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塵是爲你好,你每天這樣哭,眼睛早晚哭瞎。”

    一旁,顧愷溫和的替好友解釋,擡手輕拍了一下溫然肩膀,神色間全然像個兄長似地,輕聲說:“快回去吧,你哥哥有特護二十四小時輪流照顧,沒事的。”

    溫然點點頭,看了一眼朝電梯走去的墨修塵,對顧愷說:“謝謝你,顧醫生。”

    墨修塵剛纔對她雖然很兇,但她能感覺到,他的好意。

    自從一週前,她父母出事,哥哥暈迷不醒後,以往那些‘友善’的親戚就變了嘴臉,反而是一些顧愷這個她從前並不認識的陌生人,給她一次次的鼓勵和安慰。

    見她小跑着在電梯門口追上墨修塵,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顧愷眉宇間泛起一抹若有所思。

    ***

    回去的路上,墨修塵一路無話,溫然心情低落,也不想說話,就一直沉默。

    在醫院折騰了幾個小時,到家,竟然深夜十二點了!

    一起上樓的時候,溫然走得特別慢,雖然墨修塵那方面不行,但今晚,到底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洞房花燭,要怎麼過?

    溫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亂想,越想,就越緊張。

    墨修塵上到二樓,回頭,見她才上了一半的樓梯,低着頭,雙手捏着拳,渾身線條都繃緊着,他深邃的眸子不由得銳利的眯起。

    心念微轉,並瞭然她的心思,淡聲吩咐:“你走快點,劉伯把你的皮箱放在了主臥室,你要是不願意跟我一間臥室,可以選擇其他房間。”

    原本低着頭的溫然聞言猛地擡頭,清弘水眸晶亮的望向二樓身影挺拔的男人,好像怕他反悔似的,連忙答了聲‘好’,咚咚地小跑着上樓。

    墨修塵把她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裏,眸光深處掠過一抹幽光,擡步朝主臥走去。

    跟着他走進主臥室,溫然一眼就看見了放在衣帽間門口的箱子,她沒有立即過去提,而是擡頭看着停下來的墨修塵,輕聲問:“我真的可以自己選房間嗎?”

    墨修塵眸子微眯,凝着她那雙有着幾分期待的眸子,他一改剛纔的話,說:“就住我隔壁那間次臥吧,裝潢雖然簡單些,但比其他房間好。”

    “……好!”

    溫然是想選擇三樓的,但想到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提着箱子走到門邊,轉頭,見墨修塵頎長的身影站在奢華的屋子中間,璀璨的水晶燈光打在他身上,卻無端給人一種孤寂,落寞地感覺。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裏,竟然泛起一絲柔軟的情緒,情不自禁地開口道:“那個,你要是有什麼事,隨時可以叫我!”

    墨修塵背對着她的身子慢慢轉過來,眸子精準的鎖住她視線,眸底一片深邃幽暗,望不見底。

    溫然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有些不合適。

    這裏是他的家,他能有什麼事,需要她幫忙的?

    墨修塵定定地看着她,眸子深處有什麼情緒涌上來,又如潮水一般的退下去,半晌後,他薄脣輕啓,聽不出情緒地說:“你可以喊我墨修塵,修塵,或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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