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到明朝考科舉 >第277章 第 277 章
    三月十五殿試,三月十八放榜。這一科共取中三百人,倫文敘依舊高踞榜首,佔了兩元的榮耀,被禮部儀仗護送回家。其餘人等自然沒這個儀仗護身的風光,各自騎馬回家,準備拜訪座師、房師。

    唐寅取在二甲第十八名,高仍是高,卻和他一直認定的狀元不啻天淵之別。他向來自負凌雲萬丈才,這科會試卻受了打擊,回到崔燮家裏,不禁抱怨:“若說才氣我也盡有,若說用功,誰能如我臨考這幾個月用功如今竟未入頭甲,莫非是我命不如人”

    崔老師聽見他這麼自憐自怨的,再不像考試之前那麼輕狂,倒有幾分憐愛他,安慰了一句:“你去年才中解元,今年會試就能中試,已經算是難得的了,多的是人在會試這一關沉淪數載,你還考了二甲第十八名,足可傲視羣倫。反正之前你放言要當狀元的話只咱們幾個人聽了,外頭人都不知道,沒人笑話你。”

    幸好。幸好。

    幸虧進京之後大大小小的波折不斷,再加上崔侍講逼着他念書,把他圈在了家裏。若不然他在外頭放言要取狀元,考了這麼個成績出來再退一步說,若他沒拼力做過這幾個月題,說不定考得還不如現在呢

    唐寅摸了摸脖子,在崔燮跟他商量着要幫他模擬朝考時,默默地點了頭。

    這一科廷對者三百人,除前三甲分別授與編修、修撰職外,其餘二百九十七人中再考選出二十名庶吉士。之後再取三分之一分到六部觀政,剩下的就在吏部掛個號,回鄉依親讀書,等吏部挑人入職。

    唐寅這回終於高高地考進了庶吉士中,然後一面在翰林院跟着崔燮修會典,一面在家給崔燮寫少年錦衣衛。

    他已成了朝廷命官,再也不能像在家鄉做舉子時那樣隨意出去喝酒挾妓,一腔風流之情只得寫進書裏,還被兩位監修稿子的國舅打回來。

    少年錦衣衛可是相當於他們的自傳,還得給太子和皇子、公主們看呢,半點兒風月都不許有

    唐寅的創作熱情受到了極大壓制,毅然奮起反抗,加入了每日農經的創作團隊,積極地寫起了華清水滑凝菽乳,明皇三辨軟玉酥這種介紹鹽滷、酸漿、石膏豆腐製作方法的科普類文章。

    兩位國舅睜一眼閉一眼,不管他幹私活。不過這本連環畫已經叫他們列到了黑名單上,絕不會呈到宮裏

    呈進給太子和二皇子的,都得是他們崔先生畫的,剔除了這些風流浮蕩文字,內容積極向上的。

    兩人捧着四月的新刊錦衣衛和崔燮改編的每日農經之祝聖壽唐僧育嘉禾,降丹墀行者獻錦鯉公孫勝造林定妖風等畫書,送進宮給太子朱厚照看。

    太子心愛的太監們差不多都給張家兄弟一網打盡了,換來的都是先生們一樣刻板的老太監,心裏充滿了苦悶。哪怕這兩人再帶着他喜歡的書來,他也不高興。

    他不是二弟那樣隨便拿本小人書就能哄的小孩子了。

    朱厚照把目光從那摞連環畫上挪開,淡淡地說:“有勞國舅們惦記,孤現在不”

    他想說一句不愛看這些書了,又怕真的說出來,張家兄弟轉頭就把這些書拿走。雖說二弟宮裏常有這些閒書,他要看也能借過來看,可他當哥哥的不能給弟弟新書,反而要找弟弟借看,豈不太沒面子了

    他把那句硬氣的“不看連環畫”吞回去,板着小臉說:“孤現在功課忙,要念書了,舅舅們把書擱下吧,孤背完了書再看。”

    張延齡讚歎道:“太子不愧是咱們大明的儲君,唸書何等用功臣等那時候都是崔先生逼着,他兄弟們陪着,纔不得不讀書。也就只有跟着謝大人演習辦案的時候,是自己喜歡學,願意用心背律令的。”

    張鶴齡笑道:“那已經是姐姐當了皇后,崔先生不逼着咱們唸書的時候了。你還記着父親剛領着咱們到崔家唸書那天麼先生罰咱們把卷子上錯的抄二十遍,還要咱們兄弟互相監督呢。”

    什麼原來國舅們逼他罰抄卷子,根兒竟也在那個崔燮身上

    太子的眼睛都瞪圓了,強忍悲憤,謹慎地又確認了一遍:“舅舅們說的,可是每日農經書內頁裏印的,專寫怎麼耕種的那個崔侍講”

    張鶴齡得意地點了點頭:“正是崔先生。我們呈進來這套每日農經都是崔先生重新編排印製的,特特地爲殿下做成彩版,刪去了市井俚俗的地方,才配得上二位殿下的身份。”

    太子又一次震驚了。

    這書怎麼能是崔燮編的

    他不是個專出考卷,專逼着人導引運功,專會教國舅們爲難他的老學究麼他居然能編出這麼好看的書來

    他居然特地爲孤編出一套能擺在案頭上看的連環畫書

    太子根本就不能信

    他抗拒地沉默着,張氏兄弟卻只當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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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們當初知道崔燮尋了人給他們寫少年錦衣衛時那樣,是高興的說不出話來,完全沒想過他能不喜歡崔燮。

    他們也替太子高興,便把自己身上的好消息也告訴給太子:“崔先生已經尋了才子寫少年錦衣衛第三部的文稿。講的就是我們兄弟發現宮中猛犬身上有傷口,而後從珠絲馬跡細細推斷,終於查明有奸宦意圖引誘殿下鬥雞走狗,拿下奸宦,保護住太子明德不失的故事”

    太子也能在這故事裏露一小臉兒呢

    二人難掩炫耀之心,對小太子說:“雖然殿下御容不能畫在圖書裏,但我們必會勸先生把書中的太子殿下畫得俊秀威嚴,絕不會有失殿下的身份的。”

    太子殿下根本不想在書裏露臉。

    國舅們在書裏是辦案無算的少年錦衣衛,他呢他身邊的太監都是被抓的奸佞,他這個太子不是被太監糊弄的傻子,也就是個被太監引誘着不務正業的昏庸太子了

    少年錦衣衛第三部要是出來,他就、他就、他就先看了,然後拿着書跟他的詹士程學士告狀,叫程學士管着那個崔燮

    兩位國舅離開後,太子仍舊憤憤不平,喚瞭如今唯一能安慰他的劉瑾過來,跟他抱怨了幾句。

    方纔太子與國舅們說話時,劉瑾從頭到尾在旁聽着,自然知道國舅跟他們內侍過不去的根子,咬着牙根兒露出個笑容:“朝臣們總盼着小爺按着他們的規矩長,兩位國舅是大臣教出來的,自然板正。奴婢沒什麼見識,不敢議論外頭的事,只是心疼小爺白日裏用功讀書,早晚還得導引練功,竟不得個歇趁的時候了。”

    太子深沉地嘆了口氣:“孤倒是想歇,歇着又能幹什麼連這書都是那位崔大人出的”題是他出的,書也是他出的,這東宮裏竟沒有跟崔燮不沾邊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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