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到明朝考科舉 >62.二更補在本章裏,大家重看一下吧,府考部分已挪到作者有話說
    永平府正月受了震災, 府治和撫寧、臨榆一帶受災最重,房屋城垣倒塌無數, 還有災民被砸傷。知府王問忙着救災, 府試也一拖再拖,將到了二月底纔開始。

    本府六縣加山海衛和幾個軍屯的學生都要到府城考試, 考場門外人頭攥動,各縣的考生都站在一處候着傳喚。守柵門的皁隸按着盧龍、遷安、撫寧的順序點學子過去查對身份、搜身。府試不只是五生結保, 一位廩生擔保,而是兩位生員作保人。

    趙應麟就讓自家大哥幫忙找人,意思意思收了這羣小學生一人一兩銀子的保費,站在龍門外替他們證明身份。

    這回崔燮沒有縣裏的優待了, 着實讓人翻檢了一通,跟別的儒童一般蓬頭跣足地進了考場。他前面還有幾位被搜檢出夾帶的, 都叫吏員拉到夾道揹着牆跪下, 足足要在考場外丟一天的人才許走。也有膽子小的,趁着沒翻檢前就把帶的紙條和迷你題庫扔到路邊,老老實實地空身兒進場。

    府試這三場考得比縣試更難,畢竟過了府試就是童生, 以後年年都可以直接考院試;或不了的明年再考,還是要從縣試考起。府尊王大人也不是戚縣令那等追尋古風,連小題都懶得出的考官。他雖也不出截得找不出出處的題目,卻也是要來個隔章搭的:

    府試首場兩道經義文, 四書題是“春省耕而補不足, 爲諸侯度”, 以孟子告子下中的句子搭梁惠王下的句子;詩經題則是“穆穆文王,彤弓弨兮”,以大雅文王搭小雅彤弓。

    之後兩場反而比戚縣尊出得容易些,只一道論、一道策問。論是論“里閭”,策問問的是救災。崔燮縣試前模擬的都是救災的策問,簡直如魚得水。前兩場經義寫完後還有些不大安心,這篇策問寫出來愣有畢業論文答辯時的暢快感,天沒過午就寫完了,拿着面交府尊。

    府試也是不封卷的,王知府雖然不熟他的人,倒也熟他的名字。連着看他提前交了三天的卷子,這最後一次見面,便忍不住叫他站着,拿着他的卷子問道:“你就是遷安縣那個出了四書對句的崔燮”

    崔燮垂手答道:“正是學生。”

    府尊問道:“你對句作得倒好,可會作詩麼”

    這個真不會崔燮心知,自己就是背了一本明清詩選,也達不到指題立作的水平,更何況還沒背過呢於是老老實實地說:“不曾做過。學生正經讀書的日子短,先跟着先生學作文章了,尚未學詩。”

    一個神童不會作詩,那個“神”字就要打折扣了。

    王問心下失望,有心要直接把他打發回去,但想想他之前那個神童名號是寫對句寫出來的,便說:“我看過你的四書對句,你既然熟爛四書,善以書中文字屬對,本府便出個上聯,你來對句。”

    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離爲目爲電。”

    這一句出自易經說卦傳第三章,原句是“離爲目。離爲火,爲日,爲電”。崔燮也曾看過一遍易經,只是不作本經,只把內容刻到硬盤裏就算了,此時也想不起來它出自哪裏。

    他不熟易經,卻熟四書,聽着上聯的節奏,立刻就想到了論語子罕一章的首句,“子罕言利與命與人”,應聲答道:“利與命與人。”

    王問“嗯”了一聲,擡眼看了看他,說:“你四書確實精熟,不過四書中攢出的對句皆是短句,作得多了倒怕拘束文思,我也考你一個長句。”

    因是考較一個正在府考的小學生,便出了個意頭好的句子:“八斗才人,要中解元、會元、狀元,連中三元,點翰林,壓十八學士。”

    崔燮臉都不紅地說:“學生自當努力,不負府尊期許。”便朝西方拱了拱手,對道:“萬年天子,必尊爵一,齒一,德一,達尊歸一,宣丹詔,曉億萬生民。”

    這句對子還是出自孟子,公孫丑章句下第二章的“天下有達尊三:爵一,齒一,德一”。

    王知府會心一笑,揮了揮手道:“罷了,考你的四書也夠了,回去仔細複習着準備院試,這回必是取中你的。”

    崔燮道了謝,走到龍門外坐等了會兒,湊足了五個提前交卷的學生一道出了門。誰料剛走到文廟大門外,忽然有一羣皁隸來攔住了他們,當中還夾着一個披着大紅披風,戴六瓣氈帽的軍士,高聲喝問:“有遷安縣考生崔燮在此麼若在就隨我過來,大人有話要問你。”

    幾個學生扭着頭互相看,崔燮心裏一跳,不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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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兒地考着試能出什麼事難道家裏那對父母犯了事兒,他往後就不能再科舉了

    他腦中霎時涌出許多亂糟糟的念頭,身上寒氣愈重,站出來答道:“學生便是崔燮,不知是哪位大人尋學生”

    那個軍士神情倒不很嚴厲,彷彿還有點兒聞名已久,終於見到真人的感慨,嘆道:“原來你就是崔燮。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千戶和御史劉大人都要見你。”

    幾個一同出門的學生霎時離開他幾丈遠,堵在門外的人流也自動分開,崔燮就跟走了紅毯似的,踏着空蕩蕩的道路走到那軍士身邊,低聲問:“卻不知我們這是去哪裏大人所說的千戶又是何處的千戶”

    那軍士邊走邊低聲答道:“自然是我們謝千戶,莫非你還認得別個衛所千戶御史劉大人在府衙裏等着問你的話呢,到那兒就知道什麼事了,快走。”

    原來是謝千戶,這他就放心等等,錦衣衛御史帶着錦衣衛下鄉辦案崔家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連他這個在鄉下的孩子都有錦衣衛千戶親自拿問

    他心忙意亂地被人推進了一乘小轎,擡進了府衙。府衙與學廟就建在一條街上,府學在北,衙門在南,相隔不過半條街,沒幾步轎子就扛到了衙門外。那個引路的錦衣衛叫他下來,領着他從小門進去,上了二堂。

    堂上正位並坐着兩位官員,都是烏紗官袍打扮,不過衣裳一青一綠,左手的一個打着文官七品的鸂鶒補子,應當就是劉御史;右手的一個不用看補子,看臉就知道是錦衣衛五品千戶。他下首還坐着個和他服色一樣,只是打白鷳補子的官員,應當是五品的府同知。

    雖然知道謝千戶是來抄家拿人的,可是看到他的臉,崔燮就莫名覺得有種安全感,忙亂了一路的心也定下來了。他走到堂中央,穩穩當當地站在堂上,拱手施禮:“遷安縣儒童崔燮,見過兩位大人。”

    他的個子確實長了,人也確實瘦了。

    謝瑛最早見他那次,他雖然病着,臉上還是有肉的,又因當時正發着燒,兩頰泛着暈紅,反而顯得氣色好看。但這回他是剛從考場熬出來,整個兒人都有種疲憊憔悴的感覺,臉色也不知是凍的還是累的,白得透着幾分青氣。

    但他的身姿比從前更修長挺拔了,穿着層層疊疊的玉色長衫,就如同一株玉樹立在堂上,照得內堂都亮了幾分。他的臉瘦了,下巴也尖了出來,卻不是那種病態的凹陷,而是從小孩子般團團的可愛裏長出了一股英氣。

    唯有那雙眼變化不大,眼尾略略挑起,垂眼時只覺着溫潤清秀,擡眼看人時卻流露出一種灼灼光華。

    謝瑛是來問他的事的,卻不是來看他行禮的,見他躬了身便說:“不必多禮。劉大人、張同知與本官不是講究俗禮的人,你也不是罪犯,別站着了,到張大人下首坐着吧。”

    劉大人看了他一眼。他只當沒感覺到,託着茶盞說:“給崔公子上一盞茶。聖命既沒說要拿問他,就還該給他官籍子弟、府試學子應有的待遇。”

    居然還有聖命不過不是來抓他的,那麼說他應該是證人不會是白蓮教又鬧什麼事了吧

    以崔燮貧瘠的經歷和想象力,也就只能想到這點了。不管怎麼說,只要不是來抓他的就好,他順勢起身走到同知張桂下首,卻是沒坐下,而是恭恭敬敬地拱手道:“不知大人要問什麼,崔燮一定知無不言。”

    劉瓚對他那張臉也是很喜歡的,只是怕他德才襯不上臉,恨不能當場考校他一番,確定那三場卷子真是他自己寫的,還是事先猜到題目,請了人代筆。

    不過他是奉命來問案的御史,再想問也得忍到辦完案子再說,因此也等不得他坐下喝口茶水,便直接問道:“遷安縣縣衙后街那座圖書館原是你家裏的產業是你獻給遷安縣的”

    不是白蓮教是圖書館

    崔燮愣了一下,落在劉御史眼裏,又懷疑他根本不知道捐獻圖書館的事。他微微欠身,看着崔燮溫聲道:“你只管說實話。本官與謝千戶皆是奉皇命而來,無論有什麼委屈,我們都能爲你做主。”

    謝瑛也笑着說:“劉大人說得不錯。你有什麼冤屈只管當面回來。天子聖明,燭照萬里,我等深荷皇恩,豈能容那些鬼蜮伎倆戧害好人”

    崔燮回過神來,連忙踏上前一步,看着兩位欽差堅定地說:“那圖書館的院子是我主動捐給本縣的,不曾有任何委屈。兩位大人來問這些,莫非是我不該捐這地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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