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就走進了製藥房。
藥師們忙了一天,都已經休息去了。
而大量半成品樂陽散和天元散全都被分類堆放在他製藥室裏。
戰羽苦笑,修爲剛剛突破,原本是想要散散心的,可又不得不坐下來配製藥物。
首先,他拿起其他藥師配製的樂陽散看了看,經過仔細觀察和鑑別,他暗暗搖頭。
這些藥師能力不一,所配置出來的藥物也是良莠不齊,最後發揮出來的藥效肯定也是各不相同。
幸虧,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差別並不明顯,可如果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的話,那肯定會壞了聖辰樓的名聲。
樂陽散配置起來比較簡單,卻已經出現了這種情況,更不用說步驟更繁瑣的天元散了。
戰羽覺得,他有必要給那些藥師們好好講解一番。
同時,他決定再剔除幾個濫竽充數的藥師,不給他們一點壓力,那些人總是自視甚高,不好好行醫製藥,最後還是會砸了聖辰樓的招牌。
想到這裏,戰羽就感覺頭疼。
“怪不得大多數修者都不願意沾染紅塵事,這實在太傷腦筋了,而且會佔用大量時間,對修行毫無裨益”
他暗暗決定,要儘快收徒,然後將這裏的事情全部交給朱宏打理。
此時,他又很羨慕蘇辰,那小子現在完全是甩手掌櫃,整天都看不見人影,只是偶爾過來看看就走了。
當戰羽將所有半成品藥物配製完時已經是深夜了。
而藥堂也已經佈置完成。
由深紅色百年中木做成的櫃子、藥櫥、桌子、椅子一應俱全,皆散發着具有凝氣安神功效的馨香之氣。
藥櫥裏面還空空如也,就等着明天藥師藥童和雜役上工之後,將藥材按照種類區分放置在裏面了。
藥堂東西兩側有多個房間,到時候會全部分給普通藥師,讓他們在裏面爲病人診斷開藥。
二樓則是特殊區域,以後會全部分配給那些藥術更高明的藥師。
三樓目前還是居住區,可以後會設爲頂級區。
能進入三樓的藥師,定然都是享譽整個滄玉國的頂尖藥師,而能夠進入三樓的病患定然也是身份尊貴之人,因爲凡是頂尖藥師,診費都貴的離譜,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的起。
至於四樓,以後就會成爲聖辰樓人員的居住區。
五樓則是貴客區,凡是想要購買聖藥的人都會在那裏商談,而聖藥以後也會全部存放在五樓,由武道高手和修爲深厚的修者共同看守。
當然,這只是戰羽一人的想法和打算而已,明天他會先和朱宏詳談一次,最後再告知蘇辰。
看着周圍的一切,戰羽暗自感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重活一世,自己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開始新的征程。
隨後,他便來到了安舒房間,看着沉睡的小丫頭,他的嘴角掛上了淡淡的微笑。
其實,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安舒的具體身世。
只模糊的記得,在孔徽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孔雲在一次外出後將這丫頭帶了回來。
後來孔徽曾詢問過他的父親,可並未得到正面回答。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sp;再往後,有關安舒身世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嗡
就在戰羽失神之際,房間突然輕微震動。
只見安舒的身影突然變的越來越模糊,就連她身邊的光線都發生了扭曲。
戰羽大驚,迅速走過去,伸手就抓。
可是他卻抓了個空,而且因爲用力過猛,整個身體都撲在了牀榻上。
令戰羽驚恐的是,他竟然和安舒的身體相互重合,卻根本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好像牀榻上躺着的只是一個影子似的。
“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戰羽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竟變得驚慌失措。
此刻,安舒的身影變得近乎虛無,隨時都會消失。
戰羽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根本無能爲力。
因爲他知道,安舒的身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異變,這種異變涉及到了空間規則。
而空間規則和時間規則是最爲神妙的規則,也是萬千規則中,處於最頂端的規則。
據傳,凡是能夠同時掌握時間與空間規則,就能掌握生死輪迴。
更有人言,就連生死輪迴也是一種規則,只不過這種說法並未被大多數人認同罷了。
不說現在的戰羽,就算是五百年前的他,遇到了掌握空間或者時間規則的敵人,只能束手無策。
幸好,他以前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人。
可是沒想到,重活一世,身邊的一個丫鬟竟然就陷入了空間規則的麻煩之中。
只是,他還不清楚,到底爲何會突然發生這種情況。
而就在這時,房間內突然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這一刻,戰羽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他不知是自己看不見了燈燭,還是燈燭無法照亮他的眼睛。
驚恐、無助的情緒如奔流一樣,在他腦海之中激盪。
他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就算當年被戰英殺死,親眼看見母親和弟弟被戕害,他都沒有如此孤獨無助過。
可是,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似乎迷失了,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周圍一片虛無。
他歇斯底里的吶喊,可根本無濟於事。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或許是一個時辰,又或許是一個春秋。
突然在某一瞬間,他奇蹟般的看見了光亮。
呼
戰羽掙扎着站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像是溺水了似的,面色蒼白,滿頭大汗,胸膛劇烈起伏。
看着不遠處的燈燭,他倍感親切,恨不得將它們抱在懷裏,永遠也不放手。
突然,戰羽感覺身後傳來了一道輕微的呼吸聲。
他猛然轉身,發現剛纔已經消失不見的安舒竟然又奇蹟般的出現了。
而且睡的還是那麼的安靜。
恍惚之間,戰羽有種錯覺,剛纔的一切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全都只是他的夢而已。
他猛烈的搖着腦袋,從來沒有這麼困惑過。
“少爺,你怎麼了”就在這時,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