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閻漠宸那廝吧
否則說不過去啊
正胡思亂想着,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磁性好聽的男音。
“殿下。”
兩個字,不見一絲尊重的意思,甚至還隱約聽出這語氣中的寒意。
男人的聲音,明明好聽至極,低沉又磁性,輕而易舉就撩人心扉。
可是卻讓秦如君感覺背脊發涼。
熟悉的聲音
她的臉上焦灼的神態迅速一收,轉過身來,掛着自認淡定的笑容。
“衣裳呢”
她轉身的剎那,觸及到身後的男人時,表情微微愣了一下。
沒想到他竟然換了侍衛的衣裳,臉也換了一張臉,唯有那雙眼眸,沒有變。
可即便是如此,依然掩蓋不住他那風姿綽約,那霸凜狂傲之氣。
男人沉默着,將衣裳遞給了她。
但他的華瞳裏,分明有暗潮在洶涌。
她隱約覺得,那眸中暗含着凜冽之氣,冷光如飛刀,嗖嗖砸在她的身上。
她好像沒做錯什麼吧而且又沒讓他來給她送衣服,他自己跑來送衣服,怪誰呢
她和夜離出去用膳,完全是爲了維護一下同僚之間的情誼罷了。
他難不成,這樣也要不高興
她想的認真,眉毛糾結在了一起。
夜離忽然出聲:“這是何人”
夜離看着閻漠宸時的眼神,帶着一抹危險的光。
“哦,新來的。”秦如君邊說邊往馬車裏鑽,隨手將衣裳往身上套。
馬車外可是兩個男人,她當然不能在這裏寬衣更衣,否則不是找死嗎
新來的
閻漠宸的眉角輕輕抽動了一下。
夜離也不再過問,便上了馬車去。
見夜離上馬車,一直沉默的男人作勢也要上馬車,卻被夜離給喝住了:“這個新來的太不懂規矩了,不過一名侍衛,竟然還妄圖上馬車不成”
秦如君正扣着腰帶,聽見夜離的一聲呵斥,轉頭看向閻漠宸。
氣氛,真是詭異的厲害
看着某男那一副喫癟的模樣,秦如君忽然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出聲來。
她輕咳了一聲,掩飾笑意,說道:“哎哎,就是啊,這個新來的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不過璃王恐怕誤會了,他是本宮的貼身侍衛,上來吧。”
貼身侍衛,讓兩個男人的表情微微一變。
夜離的表情微微僵硬了幾分,總覺得秦如君說的貼身侍衛四個字,別有深意似的。
閻漠宸看了秦如君一眼,饒有深意。
夜離的馬車不大,只有一張凳,秦如君坐在夜離的旁邊,原本是保持着距離的,可這廝上了馬車後,空間就格外擠了。
秦如君原本是想要往夜離的方向更靠近一點,將她最左邊的位置空出來給他,但
男人的一個冷眸掃射而來,自帶一股強大的氣場,懾人心魂。
臥槽,冷氣全開啊
秦如君莫名覺得有股冷意在亂竄,她便下意識的往車壁的方向靠去,將中間的位置留了出來。
他大爺的,這醋勁可真是大
夜離的表情很不爽。
閻漠宸的表情更不悅。
秦如君暗暗摸了摸鼻子,這都是什麼事兒呢,她招誰惹誰了
“太子何時招的新侍衛,本王如何不知道此事”夜離忽然出聲問。
雖然統領三軍的令牌在秦如君的手中,可是這宮中侍衛一事,還是由夜離全權負責。
這會兒突然冒出來一個侍衛,讓人萬分疑惑。
秦如君回的相當平靜淡定:“本宮要挑個侍衛還得經過你同意啊”
夜離被秦如君這一句話給嗆的,肝疼。
氣氛更古怪了。
秦如君乾脆挑開車簾往外看,卻又聽夜離在那方幽幽出聲。
“最近都不見宸王的蹤影了,聽聞宸王病危,已經去往邊郊之地養身子,太子殿下前不久與宸王如膠似漆,怎麼不見太子去關心一下宸王的身子”
秦如君暗暗捉摸着夜離口中說的“如膠似漆”四個字,可真是恰當萬分啊
“璃王什麼時候這麼婆娘了。當然了,宸王身子病危,本宮當然有去關心過了,不過啊,這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若是這宸王不走,本宮哪來的新歡啊”
她說的正在興頭上,忽然大腿就遭一隻手給狠狠擰了一把。
疼死她了
她齜牙咧嘴的瞪向身邊沉默着淡定如水的男人。
他大爺的
“太子這是怎麼了”夜離不解的看着秦如君的神情。
“沒就是突然被一隻巨型蚊子給咬了一口,疼死本宮了。”秦如君咬牙切齒的說罷,報復似的狠狠捏了一把身邊男人的腿。
二人的動作,夜離是完全沒有察覺到。
她的手就貼在他的大腿側,她剛擰完,忽然就被男人的大掌給握住了。
大掌將她的手輕而易舉就包裹住了,他那帶着薄繭的指腹還輕輕摩挲在了她的手心處,癢癢酥酥的。
她驀地擡頭看他,可他卻沒有看她,神色未曾動分毫。
秦如君磨牙。
這丫的,她發現她真是越來越不是他的對手了。
正在這時候,馬車停下了。
車簾驀地掀開。
秦如君猛地抽開
了自己的手,生怕被小廝瞧見。
可她的動作太猛,還是讓掀開車簾的小廝看得一清二楚,那帶着幾分曖昧的眼神開始在秦如君和閻漠宸之前環繞。
秦如君敢確定,明天開始,她的緋聞又會傳遍了大街小巷。
而且這次說不定更誇張,因爲還扯上了夜離。
嘖嘖嘖
不過她這太子本身就被人詬病,也不在乎多那麼一點。她彎腰率先下了馬車去。
閻漠宸正要走,夜離忽然出聲:“本王不管你是何人,最好別想打太子的主意。”
閻漠宸微微意外的挑了挑眉梢。
“璃王恐怕是,經常被人暗算。”
他言罷,不理夜離就下了馬車。
顯然這話的意思是說夜離經常被人暗算,所以認爲其他人也是一樣卑鄙,不值得信任。
夜離嘴角狠抽了一下,有些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