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有人會想到,他對一個小孩竟然也能下如此重手,那從到下砸下來的力量,只怕有三四百斤,全都被龍小云用半身給生生承受了,下場也可想而知。
一個小孩自哪裏能夠經受得住如此狂猛的轟擊?撲倒在地無意識的哼唧,半天也清醒不過來。
這下不少人都開始覺得秦長風出手實在太狠了一點,畢竟只是個小孩子啊……
是啊,小孩子是最好的僞裝。
然而,秦長風並沒有半點同情和後悔之意,因爲龍小云根本不能用孩子這兩個字來揣度,這完全是個小惡魔!
有誰家的孩子一言不合動手偷襲,要置人於死地的?
秦長風可不是李尋歡,會充滿耐心的等龍小云覺醒體內屬於林詩音真善美的一面,在他看來這小子是從小狂妄自負慣了缺教訓!
古話有云,棍棒底下出孝子,未嘗沒有幾分道理。
當然,他也不會真把龍小云給殺了,因爲那會得罪死林詩音,再想拿到憐花寶鑑的希望無限接近於零,而且和李尋歡之間也會出現隔閡。
那樣喫力不討好的事秦長風自然不會做,但教訓龍小云一下還是必須的。
況且,他也有意借這個機會暴露出金絲甲在自己身的消息,不然那天下第一美人如何會主動來找他這個無名小卒?
“啪!”
秦長風左手拎着龍小云的衣領把他提起來然後橫在腿,拔下褲子右手對着屁股蛋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同時說道:“這一把掌是替你娘教訓你的。”
“啪!”“這一巴掌是替你老子龍嘯雲教訓你的。”
“啪!”“這一巴掌是替你表舅李尋歡教訓你的。”
“啪!”“這一巴掌是替你表舅的朋友我教訓你的。”
“啪!”“這一巴掌是替你表舅的朋友阿飛教訓你的……”
阿飛在一旁看得發愣,很想問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一晃眼的功夫,秦長風連扇了五六下,眼看着一個白白淨淨的屁股蛋腫得跟一個紅饅頭一樣,將所有看熱鬧的人都給扇蒙,卻將龍小云給扇醒了,用漏風的嘴巴大叫起來:“秦孝儀,還不趕緊給我殺了他……不,把他的手筋腳筋挑斷行了,小爺我要親自剝他的皮!”
情急之下,他連一向稱呼的秦先生都給忘了,而是直接喊起了人家的名字。
之前那抱着刀站立的長髯年男子眼閃過一抹陰冷的神光,似乎很希望秦長風直接殺了龍小云一樣,不過這目光只是一閃即逝,轉眼立刻拔刀衝出。
這人的武功竟是不弱的樣子,十幾步的距離一晃而過,剛纔還只聽到一聲長刀出鞘的錚鳴,下一刻一抹雪亮的刀光已經到了秦長風眼前,秦孝儀眼甚至已經透出了一種病態的興奮之色,似乎已經看到秦長風的頭顱飛起,熱血從斷頸噴出的畫面一樣。
然而在這時候,他的瞳孔一縮,然後手的長刀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距離秦長風的脖子明明只有一尺不到的距離了,但他卻不敢再向下移動絲毫,斗大的汗珠從額頭浸出,雙眼內滿是驚駭與恐懼之色。
因爲,一柄無鋒無鄂的鐵劍不知何時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劍柄正握在阿飛手。
鐵劍無鋒砍不死人,但劍尖卻能輕易刺破咽喉!
在這種情況下,秦孝儀哪裏還敢再動分毫?
這時,秦長風把龍小云扔給一起來的龍府另一人,說道:“這次當給你一個教訓了,再有下次,直接脫光了褲子綁在城門口彈小雞ji!”
他這話說得粗鄙無,逗得滿場之人鬨堂大笑,因爲那畫面感實在太強了,而龍小云則是羞憤欲絕,他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一呼百應,何曾受到過這等屈辱?心裏已經把秦長風恨死,咬着牙暗暗發誓一定要找他討回這筆血債。
“這件事龍四爺絕不會麼算了,有種的敢不敢報名來?”秦孝儀和另一人抱着龍小云離開,臨走前不出意外的不忘留下一句狠話。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秦長風!”
“好,你們等着……”
龍府三人離開後,看熱鬧的怕被波及也連忙離開,很快偌大的大廳裏只剩下不到十人,這時那說書的白髮老頭帶着孫女小紅走過來說道:“兩位小兄弟,你們教訓那龍小云雖然出了口惡大快人心,但龍嘯雲也的確不是好惹的,那僞君子陰謀詭計無所不用,你們最好還是趕緊離開這裏避避風頭再說啊。”
“哦,這是爲什麼?”那青春美麗的小紅好道。
秦長風正義凜然:“我們曾與李尋歡曾在冰天雪地共行一路,相交甚歡,心裏已經把他當成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又怎能看着他被小人算計鬱鬱寡歡而無動於衷?不將那龍嘯雲的真面目揭穿,我們是絕不會離開的,是吧阿飛?”
“不錯,不將他的真面目揭開,我們絕不會離開!”阿飛點了點頭,鄭重的重複了一遍,他也是重情重義之人,李尋歡也是救過他的命的。
“那你們真的不怕龍嘯雲的報復?”天機老人眼閃着精光。
秦長風撇頭看向阿飛:“你怕嗎?”
阿飛答道:“我自然不怕。”
秦長風道:“你不怕我也不怕了。”
“爲什麼?”阿飛滿臉詫異。
秦長風理所當然的回道:“你說過你欠我一條命,在沒還之前,你絕不會讓我你先死,不是麼?”
阿飛無語,他是真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龍嘯雲是厚顏無恥,而秦長風卻是厚顏無賴。
說話,二人向天機老人告辭,然後離開聚賢居,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小紅站在窗口看着他們來開的背影,皺起秀氣的鼻子說道:“爺爺,那個叫阿飛的少年劍很厲害,但那位揹着弓的秦公子不怎麼樣了,照我看是空有一身蠻力,若不是龍小云一開始偷襲失利走神了,他都不一定能抓得到他,卻不知道爲什麼阿飛好像全都聽他的。”
“我說乖孫女,你這麼擡一個,貶一個,該不會是對阿飛動心了吧?”天機老人孫老頭打量着孫女似笑非笑的問道。
“哪裏有,爺爺你再胡說我不理你了!”小紅滿臉羞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麼好害羞的。不過你之前的話說錯了,那位秦公子的武功的確不怎麼樣的,但要說心機,十個阿飛只怕也不他,不然你以爲像阿飛這樣高傲的人,爲什麼甘願跟他走在一起?”
“爺爺再告訴你一個祕密吧……”孫老頭招手讓小紅靠過來,隨後在她耳旁嘀咕了一句。
小紅聽完登時驚叫道:“不會吧,爺爺你說他身穿着的是金絲甲,所以才擋住了龍小云的偷襲?”
“噓,小聲點!”孫老頭朝小紅打了個眼色,低聲道:“雖然我看那小子是主動暴露出來的,但只要讓該知道的人知道好了,別搞得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憑白給他找麻煩了。至於那小子究竟想做什麼,咱們等着看好戲是了。”
………………
客棧裏,秦長風要了一間雙人房,和阿飛一起住。
阿飛獨來獨往慣了,本想一個人住的,但被秦長風嚴詞拒絕,開玩笑,他現在已經得罪死了龍府,沒有阿飛這個保鏢貼身保護,他晚怎麼睡得安穩?
這時才下午四五點鐘左右,但冬天的天黑得早,所以窗外已經露出灰濛濛的夜色了。
秦長風想着白天的事和接下來的佈局,突然心一動,對阿飛說道:“你有沒有辦法弄兩把手弩來?最好是能綁在小臂的。”
“你要那東西幹什麼?”阿飛瞥了他的長弓一眼,說道:“武功沒有捷徑可走,你要想發揚你秦家的祖傳弓法,最好老老實實的練弓,弩箭對你來說是邪門歪道!”
秦長風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阿飛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快劍,是因爲他從始至終都只專注於手之劍。
這些天秦長風也一直在練習射箭,雖然沒法提升亂射重箭的準頭,但也可以嘗試着開啓基礎弓法啊,只不過他想到龍小云今天突襲他射的那幾箭,想試試能不能用手弩來射重箭。
如果可以,他不必再時刻都揹着一把顯眼的長弓了,而且相對於長弓,手弩明顯更具隱蔽性,在射第一箭的時候也更快,可以在關鍵時候用來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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