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回到公司,一整天,程佳都沒有找他。

    他並不在意,中午陪溫然一起喫飯,晚上,應酬政府官員,他放了覃牧的假,在俱樂部‘巧遇’到休假中的洛昊鋒,把他拉到了飯局上。

    這天晚上,洛昊鋒喝了許多的酒,雖沒醉得不醒人事,也有七八分醉意。

    墨修塵讓小劉先送洛昊鋒回家,他們再回去。

    商務車裏,墨修塵和洛昊鋒一起坐在後排座位上,狀似無意地問:“阿鋒,昨天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你在哪裏?”

    身旁,洛昊鋒高大的身子歪在位置上,難受的閉着眼睛,骨節分明的大手撐着沉重的腦袋,聽見墨修塵的話,他眉峯蹙了蹙,醉醺醺地說:“昨天下午,我約了朋友騎馬,四點多的時候,應該在騎馬場。”

    墨修塵眸子眯了眯:“我給你打電話,你不知道?”

    “知道啊!”

    喝醉酒的洛昊鋒特別誠實,不像平時,他說起謊來,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知道,那你怎麼不接電話?”

    墨修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前排,開車的小劉嘴角抽了抽,從後視鏡裏看向後排喝醉的洛昊鋒,心中暗說,洛少,你自求多福吧!

    “我不想接。”

    洛昊鋒咧嘴一笑,那笑容比平時他少了三分妖孽,多了一分得意,像是騙到糖喫的小孩子。

    昨天下午,墨修塵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騎馬場欺負白筱筱,原本,他是和幾名公子哥一起去騎馬的,不想在騎馬場碰到了來見客戶的白筱筱。

    他前些天被白筱筱那個狡猾的丫頭戲弄了一番,這些天,他去過白氏兩次,她都避而不見,好不容易碰見了,自然不能輕易放過她。

    他逼着白筱筱陪他騫馬,從小到大,洛昊鋒都自認爲馬術第一,因此,還自信地和白筱筱打了賭,贏了她,以後,他來騎馬,她就得來陪着。

    洛昊鋒笑了一下,又抿起脣角,眉頭緊緊皺起,嘀咕道:“白筱筱那個死丫頭,我竟然低看了她,沒想到她騎術那麼好!”

    “你和白筱筱一起騎馬?”

    墨修塵眸底閃過一絲意外,聽他的口氣,似乎沒有從白筱筱身上佔到便宜。

    “對啊,我本來想收拾收拾她,哪知那死丫頭不僅騎術好,還使詐,害我反而輸給了她。”

    說起這個,洛昊鋒就恨得咬牙切齒。

    這筆帳,他一定給白筱筱記着。

    墨修塵忽然笑起來,一臉愉悅地說:“行啊,阿鋒,我打你電話不接,原來你是在泡妞?”

    “誰泡她啊,送我都不要。”

    洛昊鋒撇嘴,眼睛半眯,人根本不清醒。

    “這話我給你記着,要是有一天你想要,到時我一定告訴白筱筱,也不枉你昨天爲了泡妞連我電話都不接。”

    “我爲什麼要接你電話,我給你做牛做馬那麼多天,好不容易放了假,你一打電話準沒好事,要是我接了,昨晚加班的人就不是阿牧,該是我了!”

    小劉嘴角一陣抽搐,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無語地望天花板。

    洛昊鋒也太單純了,不對,是他家大少爺太腹黑了。

    今晚哪裏是巧遇,分明是已掌握了洛昊鋒的行蹤,才把地點定在那裏,偏偏,那政府官員之中有一人又是洛昊鋒敬重的長輩,他想逃,都逃不掉。

    “阿鋒,你可知道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們再好好算帳。”

    墨修塵說完,手從口袋裏伸出來,攤開掌心在洛昊鋒面前晃了一晃,洛昊鋒沒有看見那是什麼,前面開車的小劉卻是發現了,雙眼立即睜得老大。

    “小劉,這支錄音筆是給你買的,你拿着,等阿鋒酒醒了,你放給他聽,對了,今晚不用送他回去,轉頭,我們回家。”

    小劉接過墨修塵遞來的錄音筆,疑惑地問:“大少爺,那今晚,洛少睡哪裏?”

    “讓他睡客廳,醒醒酒!”

    墨修塵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句,問出了自己要的答案,他不再陪洛昊鋒閒聊,徑自閉上眼睛休息。

    ***

    洛昊鋒是被張媽打掃衛生給吵醒的。

    他睜開眼,入目之處,有一瞬間的茫然,還沒清醒過來,只是習慣性的翻身,下一秒,身子卻從沙發上翻到了地上……

    “哎喲!”

    洛昊鋒發出悲慘的叫聲,幸好茶几離沙發遠,要不然,他這一摔,鐵定與茶几腿來個親密接吻。

    “洛少爺,你怎麼摔下來了,怎麼樣,沒摔痛吧!”

    不遠處,張媽立即扔了手中工具跑過來,洛昊鋒閉了閉眼再睜開,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張媽,他又難受的皺了皺眉,一開口,聲音竟有些嘶啞:“張媽,我怎麼會在這裏?”

    該死的,他怎麼會在墨修塵家的客廳。

    剛纔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只覺得頭痛,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張媽伸手把他從地毯上扶起來,笑咪咪地說:“你昨晚喝醉了酒,我們大少爺和小劉就把你帶了回來,讓你在這客廳裏暫時休息,想着你半夜酒醒了,會自己去客戶,哪知你竟然一覺睡到了天亮。”

    洛昊鋒聞言,臉色頓變。

    墨修塵那個無情無義的傢伙,竟然讓他在客廳過夜,還是這麼冷的天,他看着被自己踢到了腳頭的被子,那被子一點也不厚好吧?

    “墨修塵太過份了!”

    他揉着剛纔摔疼的胳膊肘,不滿的埋怨。

    張媽看着他的樣子,又想笑,又不敢笑,“這不怪大少爺,以前你們喝醉酒,都喜歡睡沙發,昨晚,大少爺和小劉要扶你到樓上客房的時候,我見你不太願意走,就以爲你想睡沙發,讓他們把你留在了這裏。”

    似乎怕他不相信,張媽頓了下,又補充道:“大少爺還從樓上給你拿了被子下來,怕你凍着,我給你煮有醒酒湯,你現在要不要喝一碗,喝了就不頭疼了。”

    提到頭疼,洛昊鋒又擡手按了按額頭,望了眼二樓方向,站起身說:“謝謝張媽,我現在不用喝醒酒湯,我先上樓去找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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