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秦如君的話,整個禮堂都陷入了一陣安靜。
閻漠宸闔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隱在袖袍中的手緩緩握成拳。
羽千墨聽她如此說並不顯任何的喫驚,反倒是用眼神輕瞥了一眼那方的閻漠宸,伸出自己修長的手當真開始寬衣解帶。
“那月姑娘瞧了,可是要好好對比一番。”
他邊說邊解下腰帶,緩緩褪下自己的外袍。
這一系列的動作做下來,他卻做得優雅而從容,臉上不顯絲毫窘迫。
秦如君將蓋頭提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方正在寬衣解帶的男人,微微勾了勾紅脣。
她倒是佩服這位國師大人的臉皮。
古代人不都是很注重楨襙之類的嗎,怎麼到了羽千墨這裏,反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其實她也挺好奇,這個男人的身材如何。
原本是本着看戲的神態看着,可秦如君的腦海裏不自覺的閃過了閻漠宸的身子。配上男人如玉般絕世無雙的容顏,忽然讓她有些莫名的煩躁。
沒人會知道,她盯着羽千墨寬衣的時候,腦子裏卻是另一番情形,想的竟然是身邊男人的模樣。
她忽然握拳在脣邊輕聲咳嗽道:“慢着。”
突然的兩個字,讓人看得懵逼。
“我覺得不用了。”她又道,紅脣邊的笑意越發邪氣了幾分,“我想我不改變主意了。”
她這分明就是在戲耍男人。
羽千墨那向來優雅從容的面容倏地沉下,用眼神剜向秦如君,有一種眸底要燃起火焰的衝動。
“呵呵呵”一旁的紅娘微微鬆了一口氣,立即笑道,“既然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新娘趕緊將蓋頭放下,繼續拜堂。”
不知爲何,在場所有人都跟着鬆了一口氣,包括坐在高位上的幻滅。
閻漠宸睜眸,看着那方喫癟的羽千墨,薄脣邊抑制不住勾了勾弧度。
他還真是小看了秦如君,這氣人的能力還真是絲毫不變。
蓋頭放下,秦如君脣邊邪氣的笑意更甚。
這是給羽千墨一個小教訓,讓他多次來壞好事。
原本對這個男人的好印象,被屢次打擾,終歸還是會被打散去。
拜堂的過程並不算太過繁瑣,當主持司儀的那一聲“夫妻對拜”響起後,秦如君的心砰砰跳動着。
這一切,像是真的一樣。
雖然,他們都懂,這不過是一場戲。
她捏着手上的大紅花綢緞捏的很緊,脣抿的很緊,有着喜娘扶着和對面的男人拜了一拜。
“禮成”
四周響起不少祝福語,秦如君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旁男人冰涼的大掌給牽住往洞房而去。
因爲這成親事宜在紅娘寨中舉行,自然是沒有什麼酒席一說,也不用陪酒之類的。
因此,所有的繁縟禮節都省了,直接就入了洞房。
秦如君心中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她丫的越來越會在腦子裏各種歪歪某個男人了。
洞房門在身後闔上,牽着秦如君的男人鬆開了她的手。
秦如君剛要掀蓋頭卻被男人給抓住了手腕。
“別動。”
兩個字,低沉暗啞,似乎到了情動之處。
這樣的兩個字,魅惑動人。
秦如君被他這樣簡單的兩個字給喚住的手果然沒動,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蓋頭不是你掀開的。”男人說道。
秦如君看不見男人的表情,更不知道他的模樣會是怎樣,可卻從他說話的語氣中明顯感覺到了幾分笑意。
眼前忽然一亮,紅色的蓋頭墜地。
男人連挑蓋頭的桿秤都未用。
伴隨着眼前的光景大亮,視野變大,她下意識的擡頭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高大的男人在屋內火紅的光線映照下,卻被襯托的越發清雅絕倫,俊美如斯。一雙冰藍色的華眸凝着她的臉,瀲灩光華。
閻漠宸這個男人,真的是上天太厚愛他,把所有的好都給了他。
所以,纔會讓她二十年來沒談過戀愛
,卻在穿越後被這個男人給喫的死死的吧
女子的眼眸瞪得很大,眸中的光卻又分明靈動萬分。
秦如君原本想說些什麼打破這莫名變得奇怪的氣氛,可下巴忽然被男人給挑起,屬於男人的氣息強勢拂來,她來不及說話,他那微涼的脣壓下,輾轉吮.吸,將她口中的芳華盡數納入。
她驚愕的瞪大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丫的是不是發春了,剛入屋就親上了。
哦不,這好像不是重點吧
腰際被男人的手臂有力的攫住,伴隨着他手臂上的力道一點點拉扯,將她拉扯的更近,一寸寸相貼。
秦如君感覺自己的呼吸就要在這時候停滯住,忙不迭的伸手要推他。
不是說待會兒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嗎,這廝把她親的渾身燥熱,待會兒怎麼收場
而且該死的是,她的腦子裏立刻就浮現出了那日將他催眠和他翻滾的場景,連同着心底有個聲音在開始在催促咆哮着,讓她趕緊主動。
閻漠宸未閉眼,凝着她雙眸中閃爍的光,恨不能望進她眸底更深處。
待秦如君察覺自己快要窒息時,他的吻緩緩轉移了位置,細細碎碎的落在她的下巴處,緩緩往下游弋,直至她纖細的頸項。
正在這時候,門“砰”的一聲開了。
“哎呀你們不要急呀”這時候門口的人剛巧瞧見了他們二人擁吻的模樣,非但沒有一絲不好意思,反而是笑嘻嘻的上前將二人給拉開。
這位是之前說媒的紅娘,她的頭上還戴着那誇張刺眼的大紅花,可此刻的臉上更是漾着得意的笑。
這麼登對的夫妻,可是她配上的,她當然神氣萬分的向其他人吹牛。
閻漠宸被人打擾了好事,眸色微沉,可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呃,還有什麼事”秦如君很丟人的在喘着氣,這不能怪她,都是某個男人親的太用力了。
“坐下坐下,趕緊坐下。”結果,人家紅娘扯着他們二人坐下,隨即揮了揮手,“進來吧”
牀榻上灑滿了桂圓、花生、棗子、蓮子等物品,這突然一屁股坐下,讓秦如君一下便坐扁了不少,只聽得“咔咔”響聲,讓秦如君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神色。
三名喜娘手中各自捧着東西入了屋子。
“這是要做什麼”秦如君忍不住問道。
“二位有所不知,我們紅娘寨的規矩,每對夫妻在我們紅娘寨拜堂的,都必須如此哦。嘿嘿。”紅娘邊說邊笑。
可那笑容,在秦如君的眼裏,莫名變得陰森詭異。
總覺得不太靠譜呢
“什麼規矩”閻漠宸淡聲問道,可俊眉微蹙,明顯有些不耐煩。
想他何曾受過如此憋屈的日子,連跟自己女人親熱的洞房都要被人給打擾。
“新郎官不要如此生氣,待會兒自然不會打擾二位。不過我們這兒,必須要鬧洞房,鬧洞房的方式啊,都由我們自己說的算。”
“鬧洞房”秦如君的嘴角微抽。
可抽搐完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一名喜娘上前將繩子遞給了秦如君,見秦如君不動,催促着道:“新娘別愣着啊,趕緊啊”
“呃,趕緊幹啥”秦如君愣愣的問,此刻滿臉懵逼。
“將新郎綁住呀”喜娘送了一個大白眼。
秦如君被這話給驚得嘴微微張了張,差點要噴笑。
這是演的哪一齣還是這紅娘寨裏的人都是這麼重口味呢
“我們紅娘寨啊,都是女子,既然在我們紅娘寨拜堂成親的姑娘,第一個洞房夜,必須要姑娘在上,新郎要被迫承受呀哦對了,先喝合巹酒,二位可要百年好合。”
閻漠宸沒說話,淡定如斯。
非但並沒有因爲紅娘說把他綁起而不悅,絕豔薄脣邊甚至還有星星點點的弧度。
不得不說,這一句百年好合,還是深得他意。
秦如君接過酒杯,正要喝下,又被喜娘給喝住,硬是將他兩的手臂給纏在一起,這才讓他們喝。
原本吧,這洞房,突然有外人在盯着,總覺得有些怪異
“好了,趕緊綁”紅娘在一旁興奮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