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將軍傾國又傾城 >第一百零二章:雪崩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很自然地走過去,也沒有忽略他說的“本王”,看來不是個王爺就是蠻夷的頭領,說不定還會套路出他們對敵的計劃呢。懷着這樣的一個心態,喬越毫無心理障礙的替他捶捶肩捏捏腿。

    “臣認爲,蠻夷此次之舉會有什麼陰謀,雖然救出喬小姐很重要,但是您還是要三思而後行。”那人有着從軍經驗幾十年,一般軍裏的人都很敬重他,若非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陶瑾植不會很樂意的對上這麼一號人,但是喬越不可以,她值得。

    “您的建議我會考慮的。”陶瑾植敷衍的外交辭令就這麼隨意的說出口,那個人怎麼會不知道,立即吹鬍子瞪眼的,一臉不服。

    “臣認爲”

    “今天很晚了,我們明天在討論吧。”說完也不管他怎麼氣急敗壞,立即轉頭就走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明天對外宣稱身體不舒服,”陶瑾植對着門外等候的人說道“整理隊伍,我們立即出發。”

    “是。”

    “水果。”

    “茶”

    “點心”

    走近一點我們會看到一個身影在不停的轉來轉去,一會到這邊一會到那邊,像個小陀螺一樣,不停的跑,不停歇。

    “你丫的就不能不喫嗎不怕趴在飯桌上就再也起不來”氣得差點噴火,喬越覺得現在整個空氣之中都是有點火辣辣的味道,不能控制自己,差點就要自己燃起來了。

    那人也不答,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人炸起毛來挺好玩的,就這麼撐這腦袋,懶懶的半眯着眼,整天像沒睡醒的似的,也不知道平時是怎麼指揮手下的人的。

    剛開始知道他就是蠻夷的頭的時候還很驚訝,一點也沒有架子,沒有一點上位者的氣息,平時也沒見到有什麼奏摺之類的東西擺在這,最最最奇怪的是,整天呆在這裏哪裏也不去,搞得喬越都快認爲他是和自己一樣的被囚進這裏,硬生生的鬧了個大丑。

    “喂,你什麼時候在這的”喬越揉了揉被繩子困麻的肩膀。

    “很早就在這了。”

    “這樣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們有沒有虐待你比如,小皮鞭,進油鍋。”

    對方定定的看了她好幾眼,一臉淡定地說“有,如果你想要的話。也就分分鐘的事情。”

    “那個”喬越怯怯得看着他“你不疼吧”

    “我,疼”對方一臉認真,“你不疼嗎”

    “我”

    “大王,這是您的水果。”那個婢女請輕輕柔柔的走過來,走路的時候沒有一點聲響,看來是個練家子。隨便一個人就是練家子,也不好逃出去。

    她託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看着,眼睛就快粘上去了,就像八百年沒有見過人一樣。其實也不能怪喬越,誰讓蠻夷人的五官深邃,瞳孔都是別的顏色的很稀奇,從小就在洺城長大的喬越能不多看幾眼

    “有這麼好看”

    “對啊,不過像你們這種人肯定都會認爲別人沒有自己好看,還不如看自己的這種想法啊。”

    喬越搖搖頭,繼續用火熱的目光盯着,直到那個婢女走出了門外,還給了她一個飛吻,這才轉頭看着他,那人晃着酒杯,眼睛半簾遮掩看着桌子上的水果,之後就一直沒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很奇怪。

    “大王”喬越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和我一樣的,被俘的”

    “”

    於是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弄到這裏,莫名其妙的由俘虜便變成了敵方頭領的貼身婢女,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這副樣子。

    蠻夷的地方其實和洺城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差別,除了民俗和地域之外其他都差不多,比如說月亮。

    可能是每次自己都覺得留下印象最深的回憶都是在晚上的原因,特別特別喜歡月亮,在蠻夷的這幾天喬越總是在月亮出現的時候靜靜地坐在馬車的板子上,什麼也不做就這麼靜靜倚在木板上,想着陶瑾植現在會幹什麼,會不會已經發現她不見了呢。

    “爲什麼你總是坐在這裏”那人在她身後看着。

    “你爲什麼總是坐在那裏不怎麼出來”

    喬越嘿嘿一笑什麼也不說,誰都有不可說的祕密,何必

    邊關夜晚依舊如此的安靜,不同的是今晚的雪,下的很是應景,沸沸揚揚的,像是一口氣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吐露出來。

    就在這的難得的雪景下,蠻夷的邊境有一批人偷偷地潛入,誰也沒有發覺更何況還有這老天的掩護。

    “你覺得今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那人突然出聲,喬越不得不逆着光看着他,好奇爲什麼會這麼說,冬天還沒過去,這還不正在休戰嗎算是平常開戰的不成文條約。

    她並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對方也從不問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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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事情上兩個很有默契。其實敵我兩方的將領的名字應該是清楚的,不可能打仗都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很神奇的是對方的名字除了最高將領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你呆在這裏感覺無聊嗎”

    “是,有點。”喬越很直白的說,一點也沒有顧及對方的身份,他也沒有介意,只是難得罕見的笑了。

    “下一次,我給你講我的故事,作爲交換,你也要講你和陶瑾植之間的故事。”

    “你知道他”喬越有點驚訝。

    他沒有說話反而轉身。

    誰不知道他呢最拼命的那個,最能堅持的那個,也是最癡情的那個。

    記得有一次我們的戰爭陷入絕境,兩方的人馬被迫擠在一個山洞裏,戰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比如說,雙方暫時性的合作。

    爲了不使雙方發生不必要的爭執,便說好了各自分工。蠻夷負責打獵,陶瑾植他們負責警戒,偶爾會交替值班。

    陶瑾植剛回來自己偷偷摸摸找了一個小角落,垂着頭不知道幹什麼,一向白白淨淨的臉上難得有了絲絲灰跡。

    次次都是這樣,時間久了,不免讓人起疑。而且長期困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他就想着出去找找路,看看能不能有點線索,大雪封山,獵物也越來越難找了。

    於是就帶着一兩個人出去探路,今日難得天晴,太陽也露了臉,是一個好天氣,趁着空檔他閒着無聊尋着地上的腳印就找到了陶瑾植,就碰巧看見了這麼一幕。

    整個人的身體趴在崖壁上,不知道維持了多少時間,而在崖頂長着幾朵梅花,很是漂亮。他一方面是有點奇怪,一方面覺得這人也是蠻有趣的,出於這樣一個心理,他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的看着。

    看着他摔下

    看着他爬起

    看着他手裏滲出了血

    看着他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看着他那似喜似悲的表情

    “大王,我們該走了。”

    “你們先走吧。”

    他等到屬下們全部離開,才慢慢的走過去。跟着陶瑾植趴在雪地上,“每次回來都帶着傷,是因爲那株梅花嗎”

    “嗯。”

    “有什麼特別的”他仰頭,梅花半含苞還沒有完全開放。

    “有個人說,她喜歡梅花都綻放的那種狀態,”陶瑾植長舒一口氣“大概我爬上去的時候就開了吧。”

    “你喜歡的人”

    “嗯。”

    “她喜歡你”

    陶瑾植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

    “呵。”

    他笑了一聲,就是不知道是笑陶瑾植還是笑他的天真。

    “出去之後,給我說說吧。”

    轟隆隆,突然感覺肩膀上涼涼的,原以爲只是平常的小雪崩,沒想到是一場洶涌的,令人措不及防的大雪崩。由於他們靠的非常近,在聲音響起的時候,雪已經傾頭瀉下。

    他奮力的,不停地扒拉着雪堆,不知道揮舞了多少下胳膊,灑下了所少的汗,他只知道自己的腦子裏都是空白的,陶瑾植作爲最有威脅力的,實力上也爲上成。惺惺相惜,這種感覺從未有的強烈。

    “如果能找到你,我就停了這場戰事如何”

    後來陶瑾植也沒能抓得住那株梅花,他也沒能如他所說停止侵略。

    因爲他一睜眼就看見了屬於蠻夷的帳篷,陶瑾植不見蹤影。

    “陶瑾植”喬越看着草叢中的黑乎乎的一團,說是一團也不爲過,整個白色的披風都把自己包裹住,月色皎潔,夜視能力卻是有限的。

    只能憑着直覺脫口而出。

    “你怎麼這麼莽撞就急匆匆的找我了”喬越嬌嗔又有點擔心,突然間明白了他說的驚喜是什麼。

    “急着把你接回來,就匆忙了些。”陶瑾植一臉不在意完全不像是剛從敵營回來的人,伸手撫了撫她的發。

    “我在那邊過得挺好的。”

    “我知道啊。”

    陶瑾植一臉理所當然,不知道的以爲他只是剛纔把媳婦不小心落在孃家了,知道的不由得深思,原來他們倆的感情已經這麼好了麼繼陳齊之後。

    喬越沒有再問,只是覺得按照那個蠻夷頭領的意思以後總會有見面的機會。

    “哎,對了,那個迷暈我的人是怎麼混進去的”

    唔,怎麼說呢,再怎麼堅固的堤壩也有幾個小小的漏洞,他摸了摸鼻子,總歸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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