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乙的聲音裏，曖昧意味甚濃。
她也是最近聽公關部的人說的。
同事甲嗔她一眼，壓低了聲音說：“你別亂說，總裁和總裁夫人好得像一個人，再說，咱們總裁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嗎，他要是對程佳有心，怎麼會讓她去了公關部，讓總裁夫人來到他身邊。”
同事乙暖昧一笑，只是笑聲讓人聯想浮翩：“指不定，是總裁夫人發現了什麼，總裁爲了掩飾，就把程佳支開了呢，程佳脖子裏那根價值不菲的項鍊，就是總裁送的，還有，這次的培訓，論資歷，程佳根本不達標，但最後，去的人，卻有她。”
溫然本來不想打擾那兩個女同事八卦的，但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聽見格子間裏傳來手機聲響，那兩名女同事都是一驚，低語了一句，很快離開了洗手間。
“喂！”
外面沒了聲音，溫然才按下接聽鍵，從格子間裏出來。
“然然，你去了哪裏？”
墨修塵低沉的嗓音透着擔憂傳來，溫然一怔，笑着解釋：“我在樓下的洗手間，你去找我了？”
“嗯！”
一聲微帶鬱悶地回答，聽得溫然心尖一緊，“我馬上就上去。”
剛纔，保潔阿姨在打掃走廊，她就下了樓，也是因此，才聽見了一段八卦，還是和她有關的。
溫然從樓梯間上去，墨修塵俊毅身影斜靠在欄杆處，眸光溫柔地看着她，樓梯間的光線昏暗，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把他眼裏的緊張和在意，看得無比清楚。
“我等了許久，不見你回來，就出來找你。”
墨修塵等她步上最後一個臺階，才握住她的手，語氣溫和地說。
溫然微微一笑，解釋了自己下樓的原因，又問：“洛昊鋒走了嗎？”
墨修塵牽着她的手，朝辦公室走去：“嗯，顧愷打電話，說白筱筱的媽媽親他喫晚飯，聽話音，像是有意給白筱筱找男朋友，他想提醒阿鋒，要是對白筱筱有意，就趕緊討好未來丈母孃。”
溫然眸子詫異地眨了眨，喬阿姨請顧大哥喫飯？難道，喬阿姨看上顧大哥，希望他做筱筱的男朋友？
把她的詫異看在眼裏，墨修塵輕笑出聲：“嗯，就是你想的那樣，阿鋒說他對白筱筱沒有興趣，遷就她，哄她開心，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是嗎？”
溫然蹙眉，“他爲什麼那樣說，難道，筱筱說了什麼？”
“你要知道細節，還是問阿愷吧，剛纔阿愷又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們晚上一起去湊熱鬧。”
洛昊鋒不去，顧愷又不願意一個人面對白父白母，自然要把墨修塵和溫然找去做擋箭牌。
“好啊，反正晚上也沒什麼事，筱筱住院這麼久了，應該也可以出來透透氣了吧。”
溫然清麗的臉蛋上浮起笑。
“嗯，應該是可以的。”
*
白父訂的餐廳，離康寧醫院不遠，爲了方便筱筱。
顧愷和墨修塵陪着白父走在前面，白母和溫然，推着筱筱落後了幾步。
前面三個男人說說笑笑，談論的，都是男人間的話題，白母聽着他們前面三人的話題，眉眼間，笑容燦爛。
她用胳膊輕拐了下身旁的溫然，原本，正看着墨修塵背影的溫然轉頭，看向白母。
“然然，我問你件事。”
白母故意壓低了聲音，語氣，神祕。
輪椅裏，白筱筱轉頭：“媽，你別胡說八道。”
白母不理她，徑自說道：“然然，你和顧愷是不是關係很好？”
溫然微微一笑，看了眼白筱筱，不答反問：“阿姨，你想問什麼？”
“我個人瞞喜歡顧愷的，這些日子，他對筱筱也格外照顧，我知道，這都是因爲你的原因，不過，筱筱要是能和顧愷進一步發展……”
白母的話沒說完，在白筱筱怒視的目光裏，停了下來。
“阿姨，顧大哥只對手術和病人感興趣，對女人，他沒有興趣。”
溫然在白筱筱的眼神裏，也學着白母一樣，壓低了聲音。
“然然，你的意思是，顧愷他？”
白母驚愕地睜大了眼，又看向前面的顧愷，他和墨修塵一樣的身材高大，俊毅挺拔，單看一個背影，就不知能迷死多少女人。
可然然的意思，顧愷對女人沒興趣，沒興趣，這三個字在白母心裏轉悠了幾圈，就變成了，顧愷是取向有問題。
溫然只是歉意地笑笑，在白母轉頭看向她時，她眼神還看着前面，脣瓣輕抿，眉眼間的笑已經斂了去，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有着隱隱的惋惜。
“要真是這樣，那也太可惜了。”
白母真是覺得無比的可惜。
“媽，我都說了，讓你不要整天胡思亂想，你要是真閒得懂，就讓我爸給你報個旅遊團，你出去玩一段時間。”
“玩什麼玩，你還沒有康復，我哪有心思玩。”
白母瞪了白筱筱一眼，安靜地不再說話。
飯間，白母不再像下午那樣，熱情地對顧愷各種暗示了，雖然也很感激他對筱筱的救命之恩，但沒了那份丈母孃看女婿的眼色。
一頓飯下來，氣氛還是很融洽的。
喫完飯，把白筱筱送回病房，溫然又陪着她說了一會兒話，才和墨修塵一起離開。
一樓大廳，顧愷等在那裏，看着他們走來，他眉宇間綻出一抹溫暖的笑，眸光掃過墨修塵，停留在溫然清秀的眉眼間：“然然，謝謝你！”
溫然俏皮地笑笑：“謝我什麼？”
顧愷也呵呵地笑了起來，一旁，墨修塵狹長的眸子在他們兄妹間轉了轉，恍然大悟，凝着溫然清麗美好的笑顏：“然然，是你幫顧愷拒絕了白筱筱的媽媽？”
“沒有，我不過是告訴喬阿姨，顧大哥只對手術和病人有興趣，對女人，沒有興趣。”
說到最後，她笑得一臉無辜。