。
“我知道我從來無法阻止你的想法。但是,只有這一次,如果,我是說如果,”姐姐擡起頭,重新看向了我,“小和真的想對小雪做什麼的話,我希望你能夠更加謹慎一點。”
所以,原因是什麼呢不至於又是那有些無聊的第六感吧
“因爲,這一次,小和可能會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雖然我不確定,但是可能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結衣姐最後的話也還是吞吞吐吐的模棱兩可的話,完全不像她平時的直來直往的風格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證明對這個所謂的“重要因素”,她本人也不敢完全確定。但是,我是不可能因爲這種含糊其辭的可能性而改變計劃的。
歸根到底,姐姐不知道我要對雪之下做什麼,也不知道我爲布這個局考慮了多少因素,出現意外的可能性當然不可能完全排除,但是,因爲擔心發生意外而停滯不前的話,那所有人都將一事無成。
不過,姐姐的話也的確提醒了我,改變自己身份的事件,應該提上日程了。說實話,我又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唯一的心結是小木曽前輩,但是那邊已經被我徹底斬斷了。只要解決了由我產生的雪之下雪乃的煩惱,那這個充滿了意外的高中一年級就可以宣告完結了。
被我自己的處事原則所愚弄的一切的煩心事,都會在學生會會長選舉結束之後畫上句號,我所期待的,僅此而已。
分割線
選擇這個時間反水雪之下,一方面是因爲之前的發酵已經差不多了,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之前姐姐提到的北原所提出的可能。雖然瞭解雪之下的人就知道她是一個和感情無緣的女生,但是的確可能會有好事者把我和她最近的接觸進行過度的解讀。而又由比濱和也所發出的攻擊,是最好的對這種可能的流言的迴應。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這樣的結果當然是最好的。
但是,這樣的選舉方案,是有一種不算風險的風險的那就是,原本支持自己的人,如果倒戈了怎麼辦。
這是正式的政黨選舉中經常出現的情況,突然崛起的新政黨,因爲自己更加激進和更加“符合羣衆利益”的選舉綱領,迅速蠶食了那些溫和派的政黨的選票,這往往會使傳統上的優勢政黨損失慘重。
當然,學生會會長選舉中這種風險之所以不存在,是因爲會長選舉的報名已經結束了,不可能會有新的競爭者出現搶奪屬於雪之下的份額這是之後雪之下在和我討論這種可能性時我給她喫下的定心丸。
但是,這不會改變另外一個現實那就是,原先的支持者,放棄了對選舉人的支持。總武高的學生會長選舉並沒有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對投票率做嚴格的要求,是原始而又簡單的多數勝利制。這就意味着,即使80的學生都放棄了投票,選舉的結果依然是有效的。
回到雪之下的競爭戰略上,如果,雪之下之前一直在爭取的那些人,對她產生了疑慮呢他們也許不會支持一色,但是,即使是他們中一半的人對雪之下喪失了信任,那幾乎放棄了所有的中間立場和保守立場的學生的雪之下,就毫無還手之力了近乎完美的選舉方案,最大的危機就在這裏。
而一手塑造了一個有能力的執政者形象的我,是最清楚這樣的形象背後的問題在哪裏的。
分割線
“所以,在接下來進行的學生會會長選舉的正式演講會上,我會作爲觀衆向你提問,沒有問題吧”學生會長選舉正式演講會前的最後一次侍奉部活動,我主動向雪之下表達了我的態度。
“由你來,向我提問”
“沒錯,向競選者提問是必需的環節,不是嗎這個環節是爲了表現候選人對質疑者的反應能力的必備環節。你知道的,這個時候,肯定有幾個提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的托兒的出現,這是爲了避免過於尖銳的問題出現的可能。一色那邊肯定也有這樣的人存在。你這邊,最合適的人選當然就是我了吧”
“但是,”雪之下還是有些不確定地搖了搖頭,斟詞酌句地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和我走得太近了,由你來向我提問,這是不是會有些過於刻意了”
在提到“和我走得太近”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不自覺地紅了一下,聯想到姐姐之前對我說的話,即使是雪之下這樣的人,也不可能完全逃脫感情的問題嗎那某種意義上,之前讓她知道園田的存在也不是一件壞事,當然,儘可能地排除這種潛在的誤會的可能性,也是現在所面臨的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