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從牀榻上坐起,瞪圓了眼眸看着一衆跪在面前的人。
她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臉,懷疑自己還在睡夢中。
疼得格外真實。
“皇上,先回宮洗浴一番。”
皇上
突然的稱呼,還真是讓秦如君有些懵逼。
看來秦天淮死了否則她怎麼可能會繼位而且以她現在罪犯的身份,秦天淮也不打算將這位置傳給她的吧,那麼就是閻漠宸做的。
亦如昨晚上他說的,她想要的,他肯定會給她。
可她還是以葵水爲由騙了他。
雖然心底多少有些小小的罪惡感,但最終都被腹中的孩子給替代了。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的說道:“嗯,咳咳,衆愛卿都平身吧”
學着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皇帝模樣虛擡了擡手,相貌像樣。
守在牢獄門口的熊大和熊二二人可是感動的眼眶溼潤,不由得感嘆,他們家殿下,總算是苦盡甘來,混出頭來了
皇帝這個位置,那可是頂天了。
秦如君站起身來,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輕微晃了一下,幸好門口的熊大和熊二眼尖,立時上前扶住了秦如君的身子。
“殿陛下,可是身子不適”
“無礙,回宮吧。”
龍御宮。
整個宮中都在忙碌之中,宮人都在處理先帝的物品,並且將秦如君的物品搬入宮中,前前後後忙忙碌碌。
“先帝駕崩了昨晚的事情”秦如君坐在一旁,翹腿嗑瓜子,聽着熊大和熊二的彙報,不由得咂舌。
“昨晚上的事情,沒想到”熊大唏噓。
“那他怎麼死的”秦如君不忍好奇的問。
她很想知道,閻漠宸到底是用怎樣的法子解決了閻漠宸的命
他對秦天淮應該非常恨的吧,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那秦天淮該是死的很慘纔對
“聽太醫說,先帝是病逝。”
病逝怎麼可能
秦如君纔不相信。秦天淮那身上的毒說不定是發作致死,或者閻漠宸做了什麼,可不管做了什麼,只要死的痛苦不堪就好。
她並不覺得有任何的可惜,甚至想想過去秦天淮刁難她的事情,讓她現在聽聞之後不由得高興萬分。
她不由得將背靠在身後的背椅上,裝模作樣的嘆息了一聲。
“父皇走時,我朕都不在他的身邊,真是太可惜了。”
熊大聽得是滿臉黑線。
他怎麼聽着這話,覺得這是幸災樂禍似的
不是他的錯覺吧
秦如君又磕了一顆瓜子,將瓜子殼吐了滿地都是。
恐怕從古至今,像她這般沒有素質還吊兒郎當的皇帝,只有她一人。
不過現在皇位還未真正落在她的頭上,雖然秦天淮的遺詔已經出了,朝廷上無人敢反抗,可登基大典要在秦天淮下葬之後才能舉辦。
她想到這裏,皺了皺眉。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她要儘早把這秦天淮的葬禮給辦了。
下葬秦天淮那天,天氣極爲晴朗不說,連同着陽光都熱烈萬分。
這無比歡暢的天氣,彷彿正映證着秦如君的心情。
秦如君今日一身守孝的白衣,還故意把自己的臉抹了一把粉,將臉抹得蒼白了幾分。
整個靈堂裏衆臣跪列在靈堂中,紛紛垂着頭。
秦如君站在靈堂門口,不由得咂舌,忽然朝着熊大伸手說道:“讓你準備的洋蔥呢快給我。”
熊大嘴角狠抽,可眼睛早已被洋蔥給薰得紅了,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乖乖將手中的洋蔥交給她,弱弱地說道:“陛下,這樣哭,眼淚不夠大啊”
接過熊大手中這隻大的要兩隻手才能握住的洋蔥,秦如君忍不住額際畫下了三條黑線。
秦如君將洋蔥湊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薰得她眼淚直冒。
他丫的,熊大這個坑貨,抓個這麼大的洋蔥,想要薰死她不成可現在也由不得她了。
畢竟現在太后還活着呢,那老太婆說不定拿着閻漠宸想要的北冰帝印璽,如若真是這樣,那太后還不能死。
那太后肯定會成爲她的一個阻撓,那她必定要裝作自己非常孝順的模樣纔行。
她薰夠了,眼淚鼻涕橫流,這才準備走入時,身邊的熊大忽然喚了一聲:“宸王。”
聽見這兩個字,秦如君表情僵了一下,轉過身正要打招呼,可男人好像沒有看見她似的,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那目中無人之色,真是讓她氣得牙癢癢的。
不就是不讓他上她,他至於這麼小氣嗎
暗暗摸了摸鼻子,秦如君也跟着走入,大家驀地擡頭看向秦如君。
而秦如君,一入了靈堂,也顧不得大家的視線,忽然就衝到了秦天淮那靈堂前跪下,匍匐在地,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啊嗚嗚嗚父皇,你死的好慘吶嗚嗚嗚兒臣都來不及見你最後一面,你怎麼就就這麼想不開丟下兒臣了呢,嗚嗚嗚”
這突然在靈堂裏漾開的非常不和諧的哭聲,讓所有人都呆滯了。
就連向來面不改色的閻漠宸,面具外的薄脣脣角幾不可見的輕抽了抽。
熊大站在一旁紅着眼眶看着秦如君的哭像,不由得感嘆,他們家陛下哭得真是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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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這戲,是不是演得有些過了
秦飛嫣一身白衣走入,領着早已貶爲庶民的秦瑞麟一同入了靈堂,聽見秦如君這般哭腔,不由得冷冷笑道:“秦如君,你這般在此假惺惺,父皇也不會原諒你”
清脆的嗓音在整個靈堂裏響起,那語氣裏的冷嘲熱諷,讓一旁的閻漠宸蹙眉。
秦瑞麟雖然被貶爲庶民,可在太后的恩准下,依然還是從趕赴邊疆的中途趕回了宮內,並且是連夜趕路,臉上雖然有些疲憊之色,可今日是弄死秦如君的最後機會了,他如何能夠放過。
誰都不會想到,這個一無是處荒唐至極的太子,竟然真的能夠登基坐上皇位。
等先帝下葬儀式過去,那接下來就是新帝的登基大典,這之前不阻止,一切都會晚了
秦瑞麟的眸中因爲缺乏休息赤紅一片,佈滿了血絲,但他的眼眸中陰狠毒辣的光就沒有消散過。
他瞪着秦如君,直直走向了秦如君。
“是你,你害死了父皇你把父皇給氣倒在病榻之上,你是殺害父皇的罪魁禍首,你這樣的人如何能夠登基爲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