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到明朝考科舉 >53.出了點錯,下午補上
    從王指揮那裏回來, 崔燮就考慮着該怎麼跟謝千戶送信。

    雖然謝千戶知道他就是致榮書坊的老闆,他也知道謝千戶知道, 可當初謝山來遷安的時候,是特地換了衣裳,隱性埋名, 裝作個外地大財主來的。這分明就是不想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想叫他知道主人身份,所以他能自作聰明, 跑上門跟人家說:“我知道你關心我,我把店捐了,怕你擔心, 特地來告訴你一聲”麼

    豈止不能照直說,他還沒有個請假去看謝千戶的理由, 而要叫崔源或是計掌櫃去,身份又不夠。

    錦衣衛千戶的官職是隻有五品, 也就跟崔郎中平級, 可是崔郎中拿個帖兒就能輕易踏進錦衣衛家的大門嗎

    別做夢了

    崔郎中不能, 他這個郎中之子更不能, 要不去年怎麼想送個節禮都得讓王大公子代捎呢真是他家這些人,估計連謝家大門都敲不開。

    再說, 他也不能確定謝千戶當初買他的滯銷書是因爲對他有點好感,還是單純地想要扶貧。這要是擱現代, 他一個受捐助的學生打個電話就能聯繫上給捐資助學的領導了;這年頭兒竟就只能在家坐着瞎想, 寄封信都找不着郵局

    急遞鋪只寄朝廷公文

    但人性如此, 越是不好做的事,心裏就越想着它。鄉村貧寒少年崔燮思來想去,找不上捐資助學的謝領導,只好讓源叔跟謝家男保姆謝山聯繫一下感情了。只要謝山知道,謝千戶就知道了,也就不用惦記他了如果這不是他自作多情的話。

    就算是自作多情,送一趟也沒壞處。

    他打定主意,用印着最簡單紙框的素箋給謝瑛寫了封信,在信中告訴他自己要開新書齋之事。卻是絕口不提致榮書坊,就當兩人間只有表面上的往來,謝千戶沒查過他,他也不知道謝山幹了什麼。

    裝好那封信後,他就親自去工作室收拾了二十套一百多本書,一匣品類齊全的三國換裝箋,又叫人備了些時鮮果品,山裏產的整塊蜂蜜。九月中旬三里河正產好大螃蟹,他也叫人買了一筐來,用麻繩一隻只捆縛了,覆上一片溼麻布層層疊疊地塞進筐裏。

    這時候薊北的天氣已不算太熱,但螃蟹是不耐久活的東西,他又叫人找來硝石,教小夥計硝石製冰的法子,先做了一盆碎冰灑進筐裏降溫。

    這些喫食明面上就打着送給謝山的幌子,由崔源押車,帶着幾個夥計一路送進京,剩下的就看謝山或者說謝千戶配不配合了。

    他不願想得太深,轉天一早就僱了輛大車送崔源他們出門,而後回去王指揮府上,在親軍指導下開始練騎馬和花槍。

    很好的鍛鍊方法,十幾斤的花槍端下來,他寫字時都感覺不到自己拿着筆了,字跡格外輕盈放飛。

    林先生怒道:“考生最重要的是字跡,前些年本縣有個生員,就是憑着一手圓光黑大的館閣體叫縣尊取中的。字跡如此重要,你要是傷了手可怎麼辦”

    崔燮不願惹他生氣,可更惦着前世一米八的偉岸身材,只好溫聲哄他:“學生是怕考場上一天要作七篇文章,手臂力量不足,才練練武技的。也就這兩個月,等過年之後就歇着了,不敢在考試之前弄出意外的。”

    現在練也不合適啊林先生看着他纖瘦的手腕子,想象了一下他拎着一丈多長的大槍揮舞的模樣,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可這學生也是拗性子,不然怎麼能短短几個月間就從連毛詩都沒學過的蒙童變成會寫文章的小學生只要他下定決心的事,八成是要做成的,旁人也管不動他。

    林先生精讀孟子多年,也善養胸中浩然之氣,知道管不了他,索性揮了揮手:“你自己把握分寸,這兩天作業若寫不好,就口述給我聽,手臂要是傷了,我卻是饒不得你的”

    崔燮看似溫馴實則死不悔改地說:“先生放心,我不會爲這事耽擱練字的。”現在提筆就飛還是因爲練的少,練多了就好了。

    不過因爲手臂抖得厲害,一時半會兒寫不出好字,更畫不了畫,他回到家後索性開始籌畫改造圖書館的事。

    喫罷晚飯後,他便把自己關進小書房,從裏面鎖上門,閉上眼打開了硬盤文件外語英語圖書館英語,運起堅強的意志看清了裏面的書架結構、排列方式和閱覽室內的桌椅佈置。

    他不大清楚明代這樓板承重多少,所以安全起見,沒選擇成現代圖書館常見的那種一排排書架間隔排列模式,而是貼着牆,左右各擺滿滿一牆的書架。書架之間再擺上四排八張長桌,每張桌子各排兩條長凳,最多可供二十餘人看書或抄寫。

    書坊後面的小院兒也是兩層,正院是三間正房兩座廂房的格局,按照四庫書分類法,經史子集各佔兩間,多出一間還能做休息室。小後院的三間倒座房佈置成謄抄室,房間角落裏放一個書櫃,裏面擺上筆墨紙硯,供抄書人自己取用。借閱的書如有被污損或撕壞的,借書者也要買一本或抄一本來補上。

    門面的書店因有個小二樓,樓上乾燥,就用來存放富裕的書。樓下賣書的大堂改成登記處,登記身份,辦理借閱手續。大堂兩側的內室則改成員工休息室,佈置上沙發、茶几和辦公桌,貼牆擱一個邊幾大小的小書架,擺些他自己印的娛樂書籍,清靜舒適,還能當客廳接待上面來檢查的領導。

    他還給這個圖書館設計了個小小的借書卡,用淡青的松花箋印製,上面印了一朵小小的五瓣白梅,下面用朱青兩色套印出假彩雲體的“遷安縣立圖書館借閱證”。辦一張借書卡需要二兩銀子押金,每次許借一本;若是沒有押金的,則可以爲圖書館抄書換取閱讀的權力,抄哪本就許借閱哪本。

    出於防盜版考慮,他終於叫人整出了始終按着沒捨得拿出來的拱花技術。

    梅花瓣的顏料裏摻了白雲母粉,印出來帶着一層瑩潤光澤。花蕊、花瓣外框線和字體外框都用凹凸兩板夾印成了立體的凸起狀,書箋大小的卡片夾在半透明的白油紙裏,顯得精緻無比,隨時可以拿去當箋紙寫字。

    保證一般人在家仿製不出來,而仿得出來的人也不用吝惜辦卡的那點兒押金。

    戚縣令對他的防盜技術也十分讚賞,拿着那張借閱卡說:“你從前的畫箋都不曾印得這麼精緻。若早出個這樣的梅花箋,只怕宮裏都要到你書坊裏採買了。”

    罷了,叫那些太監找上門來採買也不是什麼好事。他店裏能用的工人太少,真給宮裏做了專供,也做不出多少往外賣的,這是擎等着倒閉的節奏呢。

    崔燮垂眸聽着,等他說完了,又跟他說了自己記得的借閱規定:譬如每張借書卡後要寫上持卡人姓名、年紀、大概形貌;書內封貼小紙條,用印章印上借還時間;損壞、丟失書籍要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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