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異獸是到目前爲止,發現的唯一一種可以在濃郁煞氣之中存活下來的獸類。
雖然它們的脾性暴烈,而且極度嗜殺,但是眼前這幾頭青混獸卻很溫和,因爲它們全都經過了御靈神通者的調教,頗通人性。
眼看戰羽即將從祭壇上掉落下來。
那御靈神通者便指揮青混獸,命它們前往祭壇下方,隨時準備接住滾落下來的戰羽,以免他被活活摔死。
這時候,衆長老全都眼巴巴的看着那已經快要達到祭壇頂端的戰羽,心裏都狠狠的揪着,唯恐他再次站住腳跟。
“小子,你可千萬不能辜負我們的期望,一定要掉下來啊”
這些老傢伙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心理扭曲到了極點,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讓任何人去死。
祭壇上,戰羽已經墮入黑暗,他的眼前盡是血色,不時的閃爍着殺伐之景。
頭顱、腥血、屍體、骨骸,他的意識之中全都是一些有關死亡的畫面。
同一時刻,煞氣在他體內凝集成河,猛然捲進了氣海之中,朝着那不停搖曳,岌岌可危的天花席捲而去。
如果天花被煞氣邪氛所染,那麼就算戰羽以後能勉強清醒過來,但也會因爲修行根基被損,不可能在修煉一途上有任何成就了。
可是,就在煞氣觸及到天花和乾坤落靈葫的一瞬間,異象發生了。
只見乾坤落靈葫輕輕震動,一圈又一圈的青色光輝從它的表面擴散而出,蕩盡了氣海之中的煞氣。
青色光輝蔓延不止,最後竟將戰羽體內的所有煞氣全部驅離。
頃刻間,他的意識便恢復了清明。
“原來,想要讓乾坤落靈葫自主激發,首先必須讓它感覺到威脅啊早知如此,我在最初的時候就應該直接將煞氣引到氣海之中”戰羽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其實,這也不怪他,因爲無論是哪個修者,在煞氣入體的時候,都會用盡全力守護氣海,不能讓煞氣進入其中,從而侵蝕天花。
戰羽自然也是如此,他從來都不敢拿自己的天花開玩笑,所以直到意識混亂前的最後一刻,都盡力保持着氣海的純淨。
正因爲如此,他才如此的後知後覺。
這時候,雖然他已經恢復清醒,暫時穩住了身形。
可是,體內的真力已經所剩無幾,根本不足以支撐他一路衝到祭壇頂端。
而繼續服用丹藥的方法已經不可行了,因爲他剛纔已經服用過丹藥,如果現在再服用的話,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隨着真力的流失,他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重壓,全身骨骼不斷彎曲,發出了噼裏啪啦的聲響。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有壯士斷腕,直接選擇燃燒精血。
對於修者來說,這是極痛苦的事情,更是最無奈的決定。
凡是祭獻精血,都是以付出生命和損傷根基爲代價的。
試問,誰會輕易做出這種抉擇,除非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下一刻,就看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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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割破右手食指,不斷掐訣,在空中畫符,當神祕血符成型的一剎那,他一把將其抓住,朝着自己的額頭猛然拍下。
與此同時,他又咬破舌尖,口中唸唸有詞,最後將嘴裏的鮮血一口噴出。
頓時,猩紅的鮮血就化爲血霧,在空中綻放,成爲一朵朵微小的花朵,飄落而下,全部附着在它的身上。
轟
戰羽只感覺,自己的體內像是燃燒着一個火爐,熾熱、疼痛。
他的精血在燃燒,容顏迅速衰老,原本飽滿有光澤的皮膚瞬間就變成了雞皮,就連黑亮的髮絲也變的灰雜。
顯然,他付出了嚴重的代價,生命在快速流逝,瞬間就蒼老了十多歲。
不過,付出瞭如此代價後,他得到了回饋也極大,這時候,他的體內轟鳴不斷,鮮血止不住的沸騰,真力澎湃激盪,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似乎又回到了巔峯狀態。
隨即,只見戰羽朝着祭壇頂端看了一眼,然後長嘯一聲,飛奔而上。
唰唰唰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衝過了最後四十多階臺階,成功登頂。
站在數十丈高處,還真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在祭壇下方,數頭青混獸蹲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祭壇上方,時刻準備着接住從上面掉下來的人。
“那小子他真的登上去了”在遠處,一個長老忍不住說道。
而其他長老也都目瞪口呆,委實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他剛纔不是已經快要掉下來了嗎,爲什麼又跟沒事兒人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人面色陰沉,心裏極爲失望。
不過,二長老接下來的一番話,又勾起了他們的信心。
“他無法在祭壇上停的太久,馬上就會退回來的”
聽聞此話,衆長老再次精神一震,臉上的失望逐漸消失,立馬又變成了期待。
如果有人外人在場的話,一定會嘖嘖稱奇,以爲這些長老都有變臉神通呢。
此時的戰羽自然不知道衆長老的心情,因爲他已經轉身,向前走去。
祭壇頂端平坦,面積很大,到處都是刀劍斬過的痕跡。
不過,戰羽並未注意到這些,因爲他的目光已經徹底被祭壇中央的景象所吸引。
只見那裏有四根白色鎖鏈,每一根鎖鏈上都有沾滿了褐色的血漬。
剎那間,戰羽就想起了之前浮現在腦海之中的模糊畫面。
“一個四肢被束縛的男人,縱然滿身傷痕,可還是傲然而立,不屈,無懼”他喃喃自語,“難道那個畫面是真的嗎”
就在他思忖之際,目光一轉,在一條鎖鏈的旁邊發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葫蘆。
葫蘆赤紅,沒有任何光澤,看起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可是,戰羽的心臟卻怦然跳動,他頂着巨大的壓力,一步步走了過去。
“殘破的葫蘆,失去了所有靈性”
他深知,這葫蘆不簡單,因爲它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雨都沒有被磨滅,足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