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千墨
那一身普通至極的法師長袍穿在他的身上竟是格外顯眼。
尤其是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襯托下,越發出塵絕色。
男人嘴角邊那邪氣的笑容,眼底彷彿瞧見獵物般的眼神,讓秦如君微微警惕了幾分。
堂堂國師,竟然紆尊降貴來這裏舉行祭天的法師,這是不是太不對勁了
她擰着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臉的無法理解。
不可理喻的男人,她還真的是想不明白。
可眼前的男人卻忽然朝着她眨了眨右眼,那神情做的讓人酥化了去。
秦如君只感覺自己全身雞皮疙瘩都頓起,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和這個男人拉開距離。
“千墨法師,別來無恙。”她率先打招呼,心中有些鬱悶。
碰到這個男人,估計她的日子又得熱鬧幾分了。
羽千墨也不在意她這番客套的話,指了指祭臺上的東西說道:“還請皇上完成祭天。”
秦如君沒有再多問,上前去老老實實將所有的儀式都做完。
等行完禮後,那方的司儀又道:“請太后賜玉璽。”
這玉璽,自然是秦曜國的玉璽。
秦如君站起身來,看向那正抱着一隻木盒子的太后,哦不,現在應該成爲太皇太后,她正幽深的盯着自己。
這是最後一個關鍵。
玉璽,給還是不給,就完全決定她是否能夠成功登基。
太皇太后一步步朝着秦如君走去,她今日特地畫了最精緻的妝容,遮了平日裏臉上細小的紋路,一點點走近秦如君。
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看着。
秦如君的目光凝鎖在她手中的木盒上,微微眯眼。
“恭喜新皇登基。”太皇太后沒有任何的猶豫,將手中的木盒交給了她。
她乾脆的有些奇怪,更有些反常。
秦如君的眸底深處有一股狐疑的光一閃而過。
憑她對這老女人的瞭解,肯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撓纔對,現在如此乾脆,有詐
她抓着木盒,卻遲遲沒有打開看。
“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打開來。”打開來,將印璽取出在衆人面前,便代表着登基大典完成。
至於朝臣慶賀之類的事情皆是晚上了,今日的禮儀,這是最後一個環節。
秦如君就是沒有動靜,傻子纔會打開來看。
這木盒一定是有什麼詭異的地方。
毒劇毒還是毒物
不管是什麼吧,這老太婆的惡毒心思皆已經被她給猜的通通透透。
她忽然伸手捂着自己的額際說道:“興許是天氣太過炎熱了,這烈日曬得朕頭疼。”
太皇太后皺眉,因她這故意扯開話題的模樣而不悅。
“皇上,趕緊完成。”她催促。
羽千墨站的離秦如君最近,他輕輕眯了眯鳳眸,看向太后一臉期待的神色,再看秦如君眸底糾結的光,已然瞭然了幾分。
“阿宸,猜猜今日去祭天的法師是誰”
宸王府,風子默一臉興奮的掠進了府內,雙眸亮的驚奇。
他一路哼着小曲兒直奔書房,那一臉的幸災樂禍之相毫不掩飾。
其中經過了金鳴和金炎二人時,還相當高興的打了一個招呼。
金鳴和金炎相互對望一樣,在他們的眼中,彷彿看見了一個神經病從眼前飄過。
“今日法師怎麼了”金鳴茫然問。
“難不成是我們家主子的情敵”金炎摸着下巴暗暗猜測。
金鳴一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難不成是他們家主子的勁敵,羽千墨
“砰”的一聲,風子默大力的推開了門,他是激動的也顧不得其他,就將門給推開了。
在得知羽千墨出現在此處後,他不知道爲何特別興奮。
一來,羽千墨出現後,羽浩瀚必定會出現,那他們想要的東西拿到手的日子指日可待。
二來,他最喜歡看某人那經常黑臉鬱悶喫癟的模樣,真是有趣萬分百年難得一遇啊
風子默那臉上盛着的笑容比那窗外的烈日還要燦爛幾分。
閻漠宸冷冷瞥他一眼,冷厲的眼神嗖嗖砸在他的身上。
“羽千墨。”
看風子默這一副表情,他就已經猜出了是誰。
看見他還這般淡定冷靜之色,風子默懷疑自己認錯了人來,“你怎麼還這麼淡定”
男人沒理他,隨手拿起桌上的書卷翻看。
可
風子默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在裝。”
“”他怎麼覺得風子默的嘴巴很煩人
“阿宸,你別裝了,不然媳婦要被人給搶走了。”風子默還在不疾不徐的勸說。
閻漠宸垂眸,依然沒有回答。
“那好吧,既然你不在意就算了,我去看大戲了,哎哎哎,聽說這羽千墨辭了南淵國的國師身份,這下可就全力追求太子了哦不,應該是當今皇上了。”
閻漠宸捏着書頁的手手背上有青筋隱隱凸出。
“對了哦,阿宸,我忘記告訴你,你的書拿反了。”
“”男人氣惱的將手中書卷砸向了那囉嗦的男人。
風子默逃的迅速,直接就奔了出去,然後書卷就從書房內飛出落在了地上。
金鳴和金炎看着那完美拋物線落出在地面上,相視一眼。
祭天台上,氣氛有些僵硬。
秦如君還抱着木盒沒動。
太皇太后隱約有些沉不住氣。
秦如君冷冷看着她,等着看誰最先沉不住氣。
終於是讓一旁的羽千墨看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本尊替皇上打開。”
秦如君還未反應過來,手中的木盒就已易主,落在了羽千墨的手中。
她驚了一下,想搶回來可也來不及,男人已經伸手打開了。
她不想欠人,尤其是這個某男的敵人,可是顯然這人情欠了便是欠了。
木盒打開,只聽得一聲“砰”地響聲,一抹綠色的氣體從盒內飛出,朝着男人的面門而去。
大家驚呆了,而羽千墨卻動作敏捷的一揮袖,伴隨着袖袍揮出的強大風力,氣體直掃向太皇太后的臉面。
太皇太后驚得臉色大變,往後退,一把拽過了一旁的丫鬟擋住自己。
“啊”那丫鬟驚恐的大叫,可也禁不住這毒氣的侵襲,她的臉在肉眼所不及的速度之下開始慢慢腐爛化朧,讓人心驚膽顫。
羽千墨捶了捶袖袍上還殘留的綠色粉末,將手中的木盒扔至地上。
“空的。”他淡淡道,嘲弄的目光落向太皇太后。
此刻的突然變故,讓人驚駭。
秦如君更是驚愕,因爲羽千墨的出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太皇太后怒極,“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管我們皇家之事”
“說來慚愧,本尊也不過一介法師罷了,也沒什麼特別的,前不久才辭去這南淵國國師一職,今日開始,本尊全力效忠秦曜皇上。”
“呃”秦如君被雷的一愣一愣的。
她發現,她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撿了一個大便宜,而且這種便宜讓她壓根承受不起。
羽千墨要來效忠她
開什麼玩笑啊
事情發展的太快,周圍的人也早已明白了祭臺上的黑袍男人是誰了,不正是那赫赫有名的千墨法師
向來只聽其人名不見其人真容的千墨法師,原來長得這麼丰神俊朗,絕代風華
太皇太后也是微微變臉,之前所有的趾高氣昂因爲這突然的變故而頓時慫下去了。
“你”
“還是請太皇太后將玉璽交出,畢竟先帝的遺詔還在那兒。”羽千墨又云淡風輕的說。他那深藍色的眸中分明是凌厲的光,可臉上卻還能掛着幾分輕佻的笑意。
李越也忍不住插嘴說道:“太后,這禮已成,還請太后交出印璽。”
丞相一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跟着齊呼這句話。
太皇太后終究還是將印璽交出。
如若再繼續堅持下去,只會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朝臣慶賀之時,秦如君特意向羽千墨敬了一杯。
“最近朕身體抱恙,以茶代酒敬千墨法師一杯,今日之事多虧法師出手。”的確是該好好謝謝他。
羽千墨淡笑舉起手中的酒盞,“皇上就敬一杯未免沒有誠意。”
秦如君疑惑的挑眉:“那你想怎樣”
“還請皇上附耳過來,本尊好告知皇上。”
秦如君將信將疑的湊了過去。
而恰巧這時候,外面有太監高呼:“宸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