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屬下送您出門。”二人將夜離推出了殿門,這纔將門給闔上。
夜離的表情僵着,臉色黑沉着,整個人像是如遭雷擊一般。
他,這麼在乎這個太子做什麼,不過一個男人,他再如何說也不該有這種奇怪的情緒纔對
見人都走了,秦如君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趕忙伸手把某男臉上的軟枕給拿掉。
“呵呵呵”感覺到某男那冰藍色的華眸中帶着一絲微微的惱意,她立刻乾巴巴的笑着。
“剛剛情急才得以出此下策。”秦如君見他依然還這麼盯着她看,趕緊解釋了一聲。
男人蹙眉,“看來,這景陽宮殿門還要再修牢固一些。”
“”秦如君額際畫下三條黑線。
“嗯,窗戶也要改一改。”男人又兀自說着。
“”這都什麼跟什麼。
可說來說去,會這麼肆無忌憚爬她景陽宮窗戶的,只有這麼一個男人才是。
至於殿門,剛剛只是忘記上鎖而已。
這景陽宮是她的宮殿呢,她都沒有同意要這麼做呢
“明日,本王就派金鳴叫人來修葺。”某人一邊說一邊扶着秦如君的肩膀坐起。
那口氣篤定,也壓根沒有要徵求秦如君的意思。
“”秦如君牙癢癢的看他。
翌日很早,爲迎接北域王,今日宮廷特地舉行了賽馬。
秦如君坐在坐席上,捏着自己的下巴,遙遙的盯着那站在北域王身邊的藍衣男人。
閻漠宸不願意告訴她解毒的法子,一來是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二來就是解毒的法子相當冒險,所以不想告訴她。
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她知道某男人若是不願意說,怎麼也撬不開他的嘴。
只能從這個叫羽浩瀚的男人身上尋找解毒的法子了。
李初蝶坐在她的身邊,發現她正一直盯着羽浩瀚看,握拳在脣邊輕咳了一聲,示意她回神。
“殿下,你一直看着那位馴獸師做什麼”
秦如君回過神來,看向李初蝶,“你認識他不”
李初蝶搖頭。
“不過此人在外名聲很響,殿下問這個做什麼”李初蝶見她一臉失落之色,忍不住迅速追加了一句。
秦如君輕嘆了一聲,閻漠宸的事情萬萬不能告訴她。
“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罷了。”她轉開目光。
那頭的北域王忽然出聲道:“皇上,臣今日想到一個有趣的玩法,總是騎馬畢竟是有些無趣。”
秦天淮正一隻大手摸在身邊南思穎的腿上,肆無忌憚。
南思穎的臉上掛着僵硬的笑,可眸中明顯閃過厭惡之色。
“北域王說說,是何玩法”
“光騎馬就沒有什麼意思,我們那兒有一種賽馬的法子,就是遮了眼睛騎馬,賽馬到終點。”
北域王的話音一落,四周響起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更有不少人對此存在無比的質疑。
將眼睛遮了的話,那路上會出現多少的危險。
更何況這麼多匹馬,騎馬的人都遮了眼睛,撞在一起可如何是好
秦如君正喝了一口茶,聽見那方北域王的話,微微挑了挑眉說:“倒是有幾分意思呢”
“太子也感興趣”北域王笑了笑,因爲笑容眼角都露出了幾分皺褶。
“是啊,挺有趣的,父皇,兒臣也來參加吧。”反正就算看不見,能夠操縱馬兒就行。
皇帝一聽,興致大起,連南思穎的腿都不摸了,一個勁的點頭讚歎:“好,好,就這麼辦”
羽浩瀚幽深的目光看了一眼秦如君,脣畔一抹邪肆的笑溢開,驀地出聲說:“難得有如此雅緻,草民也想加入。”
聽見羽浩瀚要參加,秦如君嘴角一勾,最好賽馬的只有他們二人。
她剛如此想,那方的夜離也站了起來。
“我,父皇,我也要參加”秦飛嫣見夜離站起身,先夜離說道。
夜離要參加,秦飛嫣必定會追隨。
秦如君忽然覺得這兩個人有些礙眼。
“罷了罷了,不是有璃王在嗎璃王必定會護飛嫣周全,是嗎”一旁的南思穎眸光輕閃了一下,立時出聲。
聽見南思穎幫自己說話,秦飛嫣頗爲詫異的看她一眼。
兩個女人,好像一個眼神就確定了對方是自己所想要的可以合作的人。
秦如君把這兩個女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忍不住嘲弄的笑着。
要是這兩個女人在一起合作的話,那她可得提前動手把她們給弄死
她轉身往賽馬場走去。
羽浩瀚也朝着北域王輕輕頷首,朝着賽馬場而去。
從觀賽臺到賽馬場,距離有些遠。
等到了賽馬場地,皇家賽馬場佔地面積極大,馬場上也是林子密佈,每天必定會有人來此打理。
此刻秦如君正牽出了一匹馬來,夜離的目光落在她牽着的棕色駿馬上,眉尖竟是多了幾分摺痕,他問:“本王記得之前有送了一匹駿馬給太子,並且太子還將其馴服,怎麼換了一匹馬”
秦如君正摸着馬的鬃毛,忽然聽見夜離這麼說,手上的動作驀地頓了頓。
她汗顏,她都忘記了這事情。
上次閻漠宸那死男人問她要了夜離送給她的馬後,就再也沒有了蹤影。
這讓她禁不住想起之前某男把一隻金毛犬給烤來喫的事情,她就猜測,夜離送的那匹馬,必定也是凶多吉少。
“呵呵呵這個啊,本宮將它送給美人去了,爲了討好美人”
“美人”夜離的臉上染上了幾分薄怒。
他瞪着秦如君,眸中有一股怒火就要衝出,恨不能噴出來把她給燒死
他想起昨天瞧見的一幕,秦如君壓着一個男人辣眼睛的一幕,真是荒唐可笑至極。
“是啊,璃王若是覺得不捨,大不了下次本宮再還你就是了。”秦如君對他的怒火視若無睹,直接翻身上馬,一夾馬肚往起點處而去。
夜離捏着拳頭,闔上眼眸,努力壓抑着情緒。
他怎麼會被這個荒唐的太子給影響成了這樣,真是太可笑了
起點之處,此刻四人皆上了馬背。
秦如君有一下沒一下摸着馬鬃,細看之下,其實相當有節奏。
對馬進行催眠下,馬兒可以更有靈性的將她帶到終點,至少要確定安然無恙。
馬上的僕人立時將遮眼的黑布遞給了秦如君。
秦如君瞥了一眼在她左側的藍衣男人,眸光微閃。
羽浩瀚這個男人,有些讓她摸不準。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看着他,他忽然也側頭看向她。
羽浩瀚的脣角一勾,朗聲說:“太子,不如來賭一把如何”
“賭”秦如君眉梢挑了挑。
“若是今日太子贏,太子就請羽某喝酒,若是羽某贏了,羽某請太子喝酒。”羽浩瀚說這話的時候,眸中有一抹凌厲的光極快劃過。
可他的話,卻也是秦如君想要的。
她還正愁着沒有正當的理由找這個男人,現在他給了她一個正當的理由。
“羽公子都如此說了,那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羽浩瀚笑着將黑布遮上眼睛,不再說話。
秦如君察覺到他的耳朵,會動。
這個男人的聽力恐怕極佳,再加上他的馴獸師身份,這場比賽恐怕他會成爲最強勁的對手。
不過比賽輸贏對她來說的影響不大,她就是會心疼輸掉後要付錢請喫飯。
她將黑布遮了眼睛,耳邊傳來了僕人的一聲令下,她一揚馬鞭就衝了出去。
遮了視線後,讓她有一種恍惚不安。
漆黑中,感覺到凜冽的風往臉上刮過,帶着強勁的冷意。
羽浩瀚的馬和她的馬相差不多。
二人衝出起點後就領先在前,耳邊是呼嘯的風颳過。
在這裏生活了一年之久,她對危險的敏銳度還是極強的,這會兒兩人的馬湊得極近,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撞力襲來。
她抓着馬繮的手猛地勒住。
耳邊有尖銳的利器劃破空氣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